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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杨春林(湖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杨长永)

人物名片

杨春林,男,湖南永州人,1948年生。1968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第七师,参与修筑举世闻名的成昆铁路,为我国铁路建设奉献了宝贵青春。1971年退伍,受组织安排回到江西省萍乡钢铁厂工作,主持创办江西省冶金系统和萍乡市的第一家有线电视台——萍钢有线电视台。退休后来深,定居布吉。



“你看,这是我参与修建成昆铁路时的样子,那时候多年轻啊!”指着相册里那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71岁的杨春林眼睛里泛着光,愈说愈激动。那些过往的斑驳记忆,让杨春林忍不住老泪纵横、思绪万千。


当然,被杨春林记录的,还有半个世纪前的那段难忘时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副老花镜,在布吉街道大芬社区的家里,乐此不疲的他往往一写就是一整天。他说,他要抢救、保存下这段珍贵的铁道兵记忆,让铁道兵精神像灯塔一样,照亮更多后来人的路,让这精神激励着当代深圳、龙岗的建设者。


工作中,扛着摄像机的杨春林。


青年从戎 投身成昆铁路建设

1100公里长的成昆铁路沿线有30多座烈士陵园,1200多名铁道兵烈士埋骨于此。可以说,平均每一公里铁轨就有一位烈士的忠魂在永久守护着……


1968年3月4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20岁的杨春林从萍乡中学应征入伍,上午乘火车奔赴昆明军区。“当时,我们那些高中毕业的同学,分配的方向主要有四个:面向工矿、面向农村、面向边疆、面向部队。”杨春林说,即便自己马上就要踏上从军之路,但那时的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即将参与修建一项伟大工程——成昆铁路。


昔日的铁道兵杨春林。


“我至今还记得,出发的那天乍暖还寒,春寒料峭。”杨春林回忆道,彼时的新兵大多身着绿色冬装和厚实的棉衣棉裤,头顶大绒帽。从萍乡煤炭工业学校出发,一路上市民夹道欢送,从煤校一直排到了老西门火车站。人群中,杨春林发现了家人,彼此的眼里都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杨春林后来说,那一刻的他心里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那时,新兵们乘坐的是那种简陋的闷罐车。我还记得,我那一节车厢的编号是302852。”杨春林说,火车折腾了7天才抵达昆明。随后,新兵们又改乘汽车。行驶在滇川高原,一眼望去全是茫茫荒原,开满了一簇簇火红花朵的木棉树成了最吸引杨春林的风景。再往后,汽车沿盘山公路盘旋而下,金沙江宛如一条碧绿玉带,缥缥缈缈呈现在视野中。


数小时后,新兵们终于到达部队营地。只见一排排绿色的铁皮屋坐落在金沙江畔。看着巨大的铁路工地、正在掘进中的隧道,那一刻,杨春林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加入的是一支铁道兵部队。“虽然有些意外,但当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铁道兵还是工程兵,只要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就高兴。”杨春林说,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这样的生活他觉得光荣。他知道,自己的戎马生涯就要开始了。


险象丛生 艰苦环境里苦中作乐

新兵集训三个月后,杨春林被分到了第七师三十五团三营十三连——一个为修建铁路隧道打混凝土的施工连队。


杨春林所在的军营坐落在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永仁县,处于云贵高原横断山脉大峡谷深处,营房依金沙江畔边坡而建,美丽的金沙江如一条玉带在营房边蜿蜒流过。“我们全连共4个排,每排一座简易绿色铁皮屋顶建筑,室内又用木桩支架起4个木板通铺,每班一个大通铺,睡12个人左右。”杨春林说。当年的云贵高原人迹罕至,绵延数十里不见人烟。时值六月,金沙江水仍是透心冰凉。江两岸都是悬崖峭壁,靠营房一侧有铁道兵修筑的简易盘山公路,修筑隧道所需的设备器材以及部队的给养全靠它提供运输……艰苦的自然环境,成了横亘在年轻的杨春林面前的第一道坎。


