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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湖农业银行开户行(武汉农村商业银行范湖支行行号)

#武汉改革开放口述史#


题记


从50年代未开始,蔬菜生产经营管理实行“统购包销”政策,直到80年代,菜园子和菜篮子一直成为困扰全市上下的大事。“多不得,少不得,不多不少又难得”


1984年,武汉市长吴官正[1]宣布武汉全面放开蔬菜市场。这是一项大胆而超前的改革,有人称这项改革为“触摸高压线”


由此,武汉人从生产到流通,从农业到商业,从物价到产权,对蔬菜产销体制进行了全面的改革。从菜园子到菜篮子,放开生产经营,放开销售经营,最终建立起优质繁荣、安全稳定、及时高效的蔬菜生产销售体系,解决了困扰历届政府多年的民生问题,蔬菜改革使老百姓最终得到实惠。




三 蔬菜管理全面改革的成功 是历界政府不断努力的成果



历史链接


让市民拎好“菜篮子”要继续抓好“菜园子”


《长江日报》1986.01.26


  本报讯(记者雪原) 昨天,出席市产销工作会议的市政府领导指出:为了让市民拎好“菜篮子”,必须继续抓好“菜园子”。这是对去年我市蔬菜工作的经验总结,也是对今年如何搞好我市蔬菜产销工作提出的新要求。


  近两年来,为了解决市民“吃菜难”,我市认真执行了郊区以菜为主的方针,制定了“以工补菜”、减轻菜农税和渡过淡季为重点的品种保护价等措施。特别是蔬菜产销体制改革以来,形成了一个多渠道、少环节、开放式的灵活的经营体制,改变了过去在蔬菜问题上“财政花了钱,市民有意见”长期被动的局面。去年我市郊区上市蔬菜九亿二千多万斤,人平每天可吃到蔬菜三点六两,上市的品种中,早、鲜、嫩部分,由过去的百分之三十左右,上升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全市“无公害”蔬菜生产示范面积达到十万零七千多亩,在全国大中城市中居领先地位。


  但是,在蔬菜产销工作中,也还存在一些不足,如价格偏高,国营商业的领导作用发挥不够,蔬菜生产防灾渡淡薄弱,菜地面积占用现象还比较严重等等。针对上述问题,出席会议的市领导同志提出了搞好今年蔬菜工作的新要求:


  ——抓好“菜园子”。除进一步巩固、补充、完善蔬菜产销体制外,要搞好蔬菜基地的建设,巩固近郊老菜地,扩建新菜地,逐步形成一个近郊、远郊、外埠三层次相结合的菜地布局。


  ——巩固“菜摊子”。国营菜场不仅不能转向,而且要发挥领导作用,参与市场调节,平抑物价;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多卖菜,卖好菜。同时,要提倡农民和城乡运销户进城卖菜,消费单位直接到田头地边挂钩购菜,商业部门也可将网点租赁给农民经营蔬菜。要在蔬菜流通领域里有个新的突破。


  ——让市民拎好“莱篮子”。要进一步加强市场价格管理,控制灾害时的蔬菜价格和年关、节日时的蔬菜价格,除少数新品种和细小品种允许小幅度上升外,骨干品种的价格应做到有所下降,全年的蔬菜价格总水平要稳定在去年的基础上。




陈元林先生回忆了他分管蔬菜那段时间的情况:


1987年市委定了叫我来管菜。当时王明权副市长是管商业的,管收割的菜,董绍简副市长是管农业的,管生产的菜。下面两大部门,一个商委,一个农委,商委是王明权管的,农委是董绍简管的,两头管理,矛盾很大,我夹在中间怎么样管?


后来赵宝江在全市开了一个大会,叫蔬菜采购大会,为了解决菜的问题,成立一个蔬菜领导小组,宣布由我当组长,宣布今后菜的问题全权交给我管,由我一支笔说了算。我来了之后,和他们两位副市长私人关系还可以,再加上我年龄比他们大一些,对我还比较尊重。我当组长,农委主任杜远威当副组长,商委主任吴玉梅当副组长,工商局、物价局、规划局,所有有关的局都当成员,成立了蔬菜领导小组。还有一个蔬菜办公室,就在万松园路。


我做的第一步,把原来属商委的蔬菜公司,划到蔬菜办来管。原来蔬菜办只管生产,以前叫蔬菜局,现在就把产和销连在一起。这样我们就把蔬菜办改成了蔬菜产销办公室,把产销连在一体了。


