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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性原则开题报告研究内容(开题报告中研究方法、步骤及措施范文)

周琳



下面,我们进入三百年前的重庆城,看看这个市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看那个时候的重庆人是怎样面对他们的生活?


《大清律例》中相关律文及例文


《汉口:一个中国城市的冲突和社区(1796-1895)》,[美]罗威廉著,江溶、鲁西奇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是像罗威廉说的那样是“城市精英”(elite),尤其是在比较早的时期,好多案子里都说,这个人在他的原籍混得不好,或者是犯了事儿,就跑到重庆来,不知怎么就当上了八省客长。所以八省组织大概只能说是集合了相当数量的商人,以处理商业事务为一部分责任,而且经验比较丰富的一个组织,本身并没有排它性的“商人”或“城市精英”的角色设定,


清代广东十三行商人


本次报告现场


最后对这项研究进行一个总结。


第一,就是清代重庆商业发展的阶段性。从我看到的材料来看,大致上乾隆至道光时期是它的生发期;咸丰中期到1891年重庆开埠,是它的成熟期;重庆开埠之后是它的困顿和衰歇期。1891年重庆开埠和清末新政是两个相当关键的节点。看起来这个市场越来越开放,政策也越来越励精图治、雄心勃勃,但是没成想全都帮了倒忙。


第二,是“以差(厘)驭商”的市场运行机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对牙行、八省客长、行帮的研究最后都发现了这个现象。这就说明,这是清代重庆市场最大的秘密之所在。但是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种做法其实是《大清律例》明文规定不允许的,也就是说两百多年这个市场都是依赖一种违法的方式在运行!但是话又说回来,“以差(厘)驭商”并不见得完全是坏事,因为它至少把地方官府拉入了商业的游戏。否则,在行政经费不够、处理商业事务动力不足的情况下,地方官府是不会管商业的事情的。


但是这样一个游戏就需要谨慎地把握游戏规则。一方面,官府要学会自我约束,既要向工商业者伸手,但又不能超过他们的承受限度,而且市场的规模也要谨慎控制。市场规模太小,提供的利益驱动不够,很难把官府留在谈判桌上;市场规模太大,官府就会力不从心,乱了阵脚。


第三、官府是传统市场中“看得见的手”。至少从清代重庆的商业故事是可以看到,官府扮演着多重角色,它是市场的控制者、汲取者,也是市场的合作者,最终也是由他们来承受市场失败的结果。所以至少在这个故事当中,官府才是更加抢眼的主角,是理解清代重庆市场更重要的一把钥匙。所以我猜想,在研究传统中国任何地区的市场时,哪怕材料中官府的角色不太清晰,但研究者也应该充分地考虑“国家的在场”。


第四、我们这一代人的经济史研究。


于我个人而言,从事经济史研究有两重思维底色:一是早年接受的传统中国“停滞落后”的印象;二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传统经济社会再评价”。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在这项研究进行的过程之中,我常常会感知到这两个部分之间的冲突。一方面我看到的清代市场是相当有活力、蓬勃生长的。但是从一些微观的个案中,我又的确看到了诸多机制上的问题。这两个方面难道不是矛盾的吗?但直到最近两年,我才终于体会到,其实这两个方面整合起来可能就对了。如果说对中国经济、社会的传统认识是“旧大陆”,对传统经济、社会的再评价是“新大陆”,那么把“新旧大陆”的资源整合起来,描绘一个各种因素和动力交互存在,既有成长又有阻滞的市场图景,难道不是更加符合这个世界上所有事物的自然状态吗?所以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这一代研究者与我们的老师辈相比,能带来一些知识增量的话,那或许就在于把“新旧大陆”的资源和洞见整合起来。


校对:丁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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