上班第一天,杨春林穿上作业服,戴上安全藤帽,蹬上长筒橡胶套鞋,由老兵带着,沿着已有雏形的隧道向工作面进发。那时的他才意识到,和险象丛生的工作环境比起来,自然条件的恶劣根本不算什么。“施工现场断岩对峙,乱石悬空,就像张牙舞爪的怪兽。嶙峋锋利的石崖随时都有可能吞噬在下面作业的人。”杨春林回忆,有一次,副连长带着通讯员和他一块去察看施工面穹顶的情况,检查完后,确认险情,走出工作面。结果,不到半个小时,那里就发生了大塌方,要是晚走一步,几个人就都没命了。


艰苦卓绝的环境里,支撑着杨春林一路扛下来的,除了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还有苦中作乐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由于交通不便,铁道兵很少吃到肉,新鲜的时令蔬菜更是奢望,吃的基本都是压缩干菜,用的调料则是固体酱油。“当时,我们营地附近的荒山野坡上长有木瓜树,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木瓜成了我们餐桌上的美味。”杨春林说。


他还记得自己在部队过20岁生日的情景。那也是他远离父母、远离家乡过的第一个生日。为了不惊动战友,那天下午休息时,他跑到附近的军人服务社,花2元买了一个红烧肉罐头,然后找到一个僻静处,撬开罐头,大快朵颐。“此后退伍回到地方多年,我仍想寻觅当年的那种罐头,却再也找不到了。即使买到类似的,也没有那种沁人心脾的醇香了。”杨春林笑着说。


转战巴蜀 与当地老乡结下深厚情谊

1969年4月底,杨春林所在营完成了修建成昆铁路金沙江渔洞隧道的任务后,开始收拾施工器材,装箱打包,以连为单位分批搬迁,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修建襄渝铁路的大会战中。这一次,《铁道兵志在四方》的雄壮军歌响在空旷辽远的滇川高原之上。



襄渝铁路东起湖北襄樊(今襄阳),西至重庆,全长895.3公里。自1968年4月开始修建,铁路横穿武当山、白云山,走经华蓥山、中梁山,在仙人渡、旬阳、紫阳三跨汉江,九跨东河,七跨将军河,三十三跨后河,至北碚跨嘉陵江而终。沿线两岸山高谷深,水流湍急,悬崖峭壁,地势险峻,工程任务十分艰巨。


“部队到达四川后,我们三营驻扎在渠县流溪公社。那是四川盆地的丘陵地带,蜿蜒曲折的渠江就在我们施工的流溪隧道不远处流淌。”杨春林回忆,相较而言,这里的施工条件和生活环境均比金沙江畔好不少,散落在山坡上炊烟袅袅的小村庄、热情淳朴的老乡,时常唤起战士们对家乡和家人的缕缕思念。


事实上,在修建襄渝铁路的这段日子里,与当地老乡们结下的深厚情谊,正是杨春林最难忘的回忆之一。“那时候,老乡们的生活还十分清苦,尤其缺医少药。”杨春林介绍,为了帮助老乡改善医疗条件,营部卫生所的几位老卫生员常常热情地为当地群众诊病取药。在他们的感染和指导下,年轻的杨春林也常常利用业余时间去山林采撷中草药,为老乡们服务。


除此之外,团部电影组也经常下连队,为战士们放电影。“那时候一放电影,老乡们都闻讯而来,坐在小板凳上和我们一起看。放映最多的是《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我们看的次数多了,经典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如今,回忆起那段搬着小凳子露天看电影的时光,杨春林的嘴角仍会漾起微笑。在他看来,在那个只有黑白电影的年代,有相对缤纷的灯光布景,有扣人心弦的电影故事,有一同开怀大笑的老乡,对于这些经年累月在大山深处中生活的铁道兵来说,简直就是一道精美丰富的文化大餐,是峥嵘岁月里生活所能给予的最佳恩赐。


转业地方 创办萍钢电视台

1971年,23岁的杨春林结束了铁道兵生涯,根据组织安排转业回到了家乡萍乡。在萍乡钢铁厂,他又开始了另一段挥洒汗水、浇灌青春之花的时光。


“当时,社会上流传着一句口号‘我是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也是我在萍乡钢铁厂的生动写照。”杨春林笑着说,作为一名在艰难困苦环境中摸爬滚打了四年的铁道兵,年纪轻轻、转业回来的他对于组织安排丝毫不计较、不抱怨,而是任劳任怨、不辞辛劳地完成组织交代的每一项任务。在那之后的几年里,杨春林从普工干起,先后干过自动化仪表工、广播站机务员等,直到1977年后岗位才逐渐稳定下来。