第二步,在市委支持之下,把蔬菜计划放开。大品种还是计划,先放小品种、早鲜嫩的菜,不容易计划的,什么小白菜、苋菜等这些菜,把它放开。允许早鲜嫩的价格高一点,质量也上去了。当时我们提的口号叫抓大放小,可以稳定老百姓的基本生活。我把什么萝卜、白菜、冬瓜、南瓜之类大品种,几个骨干品种的价格管到、计划管到,保证菜场至少每天有两三个计划供应菜,便宜菜供应,这些菜价格大概一毛钱左右。我计划种植,计划收购,不管多少都收购,而且有补贴政策,这个就稳定了基本均衡。保证穷困群众有便宜菜吃,鲜嫩一点的菜卖贵一点,钱少不吃,钱多就去吃,至少不影响普通百姓生活。


第三步把市场放开,允许菜进来和出去。原来菜不让进出,我们就把城门打开。全国这么大的区域不一样,气候不一样。武汉的冬天在海南还是夏天,就可以通过交流来弥补地区的短缺。


1988年管菜以后,我到日本去考察了一次。当时有一个很深的感触,我们原以为社会主义是计划经济,资本主义是市场经济没有计划。我看到日本的蔬菜计划比我们还强。它把全国分成14个产区,这个位置种番茄的全部是番茄,种黄瓜的全是黄瓜,集中优势种。种了之后通过中央批发市场,通过农协来进行交易调配,而且菜的质量相当好,发挥地理优势。你适合种大白菜就种大白菜,适合种番茄就种番茄。发挥各个不同的优势,通过市场的交换、交易,达到均衡。另外,我看它最基层的东西——农协。我以为资本主义国家是分散的,其实资本主义的农协比我们组织系统还强,日本基本经营农户的90%都参加农协。农协相当于代替了农村里面的供销社、信用社,给农民供应生产资料,还给农民提供贷款,提供收购,所以农民自己种的番茄,种完之后,到村子里面分门别类整理,小的淘汰下来,大的进行包装集中进去,以这种组织形式。和过去我们说的资本主义是无计划的、分散的完全不同,他们的计划比我们还强,组织非常有序,我们就应该学习这些模式,我们也要发展蔬菜协会搞这些东西。


第四步把菜的价格也放开,价格搞活。这样之后农民有积极性了,早鲜嫩的,像小白菜、韭菜,新鲜的早上市,尽管数量少,但价格高。我把14个老百姓需要的最基本的东西把它管住,老百姓怕贵了,市场怕物价哄抬,大萝卜、大白菜、大南瓜都是角把钱的菜,市场有5、6个品种保持着,基本群众生活不受影响,有钱的稍微吃好一点,这是一个逐步放开的改革过程。


许多改革都是在问题发生后,通过总结经验教训得到新的启示。




王明权先生举了一个例子:


1987年11月份,一场大雪,那时没有大棚没有温室,领导们到东西湖去看,园子里的菜苔心都空了,菜苔大部分都冻死了,那样菜肯定就少了,快过年了,武汉人又喜欢吃菜菜苔,价格就贵了,上上下下的意见一大堆又来了。这件事给我们很大的教训。就是我们的生产基地还不够,农业生产的抗灾能力还不强。我们抓住流通体制改革,只是一个环节,只是一个方面,从根本上说,还是要改变农村生产蔬菜的条件。你生产不行,放开怎么搞?当时人大还做了一个决定,要保护耕地,把东西湖变成我们的蔬菜基地。后来我们每一年财政,因为菜补贴没有了,几百万块钱,扶持农场搞蔬菜基地,精耕细作,生产的物质多了,才有保证。改革开始是从放开价格这一个点上突破,真正搞开了以后,还是要从生产的各个环节去思考,不仅是流通环节,还有一个生产的问题。生产环节不搞好,光流通东西是不够的。




随着城市化进程地不断推进,近郊区的菜园子却不断面临新的挑战。


陈元林回忆起那段改革时光:


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菜地已经大量被征用了,武汉市的菜也变得紧张。包括后湖、洪山等那一带的地大量被征用了。当时我们就立了一个法规,叫《蔬菜菜地保护办法》,通过市人大立的一个地方法规,在全国是第一个。


在法规的规定下,凡涉及到开发综合菜地的,要给一笔新菜地开发补偿费,按照征用土地的总价格,百分之几还是千分之几征收。当时开发没有这么凶,但是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菜地征用现象,武汉菜地不够用了。有一些菜,特别是早鲜嫩的菜,像苋菜、小白菜,都必须要当地就近生产,不可能长途运输。通过地方立法,就开征了一笔蔬菜基地建设基金,由规划局负责征收,凡是征地的必须收这个钱,这笔钱就给武汉市政府用于建设新的蔬菜基地。


