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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国税局助征员(山西省税务局纳税服务处处长)



原则诗社成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发起人为韩高琦,地点:象山半岛石浦渔港。其主要成员为长三角一带实力诗人。2014年,在互联网基础上扩展了阵容:立足浙江,面向长三角及全国各地,并公开出版了《原则诗选》(上海三联书店出版),80余诗人入选,共计诗作220多首(组);同时编选年刊公开出版。原则诗社以坚持原生态诗歌创作为宗旨,正本清源,卸下浮躁或多余部分,让诗歌回归到“无用性”,让诗歌回归到自然语法中,让诗歌回归到诗歌本身……。


去年底,原则诗社正式加入宁波市文化馆“一人一艺”阵列,开启新的尝试……,“原则三人行”由《原则》三编委(韩高琦 俞强 李郁葱)轮流组稿(也有特邀组稿),再交由宁波市文化馆“一人一艺”公号予以推送。我们向全国气质相类的优秀诗人们敞开怀抱。本期由韩高琦组稿并导读。


方从飞的诗


方从飞


男,生于七十年代,浙江三门人。


曾先后在《诗刊》《星星诗刊》《扬子江》《江南诗》《诗歌月刊》《中国诗人》《诗潮》《诗林》《飞天》《星河》《西湖》《品位·浙江诗人》《岁月》《文学港》《海燕》《散文选刊》《山西文学》等刊物上发表作品。


●导读:


读着从飞兄的这组诗,让我不知不觉回到了那个民生多艰的年代:农村底层生活的灰色场景,几代人挣扎在贫困线上,如被网住的鱼,“起初它们不甘心地蹦跳/后来,没了力气”,认命?但在母亲心中又是那么地不甘,她在想方设法把儿子培养出去(那时已经有高考),就像赶班车:“六点,车门打开/我猛地被挤到一边/母亲在后面拼命推我/仿佛要将我推出农门”。组诗中几次提及的母亲与姐姐,用她们瘦弱的身躯默默扛起一家人生活的重担,她们付出了比青天阳光更正直更无私的人间大爱……现在回想起来又何尝不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辛)心酸?时间可以让许多东西淡漠,甚至变质,只有勇于回头、勇于牵手那段苦难历程并与之携手同行的人,才是生活中的赤子。有些事情是永远不能忘怀的。从飞兄的这组诗歌,文辞简约,笔笔到位,真情使得技巧也在考虑如何为之让步:他做到了近乎完美的统一。在渐渐失真的时代脚步声中,这组诗显得那么另类和高贵。(韩高琦)


那个年代(组诗)


今生


我不知道一条狗


能活上几年


唯一确信的,是实诚


周六,我从沿江中学返家


它前肢趴地,如迎接


刚从南书房回来的小太子


在家的一两天,它安静地蹲在桌前


看我写作业,像穷孩子充满羡慕


一个冬日,我还没迈进门槛


它在田野里看见,奋不顾身游过河


抖着水,想靠近又怕我踢它


一条狗打小就得离开母亲


学习如何讨主人欢心。也想待它好些


可等我再回来,它已被父亲的朋友杀吃了


只留半爿狗腿


拉网


我们不去新河


那里水草少,留不住鱼


老港浮木、芦苇多


父亲不时跳进水里,将网丝抖开


随手扔上一两条,我冲过去


左手摁头,右手捏紧尾巴


防止生活从中间滑出


冬天,能兜住的东西少得可怜


我们把鱼倒在茅屋泥地上


快散市了,母亲埋头分拣


父亲拿来胶布,有些伤口需要強制愈合


我默默看着鱼


起初它们不甘心地蹦跳


后来,没了力气


赶班车


我挑行李


母亲打手电


狗的叫声很远


遇见早起者


母亲招呼一声,我跟一声


到三角塘车站


墙上的红漆线量了量母亲:一米四九


我守着车门,不敢放松


天色灰白时,驾驶员来了


六点,车门打开


我猛地被挤到一边


母亲在后面拼命推我


仿佛要将我推出农门


又从窗口把米袋、衣服等递上来


车厢里满是汗臭


驾驶员闭目养神。他已见惯穷苦人


只有车门关不上了,才会吼一声


汽车扬起漫天尘土


我发现书忘在家里,急着呼喊母亲


但母亲听不见


落地的灰尘


同样听不见。都太轻


卖粮


母亲小声,讨好地


说稻谷晒得够干了


质检员爱理不理,门卫那样牛


用有凹槽的铁棍插进麻袋


掏出谷粒,咬了咬,写下“一级”


