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 资质代办 >

香港集盛贸易有限公司(香港币盛科技有限公司)

赵进杰


郭则沄


郭则沄墨迹


须社会集


1928年夏,冰社同人转而约为填词之会,诗社正式转变为词社,后又更名为“须社”。须社通常是每月两、三次集会,成员在冰社的基础上又有所增加,“每集皆命题限调,于次集汇录之”,至1931年夏历时三年凡百集而止,同人词作后来结集为《烟沽渔唱》四卷刊印行世。在须社的百次集会中,能够确定是在栩楼或寒碧簃举行的则有八九次之多,比如词社的第一次集会即是在郭则沄的栩楼正式登场。他们即以词社首集为题,调寄《苏幕遮》,纷纷填词,其中章钰的词作为《苏幕遮戊辰五月栩楼词社首集即事》:


避棋雠,抛酒债。朱十陈髯,同爇心香拜。六月松风无处买。尽彀伤心,忍作伤心话。样描鸳,尘捣麝。画独攒眉,与遣无聊夜盛。汐社逍遥人不怪。定有词仙,字字华严界。


胡嗣瑗的同题唱和之作为《苏幕遮词社初集即事》:


折瑶华,招石友。百辈花间,梦觉南朝旧。孤倚斜阳人影瘦。几度黄昏,消得愁时候。怕闻筝,难述酒。侧帽风流,春去休回首。传恨空中差不负。歌泣无端,白眼看谁某。


关于冰社改课诗为课词,并更名为须社,涉及当时政治形势的变化以及这些清遗民的文化心理。1928年6月,随着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退出关外,国民革命军进占京、津,北洋政府垮台,全国除少数地区外基本上成了南京国民政府的一统天下。如果说北洋政府时期,清遗民虽然在政治上对其并不认同,但至少在经济和文化方面还保持着某种微妙的依存关系;但是到了国民政府时期,官方贸易以革命相号召,视传统文化如敝屣,自然不会对他们这些前朝遗民存有什么好感,而他们也不自觉地与现政府保持一定的疏离感乃至敌对态度。所以1928年6月的这次政局变动,对清遗民来说是一次强烈的刺激,使其在遭受辛亥亡国之痛后再一次感受到自身生存的艰难,而他们所深深依恋的传统文化也在时代浪潮的席卷之下而濒临毁灭的境地。


对于这些遗民文人来说,这无异于是比亡国更惨痛的“亡天下”,他们既然无力改变现实,只有效仿明末清初的朱彝尊、陈维崧用填词来表达心曲,或者像元初的宋遗民谢翱、方凤等结成汐社和月泉吟社那样也结一个词社,通过集体吟唱的方式抒发他们的故国之思和对传统文化的坚守。至于词社为什么会定名为“须社”,却并非如有些人所理解的是因为社内成员多为老人而有须发皆白的意象,这里的“须”是等待的意思,意味着他们寄希望于用自己的坚守等到中华大地走出混乱、重现河清海香港晏太平盛世的那一刻。


庚午年(1930)六月,遗民文人陈曾寿(号苍虬)应溥仪之召由上海北上天津出任废后婉容的老师,适值须社第七十二次社集,郭则沄于是在寒碧簃招集社友宴饮并为陈氏接风。他们即以欢迎陈曾寿为题,限调《还京乐》填词,其中郭则沄的词作如下:


还京乐寒碧簃社集,喜苍虬同年来自海上港币


饮君酒,且喜尊前,此日流人在。叹客中霜鬓,廿年忍泪,频看沧海。恁醉吟无赖。伤心更寄斜阳外。听杜宇啼苦,画里残山愁改。尽龙钟态。待褰衣、还倚高楼,绕梦星辰,犹是上界。苍凉语咽荒鸡,起中宵、似闻孤噫。感蹉跎,空烛飐秋魂,箫沈夜籁。负了湖山约,何时单舸同载。


同年十月初,香港须社第八十六次社集有限公司仍然还是在栩楼举行,席间郭则沄向社友们出示了一件红梅画幅,嘱托大家填词题咏。这幅画大有来头,画的作者是晚清名臣彭玉麟,彭氏将自己最心爱的长孙女彭见贞许配给俞樾之孙俞陛云,当孙女出嫁时,他专门绘制这幅红梅表示祝贺并作为嫁妆带入俞家。后来俞陛云和彭见贞的长女俞琎嫁给了郭则沄,此时彭见贞早已去世多年,俞陛云于是将这幅画转赠给女儿、女婿,从而成为郭氏栩楼的一件珍贵藏品。社集当日,须社词友们即以这件红梅画幅为题,调寄《一枝春》,纷纷填词题咏之,其中章钰的词作如下:


涤笔银河,祗娇孙、婉娈能令公喜。楼船倚晓,为貌朱霞天际。东风嫁杏,恍先兆、上林妍使。曾细把、儿女英雄,话向认春轩底。而今老彭谁比。只真花不落,灵根还寄。秾华梦醒,笑仿砚云传婿,留香岁晚,最心折、雁峰樵子。凭借取、冰玉风流,证成画旨。


