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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去印度开客服公司(印度人开的公司要不要去)



找工作先交钱


机会匮乏让很多人转向了暴乱行为。在转入全职报道的几个月之内,我就报道过城市年轻人两起大规模的骚乱行动,要求对教育和就业实施配额,导致整座城市都停工停业——现要去在农业种姓的年轻人要求在办公室而不是农场工作。我想知道还能对他们开放哪些选项。


然后,一天我在浏览求职网站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则广告:上面的哪些关键字组合似乎是为雄心勃勃的年轻人量身定做的:“国际BPO(商业流程外包)。无需工作经验。英语要求40%。一天培训。快速职业成长——生活由你创造。”201去7年的时候,BPO公司呼叫中心的工作已经不如10年前那么吃香了。这些年来,由于糟糕的监管以及来自包括菲律宾和美国监狱在内的竞争,这个产业已经失去了价值。但它还是一份工作。


在此类招聘广告的底部是一位“HR”的名字和电话,所谓HR其实是求职者与就业安置机构之间的中间人。一天我和一位同事打电话给了其中的一位。这位中间人对了解我们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他只是告诉我们挂完电话后要留意短信,然后按照指令行事。短信邀请我们到德里西边的一个招聘办公室面试,我们要在那里交出短信下方的代码。


次日,我们去到了那个地址,那是坐落在这座城市比较落后的地方的一个商业中心。我们的面试官,一位穿着嵌有亮片的绿色无领长袖衬衫,涂着深棕色口红,指甲染得十分鲜艳的女性让我们介绍一下自己,我们于是用我们最好的“40%英语”照做了。那天我是北方邦的一名高中毕业生,我的同事则假装成了水平跟我差不多的表弟。


面试官接着问成功对我们有多重要。我们说我们的生活就指望它了。她说我们不是理想的人选——她对我们的英语和信心都不满意——但她还是打算提供工作给我们。


她用我们其中一份简历的背面写下了一堆字,看起来跟广告的承诺一样:“国际化环境,夜班,工资20000卢比,每3个月涨30%。”她甚至还给了我们一纸就业承诺书:“我们高兴地通知您已经被录用为我们组织BPO部门的CCE(客户服务专员)。”不过那张纸并没有注明这家组织是谁。


可惜我们没有像来到这些机构的大多数求职者那样,我们继续追问面试官雇我们的公司是哪一家。被惹毛的面试官嘴里蹦出了一印度人个名字,然后就再也不透露任何信息。然后我们又问什么时候可以到公司工作。下周,她说。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去到另一个地方接受一天的培训——详细情况会在下一条短信透露——而且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们必须为走到了这一步而每人给她500卢比。


短信如约而至,指示我们去到德里东南部一个甚至更加不显眼的地址去接受“培训”。我们到了那里之后,得排队然后支要去付1000卢比才能进入教室。我们坐下来后,培训师,一位穿着紧身T恤衫、宽松牛仔裤,长着刺猬头的年轻人要我们介绍自己。然后指出了我们讲话里面的很多毛病,客服信心也不足。他给了我们一个完美介绍的公式(“你的姓名,来自哪里,住在哪里,你的受教育情况,你的经历,还有你的爱好”),然后最好这样结束介绍:“谢谢大家。这就是我的情况。”开


他提醒我们,说英语是呼叫中心这项工作的关键。他说没有自己不会用英语发音的词:“Zoo、Alpha、Nancy、pleasure、treasure、vision”。然后继续说:“我父亲去到动物园,我们见到了绿色的恐龙。我喜欢的电影是《波斯王子》。我很高兴拥有宝藏。”结束演示时,他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们,说他如何从比哈尔的一个小村庄来到Gurugram(德里外边的一个技术中心)的呼叫中心的。他说:“如果你有计划的话,你来自哪里并不重要。”教室里有人问起他的计划是什么。“我替钱工作,”他说:“事业应该跟着钱走。”


直到后来我还记得进入教室后他说过的第一件事。“你们有多少人知道‘操纵’的意思?你们有没有人给人搭过便车?”等他的“培训”完成后,教室里大多数人眼神都很困惑,除了给培训付了一笔挺大方的钱以外不知道自己对工作了解到了什么。他们一心只想着要开始被承诺过的工作。但我们接着又被领到了另一层楼,分成小组接受新一轮的面试。


这次我们面对的才是对招聘真正感兴趣的公司代表。轮到我的时候,我告诉面试官我已经被她的公司雇用了。她说自己还是想确认一些东西。“把这部手机卖给我,”她说,指向了我手里的那部手机。我竭尽全力解释了客服手机的续航能力和摄像头情况。在用同样的任务挑战了我的同事之后,她说我们应该等着公司的电话。


