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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市工商局驻厂办怎么样(沈阳营商局是干什么的)


1980年4月15日,东北最大的城市沈阳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中国人民银行沈阳分行中华路营业部的顾客并不多,因为今天是星期二商局。



那件黄色的棉衣显得比较大,她穿在身上显得不是很合体。当这个中年妇女站到营业厅七号窗口时,银行营业员管凤昆看了一眼中年妇女问道:


“办什么业务?”


从中年妇女的穿着来看,应该不是什么有钱的主,管凤昆这样判断着。


中年妇女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她解开棉衣,从腰间解下一个绑着的小包裹,她将包裹打开,里面露出一块黄橙橙的金子。然后略显慌张地把金块送进了七号窗口。


寒酸的衣着、慌张的表情已使管凤昆产生了警觉,那时营业员警惕性特别高,当中年妇女从腰间解下包裹时,管凤昆本来以为包的是钱,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个中年妇女竟然拿出来一大块金子,这令管凤昆一下子警惕起来。


管凤昆接过金子掂了一掂,感觉很沉,她跟中年妇女说去里面称一称,让她等一会儿。


管凤昆走进里屋后,迅速把情况给保卫干事刘国臣说了,刘国臣看了看黄金,让她不露声色给她办理业务,余下的事他来处理。


刘国臣当即给工商局管理所打了一个电话。


管凤昆将金子称了一称,竟然有3斤多,她计算了一下然后回到营业窗口对中年妇女说:你这块金子值 23000多元,钱不少啊,在银行储蓄吧!


中年妇女早把准备好的储蓄单拿出来,分别用6个姓名办了定期和活期存款,领出65元多现金,揣进兜里。而看见中年妇女已经办好业务,一个在营业厅的中年男子便走出了营业厅。


就在中年妇女准备备离开的时候,银行保卫干事热情地对中年妇女说:


“大姐,谢谢你到我们银行存款,到里面喝点水吧。”


中年妇女回答道:“不了,谢谢了。”


中年妇女说完就欲离开,刘国臣说道:“你存了这么多钱,是我们的大客户,需要到里面办个手续,以后你来银行办业务就不需要排队了。”


中年妇女听刘国臣这样一说,当下便随刘国臣进了里屋,刘国臣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


“你这么多黄金是从哪儿得来的?我们需要了解情况,也好向总行说明情况。”


“这是我家祖传的。”中年妇女搪塞道。


“哦,你家祖传一共就这么多吗?如果有更多的,都可以来我们银行兑换。”


“我家就这么多,没有了。”中年妇女回答道。


刘国臣心里一下断定,这个女人在说谎。


因为刘国臣刚才看见黄金时,已发现有明显的切割痕迹,而且切割的时间不长,说明她家里肯定还有黄金。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块纯度极高的工业黄金,与市场上流通的普通黄金有很大区别,因为普通黄金都有杂质,而这么高纯度的黄金显然需要在造币厂进行提纯才行,显然不是祖传的黄金,因为受技术条件的限制,原先的黄金根本没有这么高的纯度。



就在说话的功夫,工商局管理所的管理员夏玉环到了,夏玉环说为了保证钱财的安全,他要用车将中年妇女送回家,中年妇女说她家在苏家屯的。


刘国臣对夏玉环使了一下眼色,夏玉环当即会意,两人将中年妇女请上车后向苏家屯开去,在车上中年妇女又说她家不在苏家屯,于是车子就径直开到了沈阳市公安局和平分局。


这个中年妇女的心理素质本来就差,她一看被带到公安局,当下就慌了。


沈阳市公安局和平分局副局长李广军带领3名同志,当即严厉盘问黄淑珍的真实住址,以及这种高成色工业用黄金的来源。


面对公安局的盘问,黄淑珍心惊肉跳,支支吾吾,实在瞒不住了,只得交待了她的住址及男人名字叫关庆昌。她的名字叫黄淑珍。他们夫妻俩都在615厂工作。而615厂是一个造币厂。


1980年4月15日下午17时,615厂正在俱乐部举行党员大会,保卫科长拍拍正在开会的生产计的划科科长关庆昌的肩膀,让他到厂部会议室去一趟。


关庆昌心里一惊,但他没有办法,只得跟随保卫科长来到会议室门前。


关庆昌战战兢兢地推开会议室的房门,只见房内几个威严的公安人员正坐在那儿等他。关庆昌的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他的黄金梦破灭了。


而沈阳市公安局和平分局副局长李广军同时派出公安战士,对关庆昌家进行搜查,从衣箱底下垫箱子的两个大匣中搜出全部金块,19年前的黄金大案,终于被破获!


