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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工商银行开户行上堡街(宣威市工商银行网点联系方式)

“幸福巷”,从他们嘴里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我很想去看看。他们说,就是水电基地最大那个生活区,八十年代初建的。同行的朋友说,就是狗街过去那条。


说起父亲的死,同事泪流满面,她说,水电基地,独居老人太多,平时各忙各的,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去两天。当时,我还年轻,父母正处壮年,我只要开会、出差、学习,我妈就得上来帮我照顾女儿,三天两头在宣威、马龙来回奔波。我压根没有照顾父母的烦恼,父母依然是我坚实的后盾。对于同事的伤痛和烦恼,我根本没法感同身受,只是,对水电基地这个小区,有过一个粗略的认识。


多年后,调到曲靖,听说水电基地职工下岗较多,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靠父母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为了吃饱,有的老人甚至会到菜市场捡菜帮子吃。水电基地属于中央企业,地方政府很难管理,慢慢的,水电基地生活区由于年代久远、缺乏管理维护,私搭乱建、乱停乱放等,导致通行困难、安全隐患突出,一度成为大家避之不及的地方。


不知道“幸福巷”现在如何?


“幸福巷”其实就是横穿水电基地生活区的重要通道。吃过饭,我们顾不上休息,直接赶到水电基地生活区。为了更好认识“幸福巷”,我们从巷口走到巷尾,同行的朋友指着两旁的楼房告诉我,几年前,他曾经送同事回家,从阿诗玛广场到麒麟花园,再到“幸福巷”,一下子从二十一世纪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从高楼林立到六层红砖单元楼,真的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岁月似乎在这里停留了。


在朋友的话音中,我们来到了“幸福巷”的中段。这里只是水电基地十几个小区中的一个,移交地方管理以后,一楼的柴棚已经拆除,道路全都浇成水泥路。偶有几张车规规范范停在车位上。已经完全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虽然旧,但还是规整干净,不像原来那样乱七八糟,乱堆乱放。公共地方,都栽上花草、树木,树下,是防腐木做的围栏,这是给老人们乘凉聊天的地方。花园旁,有一小栋新盖的房子,物管告诉我们,这是“幸福餐桌”,我们准备在这个地方给小区的住户办个食堂,那些做不了饭的老人可以来这里吃饭,另外,两边还要各盖一个公厕。这个小区还有子母房,房子里没有厕所,不盖不行了。


楼旁的宣传栏里有新老小区的图片,治理后的小区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楼房却依然是几十年前的样子,墙面爬满了各种管子和电线。小区太大,涉及的人数较多,住户的经济状况参差不一,政府财政紧张,拆除重建,似乎也不可能。


从小区出来,“幸福巷”路口,楼角,有几棵大树,围栏围住树,却围不住那片荫凉。荫凉下,一排女老人坐着,朝我们打量。这是新中国水电局最早的工人。她们都已经八九十岁,满脸沟壑,满头银丝。她们见证了新中国的新生和成长,用自己的青春创造了很多奇迹。


儿孙们在为生活奔波,无暇顾及他们的老年生活,他们就像当初建电站的时候一样,从各个地方聚在一起,管好自己,不让孩子分心。她们一起聊天解闷,家长里短,复述曾经。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一起,感受相互的陪伴。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健谈爱说,手上戴满各种戒指,我拉起她的手,问,这是什么?她笑笑,说,谁知道呢,买来玩的。她对戒指的材质似乎并不在意,在意的只是那璀璨华丽的色彩,或者,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提起过往,依然意气风发。她告诉我,她是老高中生,参与了鲁布革电站、黄泥河电站和毛家村电站的建设。她说,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机器,全都靠人挖肩扛。她说,你去过吗?这几个电站。我说,鲁布革和毛家村我都去过。她有些自嘲,说,毛家村大坝,看到吧,现在看起来那么小,当年可是亚洲第一土坝。


她问我来小区干什么?旁边的朋友说,我们是记者。她指着身旁一位年纪更大的老人,说,你们采访采访她嘛,她都一百岁了。百岁老人听我们提到她,忙告诉我,她是一九二一年四月份生的。我惊诧于她的听力,感叹道,么么,耳朵还这么好。老人很淡定,并不觉得耳朵好有什么值得诧异,拉起我的手,问,姑娘,你家是哪里的?老人这么叫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小姑娘的年龄,忙说,宣威。老人说,我去过宣威,当年从四川过来,就从宣威过,我有个姐姐就在宣威工作,我去过上堡街下堡街。我说,难怪皮肤这么好,四川人啊。老人很认真,告诉我,她姓张,有八个重孙,两个重孙女。老伴呢?我问。老人说,我才三十多岁他就走了。走了,就是死了,漫长的岁月她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不敢再问,老年人大多敏感,我担心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会像一口深井,一提就会引发出来。


八十多岁的老人往一旁挤挤,拉拉我,让我坐下。我看了看其他老人,说,让她们坐吧,我站着就行。她说,没事没事,坐一会儿嘛。我只好坐下去,她凑在我耳边,得意地说,我孙子,全都是大学生。我忙夸她,说,你太幸福了嘛。


正说着,来了一个大男孩,拉着百岁老人的手喊,老祖老祖,我给您买糕点回来了。老人问,你回来干什么?大男孩说,我爷爷的生日,我回来给他做生。老人说,你去吧,我还要坐一会儿。大男孩很乖顺,说,那我先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再来接您。老人说,去吧去吧。我忙问,你在哪里干什么?大男孩也不看我,一直盯着老祖,说,在昆明上大学。


男孩走后,我说,您重孙好乖啊。老人没有回答,这样的夸奖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她拍拍坐着的围栏,又指指那位八十六岁的老人说,这个,是她自己出钱请人焊的,还有背后的海绵,也是她买的。我转向另外那位老人,说,你可以嘛,你肯定有钱。她笑笑,说,有啥钱,这些老姊妹天天来这里,总要有个坐的,不用海绵围起来,背脊会冷。我忽然看到她胸前挂着主席像,就问,还挂着老人家?她严肃起来,说,当然,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日子。她转过身,从百岁老人胸前拉出她挂着的主席像,说,她也有,我送的。


我愣了一下,我的母亲也八十了,我知道他们这代人对主席的感恩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份恩在他们心里如此厚重。原本,我想问问她们对新旧小区改造的看法,忽然,我觉得无法开口。“你幸福吗?”这样的话显得非常无知和多余。


虽然她们叫我“小姑娘”,可我也已经人过中年,孩子也已长大,对于幸福,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感悟。幸福,已经不是得到多少?而是在通过自己的努力,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幸福,不再是单一的得到,而是得到之后要学会有所付出。这帮八十多岁的老人,苦过、累过,穷过,见证过新旧中国的变化,亲历过各种变革,不管自己现在过得如何?他们总能清醒地看到,祖国在一天天强大,人民在一天天富足。而他们,子孙繁衍,孝顺明理,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岗位为国为家努力着,也许,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幸福。


匆匆告别的时候,那个八十多岁的老人非要塞给我两颗糖,我怎么拒绝都不行,只好接过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糖在嘴里慢慢融化,甜盈满了我的唇。我在想,或许,对他们这代人来说,给予才是最大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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