虽然这只是彭玉麟平生所作万幅梅花之一件,但由于是特意为孙女出嫁而作,且涉及多位文化名人之间的代际传承,自然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词中“儿女英雄”和“雁峰樵子”分别是彭玉麟的印章和自号,而“认春”则是当年俞家花园科技内的轩名,词中既歌颂了彭玉麟作为一代中兴名臣文采风流、儿女情长的一面,同时指出彭氏的忠勇故事和高洁人格通过红梅画幅这一载体感染并影响了俞陛云和郭则沄。可是如今清朝已经亡国,不仅像彭玉麟这样曾经挽救国家危亡的英雄人物已不再有,即使像俞陛云、郭则沄等前朝进士也无处施展才华,只剩下他们这些遗民依然沉浸在对前朝故事和名贤风流的的回忆之中,并矢志以前贤的精神激励自身坚守气节从而证成这件红梅画幅中的旨盛意。


名贤生日会和消寒雅集


无论冰社还是须社时期,栩楼都是诗社同人们雅集、觞咏最频繁的地点,以至于丙寅年(1926)苏轼生日那天,虽然郭则沄有事离津,而诗友们仍然在郭宗熙(字侗伯)的主持下于寒碧簃举行一次寿苏会。如此盛会自有限公司然少不了诗,他们拈阄分港币韵,纷纷赋诗,其中郑孝胥作《郭侗伯招集寒碧簃为东坡作生日分韵得游字》:


寒碧簃中降苏日,郭君置酒集名流。斯人已若鹤孤往,千载何殊貉一丘。钩党莫谈元祐政,清吟聊比月泉游。苏斋卷里衣冠客,谁信新亭似楚囚。


而陈宝琛的同题“孤”字韵诗作如下:


天穷人厄总区区,元祐熙丰俯仰殊。海外负瓢犹自适,江干吹笛尽相娱。命宫合有牛箕谤,春梦赢成笠屐图。若较陆张文谢辈,先生生世未暌孤。


除了诗社、词社的定期集会以外,郭则沄还会在栩楼为一些往哲前贤作生日纪念诗会。集盛除上面提及的东坡生日诗会外,1931年旧历六月二十一日,欧阳修生日以及七月初五日郑玄生日这两天,郭氏相继在栩楼置酒觞客,邀集同人以文酒之会的形式赓续风雅,并分别赋诗纪事以怀古伤今。此后栩楼虽逐渐归于沉寂,不过郭则沄文人本色不改,聚友联吟的嗜好依旧。如1935年年谱记云:“冬归栩楼,……是冬,与顾寿人、胡楚卿、朱燮丞、徐贞孺、许辛盦、张麟青、王彦超等约为消寒之饮,皆君子人也。”次年又记道:“冬归栩楼,……又与章一山、杨味云、顾寿人、胡楚卿、朱燮丞、徐贞孺、许辛盦、陈踽公、王彦超为消寒之饮。”


此时多为随兴式的酒集,虽没有任何诗社名目,不过诗词唱和依然是他们聚饮时常有的内容。然而时移势易,此时的雅集多为诗人们排遣孤寂、宣泄郁愤的途径,例如在一次栩楼集会上,郭则沄“语及身世之艰,至求死所而不可得,不觉痛哭”,众人皆不免伤感,“一山(章梫)掩面避之”,而持续多年的栩楼吟集至此也终于落下帷幕。


郭则沄主持的栩楼吟集时间跨度达十年以上,内容涵盖了诗钟、课诗、课词、题咏书画等文物、为前贤文人庆寿、消寒雅会等多种文艺样式,而颇具吊诡意味的是,无论栩楼还是寒碧簃都位于当时的意国租界。正是这个当年西方列强靠武力打开中国国门、强加给清朝政府的国中之国,成了这些遗民文人苟全乱世的栖居地以及中国古典文化在反传统浪潮中的避难所。时至今日,栩楼在历经百年沧桑巨变和多次城市改造运动后早已难觅踪迹,只能从诗人们留下的诗作中感受他们科技当年的喜乐和忧伤。


参考文献


[集盛1]郭则沄著,马忠文、张求会整理:《郭则沄自订年谱》,凤凰出版社,2018年。


[2]郑孝胥著,劳祖德整理:《郑孝胥日贸易记》,中华书局,1993年。


[3]郭曾炘著,窦瑞敏整理:《郭曾炘日记》,中华书局,2019年。


[4]郑孝胥著,黄珅、杨晓波点校:《海藏楼诗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


[5]郭曾炘著,谢海林点校:《郭曾炘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年。


[6]郭则沄等撰,朱祖谋、夏孙桐选:《烟沽渔唱》,民国铅印本,1933年。


[7]胡嗣瑗著,裘陈江整理:《胡嗣瑗日记》,凤凰出版社,2017年。


校对:栾梦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123456@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联系我们

工作日:9:30-18:30,节假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