19年前的黄金大案被称为建国后最大的黄金失窃案,随着关庆昌夫妇的落网,这个当时震动全国的黄金失窃大案真相才展现在人们面前。


让我们穿越时光的隧道,回到1961年3月那个经济走在全国前列的东北大地。


3月的沈阳还是寒风瑟瑟,位于辽宁省沈阳市大东区大东路138号的615厂显得静谧而且神秘,615厂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是一个造币厂,俗话说就是印钞票的地方。


3月18日这天的晚上,615厂金银产品包装组组长郭家惠处理完一天的计算、记账等一些事务性工作后,来到办公室的西屋,这里是包装组工地。


包装组就是对产品进行包装的小组,当时由于产品增多、产品库房容积小,所以一些小的金银产品都散放在包装组。


包装组十分重要,因为包装组的人员随手拿点金银回去很难被发现,这就要求必须选择面对金银不动心的干部来担任包装组组长。


当时包装小组的组长是年仅29岁的郭家惠,他不久前刚加入中共,但是还在预备期,这个人少言寡语,做事特别踏实,他常说的一句话:我用实际行动来接受党的考验。


3月18日星期六,工人们下午5:00就下班了,郭家惠像往常一样,在工人下班后,他一个人对一厂办天包装完的产品,再做一次清点。


在当天的包装完的产品中,有一批被称做100号产品的金子,这批金子被装在一个小熊猫无线电那么大小的木箱里。箱子表面经铅封过,再用铁线打成十字花形。


包装间里十几只箱子如数垛起,垛子的最上面便是那个装有100号产品的箱子,箱子里面装着4块金子,其中两块是 1960年的剩余产品,由于一直配不成对,便放在包装间里等着配对。

商局

这两块金子放在包装间里有一段时间了,由于这次配对成功被装在箱子里,即将起运出厂。所以郭家惠在清点箱子时,特意对这一箱子进行检查,他心想:这两只金子总算配对成功。这当然也了却了他的一桩小心愿。



当核对完毕没有差错后,郭家惠便闭灯、出门、上锁。当一切完毕时,时间大约在下午5点20分左右,郭家惠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麻黑。


东北的阳历3月仍是寒风瑟瑟,因为这天是星期六,人们归心似箭,厂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但是还在预备党员的期间的人都会晚一些走。


郭家惠早已习惯这种空旷的氛围,他拎着装饭盒的兜子,安沈阳市然自在地奔往回家的路上,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罪恶的计划开始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当时正值灾荒之年,已有三个孩子的郭家惠也在想着法子填饱孩子们的肚皮,但是当时可想的办法实在有限。


转眼便到了周一,新的一周开始了,作为组长的郭家惠正在车间办公室看一周的工作安排,青年工人高兴贵连门也没有敲,便惊慌失措地跑到郭家惠跟前,嘴唇哆嗦着说:


“100 号被盗了!”


“什么?”郭家惠抬起了头,他实在有点不相信高沈阳兴贵的话。


高兴贵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金子丢了!”


这一下令郭家惠大惊失色,郭家惠和包装组工人急速来到包装工地,看到的是令人惊魂失魄的场面:


在最上面的那个箱子已被搬到了地上,箱上的铁线已被弄断,箱盖木板被撬开三寸宽,包金子的绿色包装纸和黄色稻壳散落地上。


郭家惠走上前去往箱子里面的一看,只见出现两个深坑,两块金子不见了,他一抬头发现木板间壁墙被撬开一个洞,很显然盗窃犯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又逃走的。


郭家惠连忙跑到厂里保卫科去报案,保卫科把情况报告给了厂长李榆,并建议把郭家惠控制起来。厂长李榆很快将郭家惠叫到了办公室,他严肃地说道:


“你怎么搞的,金子哪儿去了?老实交代!”