诈骗呼叫中心


很多求职者带着要求他们下周报到的任命书离开了培训。但这些任命书根本就没有提到公司的名字或者地址。每个人都被告知要等着下一条短信,里面会有更多细节信息。那天我们碰到的一位年轻人,Pradeep Saluja,离印度人开那栋楼的时候以为自己准备要做Amazon的客服了,就像招聘广告承诺的那样。


一个月后,当我给他打电话时,Saluja告诉我说那份工作其实是在Gurugram一个有着奇怪名字的小办公室进行的。对方给了他一分脚本让他记然后去打电话,跟他一起的还有50位年纪相仿的“专员”。


这份工作很简单,他只需要给名单里面的美国人打电话,把自己说成是Charles,然后告诉对方因为漏税问题正在被联邦调查。他说,10个人里面总会有1个崩溃的。从对方声音中感觉到第一丝的恐慌之后,Saluja告诉对方自己准备把电话转到另一个部门,由他的一位上司来帮助对方通过在线转账系统来纳税。


Saluja不喜欢这家公司的工作文化:工作时间很长,目标不切实际。3周后他离开了那家公司然后回家了。


我提出,这么说你是给电话诈骗工作。他说:“你可以这么说。”他告诉我,对于迫切需要一份工作的人来说,这份零工还不算恐怖。他问我找到工作了没有。我说还没有。挂完电话的5分钟后,我收到了他的一条短信,上面写了那家公司HR的电话。


在我碰到Saluja的6个月前,警方突袭了孟买一栋7层楼的呼叫中心,逮捕了数百名冒充美国税务局官员的年轻人,这帮人涉嫌欺诈的金额达到了数亿美元。


警方突袭的2个月前,那家呼叫中心的两位员工就把消息透露给了华盛顿的联邦贸易委员会。我跟其中一位举办人,19岁的Pawan Poojary通了电话要不。他告诉我说,的自己并不是一直都痛恨这份工作。他加入公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将成为一名诈骗者。他是一名大学辍学生,想方设法要赚“很多的钱”。一天他接到一位HR的电话,对方说在招聘网站看到了他的简历,认为他很适合一份工作。


Poojary过去面试时,那家公司任命他为“closer(终结者)”,也就是Saluja 这样的“opener(设局者)”在介绍完之后转交电话过去的那个人。工资是每月15000卢比,奖励另计。Poojary告诉我:“一通电话每赚1美元,我就可以拿到2倍数量的卢比。”换句话说,他的提成不到1/30。他说自己被要求次日过来接受培训。


培训师一开始先问10位新招聘过来的人是否听说过IRS(美国国税局)。他把全称给拼出来了。每个人都摇摇头(编者注:印度摇头为肯定)。Poojary告诉我:“然后他解释说我们准备要装成IRS给美国人打电话。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有问题了。我问他:‘这是不是诈骗?’他说是,然后告诉我们如果谁觉得有问题可以马上离开。只有2个人离开。”剩下的8个拿到了6页纸的脚本。



图:印度的呼叫中心


内容大概是这样的:“我叫Paul Edward,我在美国财政部的法律事务部门工作。我的工作号是IRD7613。我们致电是想通知您,在美国国税局提交的一份诉讼案中,你被列为了主要嫌疑犯。”


“现在,请你拿起纸和笔,记下你的案件号:IRC7647。我手头甚至还有一份IRC签署的针对你的法律证词。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替你读一下这份证词,好让你知道这件案子的由来。”


Poojary用他最好的美国口音为我读了出来,这是他第一周结束之后的成果。他坚持要我配合他扮成不知情的美国人。无论我说什么,Poojary在脚本的“反驳”清单里面都能找到现成的回答,包括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的那句话:“警察局和IRS调查官会在30分钟内到你家。”


Poojary告诉我说:“很多人开始在电话那头哭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互让对方开车到最近的百货商店去买一张价值数百美元的苹果礼品卡。然后他会把电话交给一位上司,后者将录入那张卡背面的代码。


Poojary爱死了这个。他告诉我说:“从中我得到了很多乐趣。”而且他也很擅长:仅仅2个月,他就为公司“赚”了24000美元。他对自己能骗到美国人的能力感到欣喜若狂,因为按照他的朋友和同事的说法,美国佬是一帮自认为比地球其他地方的人都要出色的人。就像这家公司大部分的年轻人一样,他也想过上这场诈骗幕后策划者那样的生活:一位23岁的年轻人,开着豪车,拥有自己的房子,坐商务舱,跟美女约会。生日那天,Poojary拿到了50000卢比的奖金。“我一下子全花光了,”他说。