母亲连忙感谢


指指他的背影,说他跟我们共太公的


我和母亲把一篓篓谷扛进粮仓


尖圆顶的粮仓十分高大


一篓谷像几滴汗,倒下去就没了


取钱时,发现一个高中同学在当助征员


吹着小电风扇,吮着冰棍


我赶紧扭过脸


母亲把钱放进布袋,压了压


给我买了瓶汽水,说


你要是能考上粮管员多好


那时,我只想扯片乌云擦一下潮湿的眼睛


她的话让我刻骨铭心


好多次,梦见自己在高考


数学又考砸了,一个人坐在新河边整夜发呆


母亲也不来找我,躲进老屋流泪


我不知道农民为什么会这么苦


但考上了,便能吃粮不种粮


仿佛母亲向往的来生


正月初二拨麦草


妹妹想去玩


十七岁的姐姐又骂又劝


“不要跟别人家比


这块地,还是干妈送的”


我们拜过三个干妈,也是母亲


能想出的最大办法



此时,麦苗还没长高


不介意和杂草厮混在一起


我们弓着腰,累了就跪在泥土上


一根一根吃力地区分,远远看


像是三蓬突出的乱茅



村里传来鞭炮声


我巴不得早点回去看热闹


姐姐头也不抬,“春节就一天


麦子熟了,吃一年”


也不让我们久站


“小孩子,哪来的腰”


再过半个月,姐姐就要嫁了


她说话的口气也越来越像母亲



我不时用冻疮的手擦去鼻涕


尚不知晓,没有腰的童年


才不易被风雪压倒


借条


小学未毕业的姐姐


吃力地写着借条


白发遮挡了半边脸


这些年,她一点点挤出头发里的黑


为生活立据画押


像一株冬种作物,开始


就历经沧桑



姐姐把借条塞给我,这样


“弟媳放心,我也安心”


在雨水忍了又忍的暮色里


姐姐停下 ,阻止我送她


我们像借条里的两个错别字


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好扭过头去


难忘之难


我曾在乡下教英语


农村孩子优先考虑谋生


这门课显得奢侈,多余


每到初三,大部分学生已经放弃


我顺着讲台走来踱去


重点维护课堂秩序


初中毕业后,有的念了高中


许多孩子进厂,都挺好


让我难过的是,一些学习努力


特别想改变命运的女生


毕业后选择了坐台


我承认再努力,也教不过现实


我像无助的老农眼睁睁看着


已结球的西兰花一夜病变


整天与镇上头面人物混在一起的校长


说,“你把快班学生教好就行”


我忘了那天他是否又喝了酒


但清楚地记得他拍的是左肩膀


这些年,它仍隐隐作痛


葬礼


只有过于巨大的面子


才能完成农村式的葬礼


七八十道祭品


像一生没有享用的孝敬


在同一天赶来。压得八仙桌


抬不起头


可我仍清楚记得


三个媳妇在公公临终的床前


大声讨论并决定


过了正月初八就拔掉氧气管——


一个认为再拖下去没意义


一个还惦念着几亩田地


另一个,急着要赶到城里照看外甥女


鞭炮、鼓乐、颂经、应景式哭泣


悠长的唢呐戛然而止


像拔掉氧气管的瞬间,老人


完成充满理解的叹息


张利良的诗


张利良


浙江作协会员,《原则》主力成员。宁波蓬岛人。


著有多部诗集、散文集,曾获“方太杯”慈溪乡贤诗歌奖。


●导读:


(说明:这是我在去年底读到利良写给他亡母的一首诗而写的感言,出于偷懒,我照搬了过来作为此次的导读。)利良的母亲我见过,但音容早已模糊,那是30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在西周中学任教,利良家就在流经学校门前的那条大溪涧的上游。利良带我去自留山掏笋,顺便到他家逗留了一下,他母亲和哥、姐(?)出来招呼我们,非常客气。他母亲年岁不大,但看起来很“劳损”的样子,我猜测生活带给她的重负大大超出了她的瘦弱形躯。利良的善良一定源自他的母亲。利良后来到县城安家,他是一个孝子,平时总是隔三差五去看望和照顾老母亲的生活起居。利良是个诗人,我几乎读过他写的每一首诗,最让我难忘的还是写他母亲的几首。真性情盖过辞藻。但利良诗歌的语言并非不华丽,这要看题材,总体而言,他的诗歌有明显的“水调”痕迹,不滞涩,婉转流丽,四两拨千斤;近来诗体气质更显一种沧桑过后的澄净,不着尘埃的“空无”映照。然而利良又是入世的,他热爱平凡的生活,毫无怨言地融入其中,在谦卑处保持着为人的尊严和本色;他写作,从不故作姿态,不在诗人的角色中打扮和沉溺,所以他的诗显得可信。当我在庚子年的初春读到《深夜,最后一盆炭火》,我知道,他的母亲走了,但疫情阻隔了一切,亲临吊唁是不可能的了。利良特意在该诗的第二节点出。前三节都是实写,但没有一句废话——唯有真,才能对得起天地间大爱之人的远逝。最末一节的第一行:“我们好像真的失去了母亲”,作者用了“好像”一词,乍看似乎不妥,然而,细读后我才发现,这是神来之笔,这词点出了作者因悲恸而出现的一种恍惚和晕眩,也是多日陪伺在母亲病榻前而不觉、到此刻守灵时突然出现疲累的身体反应,这也让接下去的四行诗句不至于突兀,利良运思的转折处如羚羊挂角一般,不露痕迹。这是一流的技法,也可以认为是出于纯自然的本能。母爱的伟大绝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我们见得太多了),而是无需经过大脑、直接从生命的回声中开出的一朵莲花。(韩高琦)


比黄金还贵重的衰老(组诗)


深夜,最后一盆炭火——悼母亲


母亲吃不下饭了


我们知道她大限将至


每一次为她按摩


都有千吨的痛感向我传递



屋外,疫情汹涌,草木皆兵


室内,我们戴着口罩


人人像一个医生


但母亲肚子鼓起的不是病毒


而是一生的苦水



元宵节到了


母亲终于扯一把森白的月光


盖住自己失血的面容


正是凌晨,气温很低


连续一个月的呻吟


就此凝结



我们好像真的失去了母亲


就在冰冷的堂屋支起一盆炭火


模糊中,我看见母亲


悄悄躺在火盆中燃烧


那是她最后一次


供我们取暖



2020.3.20



没有一个春天是刻骨铭心的


就像从来没有一杯茶


润湿过干渴的咽喉



清明,谷雨


多少茶事在雨水中泡开


忽然又人走茶凉



我们都是古道上的那一行人影


或者一匹马


咀嚼一路风尘



但也毫不怀疑


春山是永远的背景


那只煮茶的陶壶


是我梦里的草稿


至今尚未完成


2020.3.9


翠鸟


翠鸟把全身的重量停靠在


一枝摇晃的芦苇上


它是从另一枝


跳到了这一枝


它从来不向着空茫飞行


导航的目标始终沿着


狭长的河堤


我们看不见的昆虫及幼鱼


用另一种游戏规则维系着


食物链的某一个环节


追捕与逃逸


彼此永无转换的条件


构成一条河流的呜咽


猛禽在更高层面盘旋检视


翠鸟是万物奔向终点的输送链条?


河水涤荡了山川大地的梦遗之物


太阳的温度,星星的光辉


水草逆来顺受的委屈


雨水酿造血液的妥协


甚至溺水者最后挣扎的幻觉


无不通过天地唯一的途径


到达死亡之口腹


翠鸟从这一枝


跳到了另一枝


它有明确的目的。因为忙碌


短促的一生,从不留下


悲观的时间


春天来了


将漂亮的羽毛,宛啭的啼鸣交给异性


它在摇晃的物象中站稳脚跟


你立在岸上,看着它交配


短暂的瞬间


泪眼模糊


2018.5.31


口 罩


谁能料到,世界会出现


全人类戴上一只口罩的日子。


我们共命运,


但不能同呼吸。


千万年来,


原来都是陌路相逢。


亲人,朋友,同事……


请你保持距离,


没有一种安全,


比距离更让我们感激涕零。


我们每时每刻


进入没有凶手的案发现场,


我们倒下不会立案。


我们活着难以起诉。



我们的自我孤立,


来自死亡的无孔不入?