“交代?”郭家惠一愣。


“1960年剩余那两块你装箱了吧?老实回答!”


这一是问一下子使郭家惠反应过来,这哪是问情况,这分别是审问呀。郭家惠看着李榆威严的眼睛,他一下子惊呆了,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厂长,试想615厂的保卫何等森严,外人根本进不来,即使进来也找不到100号金子的位置,这明显就是内部人作案,而金子在包装车间丢失,作为包装组长的郭家惠自然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很快郭家惠和高兴贵就被当作偷盗对象被关押在一个房间,由军岗把守,并要求他们在厂子里关押反省3个月。


郭家惠和高兴贵两个都是实在人,他们面对面哭泣,整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而且郭家惠的包装组组长被撤掉了,预备党员的资格被取消。


对于这两点,郭家惠无可辩驳,但是厂里还给他一个定性:交代问题不老实!这让他十分难受,这分别就是让他承认盗窃了金子。


郭家惠知道争辩也没有用,他躺在禁闭室,每当夜幕降临,他就透过窗口,望向天空中的半弯月牙,他也在苦苦思索:100号产品的盗窃者能是谁呢?


然而除了一轮残月,以及窗外的寒风,谁也给不了他答案。他万万没有想到盗窃黄金的正是看起来老实巴交、兢兢业业的同事关庆昌及其妻子黄淑珍。


关庆昌当然是生产管理科副科长,他的妻子黄淑珍则是电解车间的工人。


这个关庆昌是伪满师范学校毕业的,在解放前当过伪抚顺市警备队上士文书,像这种经历的人是不能进入国营企业尤其是像造币厂工作的。



关庆昌隐瞒了这一段经历,却在自我鉴定中写下了自己的一条优点:“忠诚老实”,在职工登记表上,有一栏需要填写参加了什么党团组织,他填写了一个字:无。


在“是否将问题交代清楚,有无隐瞒”栏内,他这样写道:


“我是忠诚老实的,彻底地将问题交代清楚,如发现隐瞒,愿受组织惩办。”


不久之后,他的历史问题暴露了,在关庆昌的档案中,组织部门在1954年10月,做出这样的结论:历史尚未搞清,工作需要调离,目前监视使用。


然而这一结论没有引起相关领导的重视,领导认为他唯唯诺诺、埋头苦干,不应该揪住他过去的问题不放,给他一个发展的机会,便没有深查这段历史。


5年以后,关庆昌当上了生产计划科的副科长,走到金融中枢部门的重要岗位上。


1961年,正是国家困难时期,关庆昌这个在国民党时期混得还不坏的人,不但不领中共的情,他反而认为在灾荒年苏修卡中国脖子,又听说国民党要反攻大陆,便对中共能否支撑下去失去了信心。


在这种情况下,他决定捞一笔横财,这样变天的时候就可以一跃而成为富翁,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妻子黄淑珍,因为黄淑珍在电解车间工作,每天都和金子打交道,关庆昌告诉她:“弄几个金疙瘩!”


这个黄淑珍长得非常漂亮,但是没有文化,而且比关庆昌大两岁,她在解放前就嫁给了有文化的关庆昌。试想一个文盲嫁给有一定地位的关庆昌是什么效果。


关庆昌的话对于黄淑珍来说就是圣旨,而且她贪财如命。她贪财到什么程度,她买冰棍吃,冰棍吃完她要将木棍带回家,这样做饭可以省几个劈柴钱。


不过这个黄淑珍手脚很是麻利,她利用工作之利,在电解车间仅仅一个月,她又偷金疙瘩,又偷金耳子,这女人手真够黑沈阳的驻厂,把生产工具金挂钩都从分解槽里摘出来,揣进贴身腰包。不到几天工夫,她偷回家一斤多金子。