但就在那一周的周末,他决定自己再也不能这么下去了。“我在跟加州还是德州的一位女士通电话。我把脚本念给她听。她开始哭泣。她说自己没有钱,说自己要到食物银行才能给她儿子弄到吃的。我觉得很难受。就好像:‘如果有人这么骗我妈的话我的感受会怎样?’” Pooj美国人ary挂起电话告诉上司自己没法继续说下去了。“但上司不为所动。他从我手里接过电话继续骗下去。”


好骗的美国人


对于成千上万最终在印度各地诈骗呼叫中心落脚的那些人来说,假冒税务人员、地产经纪人、苹果公司主管或者打折伟哥的制造商,这项工作为他们带来了破解美国人情绪密码的兴奋感要不。着往往是这些年轻的印度人第一次跟外国人打交道的体验——诈骗呼叫中心喜欢雇不熟悉大城市的局外人——他们的成功取决于对另一边的人的弱点了解得有多透彻。


以下这些只是我从曾经和现在的诈骗者那里听到的一些经验之谈:


“美国到处都是一个人生活的老人。如果出问题的话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求助。”


“在美国他们不喜欢自己修任何东西。如果遇到问题的话,他们会打电话给客户关怀。这种依赖性是他们的主要问题。”


“在美国,他们尤其关注个人隐私、安全和个性。”


“美国人很好骗。他们很容易上当的。”


这种社会智慧为Noida和Gurugram等卫星城的经济提供了很大一部分的支撑,那里整个地区都是针对呼叫中心诈骗的。


前诈骗份子Vikas Tanwar说:“这些地方最好的一点是你很容易找到工作。”他问道,像他这样的人——揣着小镇大学学士学的位的又一个求职者,还能在什么地方接到这样的公司电话,告诉你说你完全满足我们的要求呢?一些年轻的印度人好几年都是不停地换工作,告要不要诉自己说再赚够一个月的钱就金盆洗手,然后下一份还是同样的工作。


2016年,微软发布的一份全球调查表明,此前的12个月内,每3人当中就有2人接触过技术支持诈骗。美国人每年因技术支持诈骗的损失高达15亿美元;其中86%都源自印度。这些诈骗通常会感染计算机用户的web浏览器,用一个弹出窗口告诉对方机开器已经感染,而唯一的拯救办法是拨打这个号码。然后接听电话的那个人就会朗读一段脚本,要求恐慌的致电者允许远程访问他们的计算机。一旦连接上之后,他们就会把正常的文件说成是致命威胁。“我们还会在计算机上允许假冒的软件扮成是病毒、木马和恶意软件的样子。然后我们告诉他们如果不买我们的安全产品(299美元1年,399美元2年)的话——那台计算机就废了。”说话的是Tanwar,他跟另外500人一起为Gurugram一家呼叫中心的技术支持诈骗工作。他的任务是每个电话赚500美元,奖金是每1000美元得1000卢比,也就是1.5%的回扣。他说:“你戴上耳机的那一刻,主管就会告诉你:‘你是诈骗份子。你必须给客户下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Tanwar对这美国人份工倒不太在意,但是却被公司印度拒绝发奖金给激怒了。至于Abhishek Singh,来自坎普尔的一名工程专业毕业生,在搬到德里后替同一家呼叫中心工作了2年,他的内疚来得就晚多了。“他们的计算机其实没有任何问题。这整件事就是一场诈骗。你获取远程访问,然后随便弄点什么就收他们印度400或500美元。利用他们越多越好。大多数收到弹窗的人都心里有鬼——不是色情就是非法下载。但我们做得也不对,因为我们卖给对方的软件是网上免费提供的。”


Singh告诉自己会在拿到第二个月工资后退出这家公司。他照做了,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唯一能找到的下一份工作还是诈骗。Singh在这家公司受训来升级他的恐吓战术:“如果客户拒绝付钱的话我们连FBI都搬出来,作为最后一击,我们会告诉他们我们会通知国土安全局,然后他们的互联网会被切断,他们也会被列入黑名单。他们支付的金额在200到2000美元之间,有时候会通过苹果礼品卡的形式。”



新招进来的人忘记自己的人生目标,开始对自己的诈骗能力感到兴奋往往只是时间问题。Singh说:“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华尔街之狼》里面的角色。大家工作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每个人都会因为欺骗手法不够专业而互相骂对方。”


然后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对善恶之分的界线就变得模糊了。一位用了5年时间在健康计算机上面制造病毒的年轻人说:“是不是欺诈要看你怎么看。”在面临金钱与道德的抉择时欺诈者给自己找了一个特别流行的理由:从年轻人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而这整个世界就是一场大欺骗。