或者,它厌倦了我们脸上


长久的妆容?


我们的被遮掩,


莫非是命运的无地自容?


小小的病毒,擦肩而过


它也很想从一层布纱后面


找到事实的真相!


它的滥杀无辜,


也许解答了历史的一个难题


——世上没有最强大的事物,


对面的一粒星沫,


会突然涌起一股毁灭的潮流。


如果你躲在口罩后面


逃过一劫,请你记住


那尚未确认的嫌疑人的名单,


始终有你的影子。


2020.2.23


桂花辞


那些细碎的命,密密麻麻


聚集在一条路上



因为屑小


就抱团取暖


积攒每一份卑微的香



秋风浓烈啊


像马匹践踏这九月的簌簌之声


这一树摇金碎银


这集体的狂欢


恰似辉煌的苦楚



——其中


每一粒


失去独立的意义


2019.9.9


比黄金还贵重的衰老


有些时候,你好像跟谁都无关


默默地变老。在人群之外



春天还在花圃里逗留


垂丝海棠已经凋谢


沙果树刚开始开花


那单薄稀疏的白花


好像有些忧伤和孤单



你种下一棵橘子树


发现自己的手背上


都是松弛的皱纹


那些比黄金还贵重的衰老


这样快速到来



春天即将过去


你可以放下工具


不再栽种任何花木


让空出的双手


欢送自己的青春


铺 首


面对空旷的老宅


时间,变得无所事事


像一个精致的匠人


突然丢了糊口的手艺


它只负责,将一层层锈绿


敷在长久沉默的铜扣环表面



沉重的木门


一直坚守这封闭的出口


它把一对陈旧的金属


看作巨大的荣誉


几乎忘了打开


忘了吱呀的响声


如何穿透凝固的空气


由远及近,唤醒


院内一口深井里的回声



它是守护的榜样


从未出卖主人的一丝秘密


几百年过去


它被抛弃的原因


被一块木板牢牢抓住


光荣或痛楚


是它自身不恰当的坚固所造成



2019.6.25


天气及苹果


长久以来


天气阴沉


雨水落到屋檐


又砸向日渐稀软的泥地


很多行走的路人


已经忘了果园的存在



而雨季结束


每一枚苹果


都在向夏天靠拢


枝头上


缓慢积累的重量


在有限的光照里


不断放大



也许它,永远都是青涩的


全部的甜


达不到口舌的需求


但此时,云开日出


所有的果枝


都挺直了身子


自圆其说


了解了天体运行


和星球构成


才知道世界


是一个圆的本质


就像今天是“读书日”


发现每一本书


都能自圆其说



从花朵到果实


这佛的心思


从清晨露珠到穷人泪水


这山河的弧度



翻开其中一页


是人到中年的药理


每一种病


都有解脱的偏方


像苹果落在大地上


像一头饿虎


窜进瑞龙寺的禅房



我没有过度消费食堂的午餐


一生只一个理想


吃一口咽一口


往时间的肠胃


塞进循环往复的草料



2020.4.23


筷 子


黄昏,在下院竹林


翻开大山的菜谱


找到落叶,树皮


和各类多年生草本植物


一窝健康的白蚁


精密计算着自身的营养指数



落日余晖


是一锅金黄色的油脂


风声掀起炉火


竹筒饭热汽蒸腾


端来春暮的一份清香



我们把亲手削制的一双竹筷


搁在远离人声的野地


好像文明到此为止


因为无论你走多远,多久


大山的另一面


都是同一册菜谱



流水在南边的山沟里


哗哗地喧响


我们与一只不请自来的苍蝇


共同进餐


学太极的张三丰的后人


也抓不住它灵魂的反复多变


筷子只能夹住一缕暗淡的光线



一勺勺笑料翻滚在眼前的汤碗里


五十岁男女


只用眼神碰杯


我们没有带走月光


和人生的残羹剩饭


我们只动了粗糙的竹筷


动了一点点回到从前的念头



2020.5.20


柴彩菲的诗


图片


柴彩菲


浙江象山人,有皇族血统,数学教师,户外运动爱好者,诗人。


●导读:


柴彩菲老师暑假去了青海,回来写了一组游记诗。她写出了神迹高原的寂静,那是美的“最好的引子”,荒天辽阔所给予人的那种未曾命名般的“造物主的意图”,使得全身心得到了洗礼:“兑现一个童话”。柴老师的诗思有纵深的开掘特点,点面融会,意趣盎然。学诗一开始,她就显出遣词造句的天分,而今经过几年的历练,可以说进步神速。(韩高琦)


青海游记(组诗)


云里冥想


云上生长出山海


潜动中带起丝缕,是至柔的美


仿如重置一切地上场景


宇宙间无所谓分别



是谁在驾驭这车马


是谁闲庭信步在这荒天


想到三维空间或是更多维度


未知感如此厚重,让我慌乱迷茫



原来,所谓的海市蜃楼


是这尘世折叠的灵域


人类的家园悬浮于盲点


孤独的影子四处飘荡



我看见所有的山脊露出肋骨


元古那次崩释,清晰再现。


在茶卡盐湖,寂静是最好的引子


也许,一粒盐可以通往尘世


在茶卡盐湖,寂静是最好的引子


神的旨意:你应该用一种颜色


在雷电未到达之前打开镜盒



没有飞燕、春柳,绿皮小火车装满异乡人


我们选择徒步方式


借此读见云朵里隐藏的孤独


以及遁世者眼中的怜悯



如此,借用一条红裙子去兑现一个童话


扣住十指就会点燃永恒


火焰轻摇,多年以后记忆清凉


湖面上依然星光璀璨



我还是无法寻见我的影子


手中紧握几个白色词缀


如同当年活着的那些人


在一座盐雕里刻下生咸的微笑。


阿什贡地质公园


喜马拉雅山的一次转身


地下深处的根脉就有了苏醒迹象


天象奇异,冰川与雷电打造出天神的后花园


砖红色的碎屑刻印出造物主的意图



女娲与盘古比邻而居


他们在通往天堂的窗口


放下一种叫人的物语


轩辕后土上有神识奔走



今天,所有真相在接近终极


他们驱使着高山 ,江河逆行


一只麋鹿从岩画中出走


我用身体供奉给那颗飞升的尘埃。


卓尔山


鹰的影子掠过,草青色疯长


雾气从峡谷升起,打开绯色石门


油菜花与雪峰在纯粹的色调中对视


八宝河倒淌的地方响起八字真经



羊群在山沟里悠闲


模仿着云一样的自由


牧羊人转动经筒绕着山转了一圈又一圈


对面的阿咪东索神山更加英武庄严



据说,这里一切都与爱有关


于是最初的心动有了新的版本


草尖上闪现宗姆釉玛式微笑


越过相思,静寂的美



是的,这是我所喜欢的静寂


在江南女子的花伞下无限延伸


我把自己裹进写意的绿里


听满山野花像烛灯似的绽放,在虚空里声声回响。


塔尔寺


在母亲目光经过的地方


树起经幡,塔身华严


天伦啊,那是鼻尖下生长的菩提



磕下十万长头






可否摆渡了这顶上灵魂


迦陵频伽在殿檐上鸣声清亮



据说点燃酥油灯让圆满降临


我在浅淡光芒里


转动经筒,用尽一生的祈祷。


青海湖


在青海湖,水是有名字的


一只海鸟追赶着一粒阳光


彼此宠爱而后分离


无数湟鱼在身后刻画着隐秘图腾


浅窄的沙堤,途径一场女人的心事


她们扮演下凡的神女


把帽子抛向天空,定格欢乐


再从蓝色基调里裁剪出飘逸裙裾


而我就是那倒立的云影,纯粹的一抹


在湖心和众多眼眸中


打开西王母的旨意,扶摇而上


追赶怀抱星星的翅膀


假如湖水可以清空记忆


请清空我肩上的尘埃与心头执念


如此,留下一小部分盐的味道


在江南的某个书房里独自摆渡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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