1977年,高考制度恢复,工厂里有人听说杨春林毕业于萍乡中学(当时的江西省重点中学),文化功底好,便鼓励他参加高考。就这样,杨春林重拾书本,挑灯夜读,备战高考。结果,在当时三万多人的萍乡钢铁厂里,杨春林一下便拔得头筹。“不过,当时的萍乡有个‘土政策’,领导跟我说,‘杨春林,你结了婚,又有工作,不如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那些没有工作的人吧’。我一听,不好推辞,就同意了。”杨春林说。


杨春林(前右二)与家人们合影。


第二年,高考前夕,工友们又鼓励杨春林参加考试。这一次,他终于如愿考上了江西广播电视大学机电专业(全日制),并由此得到了厂领导的青睐。“当时,作为江西省大型国有企业、有着几万名职工的萍乡钢铁厂,对于宣传工作有着较强的现实需求。考虑到我有文化,又有社会阅历,厂里便决定由我来筹备组建有线电视台。”1986年,在杨春林的主持设计下,江西省冶金系统和萍乡市的第一家有线电视台——萍钢有线电视台竣工。自此,这个服务于几万名萍钢工人的内部电视台开始自采自播新闻报道、自编自排文娱节目,一时间办得有声有色,广受职工喜爱,一些报道和节目还常常为中央电视台、江西电视台所转播,在全国冶金系统的电视台里风头无两。


“我1993年入党,也跟担任萍钢电视台台长有着很大关系。那时,领导跟我说,从事党的新闻宣传工作,不入党可不行呀,赶紧写份入党申请书交上来。事实上,我一直没入党就是觉得资历还不够,直到那一刻才恍然大悟,萍钢电视台不就是我的一个杰作吗?”杨春林说。


退休后,杨春林定居深圳市龙岗区布吉街道。闲暇时光,他或是追忆往事,或是品味当下:在这个改革开放的窗口,他看到了深圳东部中心正在迅速崛起,也看到了布吉街道越来越美好。为此,他打开电脑,时而描写铁道兵的岁月,时而抒发对龙岗、布吉迅速发展的欣喜,时而为大芬社区的变化写下诗篇……


红色记忆

一次难忘的军民联欢


1968 年初夏,在新兵连集训三个月后,杨春林被分到了铁道兵七师三十五团三营十三连。“那时除了紧张施工外,星期天连队也会组织拥政爱民活动。”杨春林回忆道,排练节目大多是利用工余时间进行的。排练完后,又经过了几次彩排,连队领导决定派宣传队到江对岸的彝族小村庄,与当地老乡一起举行军民联欢活动。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宣传队的战士们兴高采烈,出发前都换上了新军装,戴上了鲜红的帽徽和领章,一个个英姿飒爽,精神焕发。“我们准备了送给彝族老乡的大米、猪肉等,乘一条小船,渡过湍急而冰冷的金沙江,来到江对岸。”杨春林依然清晰地记得,到达村庄时的他们已是饥肠辘辘。幸好,热情的老乡早已准备了米饭和战士们平时很难吃到的新鲜蔬菜。午餐后稍事休息,联欢活动正式开始。一位个头不高、面庞黝黑的生产队会计佝偻着身躯,连跳带蹦地来到临时舞台的中央,用带着浓浓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说:“ 表演唱,金珠玛米呀咕嘟。”“金珠玛米呀咕嘟”是“解放军好”的意思。这位会计也是当年生产队里文化最高的——高小毕业生。那次演出的所有节目,都是由他创作导演并且兼任报幕员。联欢活动结束后,老乡们依依不舍地向铁道兵们告别。走了一段路后,杨春林回头一看,还有许多彝族小男孩、小女孩在朝他们挥手。杨春林说,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挂着的灿烂笑容,那一双双大眼睛里流露出的羡慕和期待的眼神,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除署名外,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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