对于一些人来说,道德的问题在他们决定拒绝平庸的那一刻已经解决了。替欺诈呼叫中心招人的Sunil Kumar笑着对我说:“在德里,你没有点欺骗的手段还当不上重要人物。”我是在冒充求职者时在一家培训中心遇见他的。身材瘦长,一头长发的Kumar今年26岁,8年前他从北方邦的一个小村庄搬到了德里。身去为辍学生的他以购物商场保安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但很快就转为替他那些跑到德里来的年轻老乡安排低层次的工作。


现在,据Kumar自己估计,他是一位重要人物了。他每个月赚150000卢比,雇了8个人。他的员工会在求职网站上网罗简历,找出焦虑的求职者,然后根据钓到的人数多少来拿到报酬。Kumar说:“我从公司抽取佣金:每安排一个小孩可以拿到2000卢比。公司”通常他每个月都能安排50多人。


我问他是否曾经觉得自己要对那些“孩子”被要求做的事情负责。但他的生意利润实在是太丰厚了,以至于没人会在乎这个。他说;“看吧,每一家呼叫中心都在从事这样或那样的欺诈。你做不了什么。”但回避了跟我眼神接触。尽管如此,他仍然试过要彻底想清楚帮助诈骗集团找人的影响是什么,哪怕是为了保全自己。“如果求职者找你抱怨说他们被安排从事诈骗的工作,你会说:‘真的吗?’你尽力替他们的利益着想。你会说:‘为什么不坚持到月底拿到工资再换家公司呢?’”


他说,这样的话,他就能一箭双雕,不仅可以摆脱自己对这件事的责任,而且得以保留一个可以兜售的人才库。由于诈骗呼叫中心总是缺人,Kumar的生意也越做越火。2017年6月我们交谈的时候,Kumar说他手上有2500到3000份岗位缺口。


我们坐在Noida的一家咖啡店里面,他让我不要再找工作了,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有什么意义呢?我父亲一辈子都干着同一件工作。我最近回到家时,我问他:‘这么做值得嘛?’我告诉他我不为任何人工作,但我可以赢得至少500人的尊重。”Kumar说他甚至都不用工作也能挣到钱;钱自己就会源源不断地送上门来。他闲得慌的自由时间都耗在他的两个爱好上面:跳舞和打板球。


骗印度求职者也成为产业


在我们走进这家就业安排机构的4个月后,我和我的同事仍然没有面试过的那家公司的消息。一天我们在网上搜索它的名字。它的确有个网站;主页顶部有一张幻灯片,上面是曼哈顿的高楼大厦,以及面带微笑、充满自信的美国人在举行会议、签订生意的画面。工作描述说得很含糊——比如重新定义完美、精致的产品服务交付等等。但是你根本看不到那精致的产品是什么,或者这个服务是交付给谁的要不要。里面也列有公司客户的名单,但是这些名字没有一个能返回任何有用的搜索结果。


我们决定跑到那个地方去声索自己的工作权利,因为我们每人已经付了1500卢比。我们去到了接待处,那地方很小,里面有储物柜,一张松弛的黑色沙发,墙上挂着反毒品的海报,我们通知一位安保人员说我们需要见HR部门的某人。对方递给我们一张申请表,让我们等面试通知。由于没法说服这个人我们已经通过了面试流程,我们只好再次填写那些表格,然后等着被叫进茶色玻璃门口有荷枪实弹的保镖把守的呼叫中心。


我是第一个被叫进去的。桌子背后的一位女性正在看着我的简历,一边玩着一支钢笔。我告诉她我已经有了一份就业安置机构的任命书确认我得到了这份工作。她说那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我逐字逐句地复述了过去的表现。她公司让我跟一位引导员去接受下一场面试。这一次,我坐在了两位穿西装的人的对面,再次向对方展示了我推销手机的能力。等我的同事也像我这样折腾了一轮之后,我们被告知离开这栋大楼,然后等着公司的通知。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为这份工作面试了四次,开始对如果进去的话自己会卖什么感到好奇。一天,我在一个人的网上简历发现她提到这家公司是她的前雇主。我在Facebook上给她发消息,她回我说很高兴有人看到这个。她说:“我希望有人知道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


能够如此大规模地欺骗印度人,他们的手段就是提供工作承诺——实现他们最珍爱的梦想。至少其中一些对承诺大规模职位空缺和奖金不设限的广告做出响应的人最终会获得一份工作——即便这份工作不过是欺骗其他的求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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