关庆昌把黄淑珍偷回来的金子放在一起,他算了算,如果将这些金子换成钱,也只不过够个小买卖资本,没多大意思。


而且如果让黄淑珍长时间偷,万一被发现就可全玩完,他思考后认为与其这样长期冒险,不如干一票大的,偷个几十斤黄金,这样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但是要偷几十斤黄金也不是容易的事,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件事,一是避开看厂虎。二是要准备侦知100号产品的位置,因为100产品比较值钱。


看厂虎是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贾清吉,是厂治保模范、保卫科护厂员,他从小来厂做工,被人们称做“厂通”、“活档案”,背起大枪、干起护厂工作后,他就成是了一只“看厂虎”。当然也被厂里人认为是最爱管闲事的,他只要有时间都在厂里到处转。


当时国家正处于灾荒年,而615厂在生产管理上比较松散,所以很多人打起了工厂的主意。有一次,他捡到了散银子和生产工具,便放到保卫科科长的办公桌上,指出工厂保卫工作不严。



还有一天半夜,他把几位厂长从家里拉到厂里,让他们看看上锁的金银库大门,只见他用手一捅,活门板巴嗒掉下来。他大声疾呼着:“厂里再不警惕,要发生大事情!”


第二天,他在保卫科大声说道:“你们失职!”


也因贾清吉爱挑刺,结果他被莫名其妙地收去大枪,分配到车间干活去了。这一消息很快被关庆昌知道了,他知道机会来了。


1961年3月17日,他仔细查阅当天的生产报表,想搞清楚100产品已入厂里,还是在包装组散放着?


但是这一点他无法从报表上找到答案,其实他可以正大光明去现场看看,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他耍了一个心眼,他自己不去车间,而是让黄淑珍去包装组的包装间看看,并告诉她要特别注意明天下班后准确的情况。


1961年3月18日下午下班前,黄淑珍窜到了包装组,和那些女电工叽里呱啦一阵聊,这在厂里是正常现象,而且她又是掌握生产计划的关科长的夫人,所以她的到来并没引起人们格外的注意。


眼看快下班了,他看见了100产品正放在箱子里,被放到了一摞箱子的顶端。


黄淑珍5:00下班就回到家里,不一会儿,关庆昌也回来了,黄淑珍把情况告诉了关庆昌,关庆昌决定晚上行动。


这对夫妻紧张地坐在家里,他们同时看着表,当时针指着晚上6点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关庆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把铁把羊角锤、一根绳子和一副手套,又让老婆找出风雨衣,套在棉衣外面,便奔向工厂。


关沈阳市庆昌的计划是这样的:


先到办公室把作案工具藏好,然后赶到澡堂子里和大家打招呼,让人知道其在澡堂洗了澡,在澡堂里告诉人他去理发,然后便离开澡堂前去办公室拿作案工具,利用夜幕作掩护去盗窃黄金然后回家,回家后即去厂俱乐部跳舞场,并和人打招呼,让人知道他6:30分他在厂俱乐部跳舞场。


关庆昌计算了一下,整个作案时间在20分钟,全程大约3公里左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案,别人根本怀疑不到他头上,如果别人问他中间20分钟他干嘛去了,他编造的理由是去理发了,但是几家理发店都没有开门。


关庆昌在澡堂出来后,立即按照预定计划实施,要到包装组工地,须经过压延工段大厂房。他赶到时空无一人,他迅速撬门进去,在漆黑的厂房里跌跌撞撞摸索了50米,碰到木板间壁墙,他撬开木板,钻进包装组。


他摸到苫布后便掀开,把最上面的一个木箱抱到地上,快速用羊角锤撬开木箱,将手伸进木箱取出两锭金子,重800两,后来精确计算是800.7两。当时16两算一斤,800两也就是50斤。


关庆昌把两锭金子绑在绳子的两头,掖在裤腰里,绳子挂在脖子上,当到办公室门口时,他非常劳累,便想把金子放到办公室,但是转念一想太危险,他还是咬牙按照计划把金子送回了家,放在了事先准备的筐里。



然后关庆昌迅速赶到厂俱乐部跳舞场,并做出一副安然自在的神态,在悦耳的舞曲声中向工会主席招手,向邻居微笑,向他每一个可以接触到的人用友好的目光、善意的表情表示报到!


由于舞厅灯光较暗,没人注意他有点粗重的呼吸以及满身的汗。


也就是说,关庆昌在20分钟的时间内行程3公里偷盗了800两黄金,尤其可见其计算之准。


当天晚上与第二天,关庆昌既欣喜又焦虑,在这种复杂的状态下便到了周一上班,厂里很快传来了黄金被盗的消息。


厂里报案不到一小时,沈阳市公安局派出几十名公安人员,带着警犬来到615 厂。平日松散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职工跟着公安人员涌进包装组工地,一个个跷脚探脑,瞪大眼睛看地上的那只小木箱。


关庆昌也站在人群中,只见一只高大的黄色警犬吐着长长的舌头、摇着尾巴,不停在地上嗅来嗅去,并开始往人群这边嗅来,直吓得他魂飞魄散,他怕被警犬闻出味儿来,急忙悄悄转身溜走了。


他回到办公室后,仍然感觉心在跳,他连忙喝了几口水,坐在椅子上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科里的人都在纷纷议论黄金案,每个人都提出自己的疑点,但是大家的观点出奇的一致,肯定是内部人员做案。


关庆昌皱着眉头,表现出一副沉思的神情,沉着地表述见解:“黄金不入库,盲流这么多,丢了也正常,你们要引以为戒!”


盲流是指为逃荒、避难或谋生,从农村常住地迁徙到城市、无稳定职业和常住居所的人们,称为盲流入人口,简称“盲流”。

干什么

615厂800两黄金被盗,800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一案件也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案,也惊动了国家公安部,连国家总理和主席都知道了,并指示早日破案。


沈阳市公安局非常重视,决定成立专案组驻厂破案,并下定决心不破案决不收兵,厂里指定把生产计划科的办公室给腾出来,让关庆昌领着科里人往外搬桌柜。


关庆昌暗暗庆幸那天晚上幸亏没有把黄金放到办公室来,否则一抬桌子死沉死沉的,那么800两黄金就会露馅,他一边抬桌子一边后怕得汗水顺着耳根子往衣领里流。


沈阳市公安人员认为这个案子好破,虽然重视,但并不认为是什么难事,他让厂里保卫科下达指令:


让厂里所有人都要交待36小时活动情况,说明星期六晚上和星期日全天都见了什么人,干什么去了?而交代的重点又是在星期六的晚上。关庆昌交代得严丝合缝:


5点下班,6点洗澡,6点30分左右到舞场,10点钟同邻居一起回家,在路上还劝说一对爱吵架的夫妻要和睦相处。



关庆昌的交代有人证,关于他洗澡后到6:30分这一段大约20分钟的时间,他说这段时间去理发,走了几家理发馆都没理成,第二天才理了。此事无人看见,他指头为证,果不然,他的头理得整整齐齐。


公安人员也把关庆昌作为怀疑对象,公安人员按照关庆昌交代的计算,如果是关庆昌作案,那么他要在20分钟内跑完3公里的距离,前半程需要带作案工具,后半程营商还要带着25公斤的黄金,看着并不健壮的关庆昌,公安人员将他排除了。


公安人员没有想到的是,在正常情况下,关庆昌即使工商局能在20分钟内跑完3公里的距离,但也不可能又要偷盗,又要带着25公斤的黄金,除非关庆昌受过特别的训练。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跑3公里也需要15分钟。


其实关庆昌在伪师范学校读书时,是长跑队员,体力非常好,然而关于这个特长他并没有如实交代,也被审查人员和公安忽略了。


在一边排查的同时,公安人员在作案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检查,他们在仪器的配合下取得了重要的收获:


一是在现场被破坏了的情况下,仍然通过技术手段侦清了作案者的脚印,并通过技术手段刻了出来,这个是钉胶掌的 39~40号的家做棉鞋。


二是从木箱铁线被拧断等情况,公安查出铁器工具的痕迹,判断是盗窃者持铁把的羊角锤作案。


公安人员这两项都判断无误,这显示公安人员高超的破案水平,因此公安局的一位负责同志很有把握地说:“有了这两点,我们就能破案!”


然而公安人员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严格的保密工作,公安人员让厂里保卫科秘密收集厂里人员的棉鞋,然而这一消息被保卫科无意中说了出去,


随后保卫科以检查卫生为名,四处去寻找家做胶底棉鞋,以后发动得更为红火热闹,让凡有家做棉鞋者全往厂里交,交上来的鞋成筐成筐地抬。


其实公安人员如果放出风去说,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那么关庆昌就会放松警惕。


然而早已听到风声的关庆昌知道了鞋印的消息,他让老婆连夜找到一双旧布鞋,将鞋底拆下,换在棉鞋上。


黄淑珍本来就是家庭妇女,针线活非常拿手,他从半夜干到凌晨4点将鞋改完,关庆昌把改制的鞋穿在脚上,十分合适。


第二天,关庆昌毫无惧色地迈动着两只罪恶的脚,不时有意无意地亮出鞋底让别人看看,无人对它产生丝毫怀疑。当然也打消了公安人员的疑虑。


而对于羊角锤,当公安人员居民组挨家挨户收锤子的时候,他找了个机会坐车来到一所学校,悄悄地把羊角锤扔进厕所里,他交上去的是一把木锤。


尽管如此,关庆昌仍然不放心,这时他出了一个阴招,他跟人说:这个盗贼肯定对厂子熟悉,而且力气大,800两黄金他拿得动,作案动机属于对领导不满,所以报复作案。


关庆昌这一招一下子把作案的可能对象指向了看厂虎贾清吉。


贾清吉个头不高,但是长得墩实、健壮,宽宽的肩膀,黑红色脸膛,由于从小当工人,一身劳动者的淳朴气质。是公安人员找不到直接的证据,但是在公安员重点的怀疑名单中,贾清吉属于重点中的重点。


贾清吉只好蒙受不白之冤,长久在车间里以干代工。以后又把他弄到四川三线,在他的档案里写着 “100号案件重大嫌疑分子”的可怕干什么字迹。


由于长期破不了案,沈阳市公安局驻厂破案指挥部被撤销了,但此事重大,为此厂里特设了一个长期存在的100 号专案组。它在告诉人们,与黄金盗窃犯的斗争,将在高度的警惕中继续进行下去。



关庆昌知道虽然已经蒙混过关,但不代表危险消失,因为他深深懂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的含义,如果要想长期平安,就必须要遮掩群众的视线,因此千万不能得罪人。


关庆昌本着“见人三分笑,不说好,也不说坏,谁也不见怪”的原则,装做一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工作上仍然“兢兢业业”。


关庆昌给人的印象是有知识、有修养。在年终评定时,人们在满意之余,给他提一条缺点:


“不能大胆开展批评。”


对于别人的这种批评,他会站起身来,连连点头称是,诚恳地表示要改。而实际上他根本不改,也不敢改。因此,打开他的档案,这条缺点年年写在鉴定里。


而由于关庆昌“兢兢业业”的工作,谁也不得罪,而且会见风使舵,结果他混得如鱼得水,后来还当上了厂生产计划科科长。而很多被怀疑对象蒙受了不白之冤。

怎么样

但是关庆昌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偷来了800两黄金,他们家里没有一天是安宁日子,夫妻俩天天担惊受怕,又不敢告诉别人,好似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


自从作案后,两块黄金放在哪里成了心病,今天放筐底下,明天感到不安全取出来放到炉膛里,后来感到黄金放在炉膛里也不安全,便又取出来挖坑埋在地里。


关庆昌家里住的是平房,他为了保险起见,将院墙砌高,夫妻二人不到邻居家串门,也不许孩子到别人家去,孩厂办子长时间被关在家里,日久天长后,孩子们变得性情孤僻,合不上群儿。


关庆昌的儿子结婚,本来是个喜事,但是关庆昌不敢请邻居到家贺喜,只有关家人,外加个新媳妇,悄悄地在房里办喜事。


这一下令关庆昌的儿子非常不满意,便跑到爷爷那儿哭诉,爷爷便质问关庆昌,关庆昌只好把偷金子的事告诉了老头儿,这下可把老头儿吓坏了,他成天坐怎么样在炕头上哭,因为他知道一旦被发觉,儿子肯定做牢,到时关家可就毁了。


这个老头子原本身体很好,但知道儿子偷金子的事后,身体每况愈下,只一年光景便去世了。


老头在去世前把儿子叫到身边,用担惊受怕的目光最后盯瞅了儿子一眼,结果硬是睁着眼睛去世了,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邻里们都纳闷,老头儿身体挺好的,不知得了什么急病,死得这么快?关庆昌心知肚明,但是不敢跟任何人透露,他知道爸爸是让金子吓死的!这话不能说,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关庆昌夫妻关系中,本来关庆昌是绝对的老大,但是两人受压抑的时间长了,黄淑珍极不满意,有时拿这事要挟关庆昌。


有一次关庆昌和老婆因为家事吵架,关庆昌抬手就打了老婆几个大嘴巴,把老婆打疼了,这事要在以前,黄淑珍屁也不敢放一个。


但这次黄淑珍却骂道:“你臭美什么?自己做什么事儿你忘了?”


夫唱妇随的历史结束了,关庆昌第一次怕起老婆来,连连说:“我打你几个,还回你几个!”


关庆昌如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但是黄淑还不解气,这下关庆昌吓坏了,他哭丧着脸说:“你要揭发我,我就得上吊了!”


从此以后,黄淑珍在家里说一不二了,关庆昌再也不敢在家里耍威风了。


关庆昌夫妇虽然偷到了800两金子,但是整个家庭都变得畸形了,这是关庆昌始料未及的。


1980年3月,整个国家已经走上了正常发展的快车道,国家开始提高金银收购价格以提高金银储备,得到消息的关庆昌大喜过望,他认为出手的机会到了,再说此事已经过了19年,应该平安无事了。


关庆昌算了一下,当时一两黄金的价格是450元,那800两黄金能变卖36万元,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夫妻俩认为发大财的机会到了。


关庆昌和老婆又专门到银行营业部仔细观察收购金银情况,发现卖金银不需要带任何证件,也就是银行只认金不认人,关庆昌了解清楚后兴奋地对黄淑珍说道:“是时候了!”


1980年4月15日,天刚刚亮,关庆昌和老营商婆就急忙从床爬了起来,关庆昌帮助把3斤多重的金子包起来,缠在老婆腰上。这块金子当然是从偷来的金子上剁下来的一块。


为了不引人注目,关庆昌让黄淑珍穿得寒酸一点,但是令关庆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黄淑珍寒酸的穿着露出了破绽,直接导致自己被捕。


黄淑珍赶到中国人民银行沈阳分行中华工商局路营业部,并排队等候兑换。当天是星期二上班时间,关庆昌一早在班上假说亲属得了癌症,请假去医院看看,他其实是去了银行营业厅,负责在一旁观察动静。


当黄淑珍兑换完毕,被银行当作大客户请到里面时,关庆昌认为万事大吉便溜出了营业厅回去上驻厂班了。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下午他就被公安机关抓获,在强大的压力下,他交代了一切。这一案件的破获也使压在615厂上的阴霾散去。


破案的消息一经传出,615厂沸腾了,有的狂喜,有的流泪,家家户户改善生活,畅饮庆贺,厂附近商店里的酒被抢购一空。



关庆昌20分钟跑3公里,成功偷盗800两黄金,19年后因老婆穿着寒酸被捕,这充分说明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干坏事即使一时能够得逞,心里也不会得到安宁,家庭往往也会畸形发展,最后得不偿失,被抓获后迎接的就是牢狱生活。


事实证明一夜暴富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灾难,比如现如今的很多拆迁户,一下子得到了很多钱,最后不知道不怎么花,很多人赌博吸毒,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在当今盛世,只要不懒,正常人想发财难,能吃饱饭都不成问题,在如今的盛世下,又何必要去想那些歪门邪道呢?要知道做了坏事,必有报应的一天。


而只有辛勤劳动得到的财富,才能更好的掌控和消费,通过不正当手段得到的不义之财,往往不是幸福的源泉,而是灾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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