当时赵宝江把它收上去,这一笔钱一年都几千万,是很大一笔钱。有了这一笔钱的基础,才有新洲阳逻、江夏范湖、黄陂五湖农场一带的粮棉地,后来发展为蔬菜基地。包括东西湖,东西湖原来农场是种棉花的,我把它改成了种蔬菜,因为冲积平原,带沙土地的种菜比较好,像河渠的黄泥巴地就不行,土地比较结。我们又沿着汉江这一片地带,把新洲、慈惠建成了蔬菜基地,沿长江这边的范湖、汉南、双流那边都开发了蔬菜基地。每年开发好几万亩蔬菜基地,菜地是最基本的东西,没有菜园子哪来的菜篮子?当时我们的观点,首先要有菜园子,建设菜园子,才能抓好菜篮子,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概念了。


我们在全国率先提这个方法,建立一个个蔬菜基地,凡是征用了菜地,就必须支付一笔新菜地开发建设费,每年通过这个钱再来计划、规划武汉菜地,原来黄陂、江夏、汉南都没有蔬菜,把他们发展起来了,让他们也富裕了。原来菜办很穷,有了这个手段之后,就很有钱了,蔬菜基地办得就比较快。我们把近郊慢慢地发展出来,就尝试逐步地基地外移。后来不光是基地建设,通过科技发展大棚、遮阳棚采取补贴政策。手里有钱就好办了,农民发展大棚,一亩补贴一半,原来蔬菜是很可怜的行业,慢慢地搞得兴旺起来了。


关于规划的菜园子,再延伸一下,像汉南比较远,土地比较差,适合大路菜,大萝卜、大冬瓜之类。双沟这个地方沙土比较好,比较适合种细蔬菜。凡是计划的菜,第一有补贴政策,第二保证收购,每年安排的计划,万一市场上丰收,比如萝卜原计划收3000斤,丰收可以达到,但有时候碰到灾害就没有。以前汉南萝卜卖不掉,拖到市政府来闹事,我说不需要闹,定了这一亩地要产3000斤,如果丰收了怎么办?我把钱,就地拉回去,按多少补钱你就完了,他有用途,农民腌萝卜干也行,给猪吃也好,收割3000斤,多的收不了,你按5000斤补钱,农民也高兴。




改革从来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个渐行渐明的过程中。


王明权先生回忆道:


1986年,副总理田纪云当时召集在杭州刘庄(音)开会,5个城市的蔬菜体制改革调研,当时有广州、武汉、上海、南京,还有哪一个城市不记得了。田纪云亲自在那里,还有浙江省委书记、浙江省省长,是一个很小范围的会议。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去过刘庄(音),我们当时坐飞机到上海,12点才到,一个破桑塔纳把我们接出上海机场去直接往杭州开,开了几个小时到杭州,刘庄在哪里都不知道,猜想说刘庄这个地方肯定有武警站岗,找武警站岗的人问一下,问了一个站岗的,站岗的人说这个就是的。我们进去了之后一看5点了,田纪云亲自主持安排。田纪云同志就说,小王你来了,那你先讲,我当时就讲了武汉市蔬菜改革的措施办法和实效,当然也讲了问题,这个改革不是一帆风顺,不是你说想改一下就能全改好了,那个时候内部体制上有不顺的矛盾,就带来了新的问题。与会的代表听了我的发言都觉得确实不错。


回来我就跟领导汇报过说,中央的领导都肯定武汉的做法,上面也还是比较支持的。这样,我们回头又针对新的问题不断进行了突破。任何改革在过程当中,都有很多不平静的事情,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这个路才能走得通,如果一遇到问题走回头路,这个路子就走不下去了。我们先是两通突破,然后敞开武汉三镇的大门,真正最决定效率的是蔬菜,把这放开以后,四面八方的资源都汇聚到了武汉。水往低处走,价往高处流,价格高了菜就多了,菜一多了价就降了,这个东西是一个良性循环。而且整个经济体制改革以后,老百姓的收入提高了,价格稍微涨一点,还能接受。所以老百姓在改革中得到实惠,他也支持改革。




从计划年代的价格统一到改革年代的随行就市,群众和媒体的理解支持也是慢慢形成


陈元林先生说:


我记得当时长江日报的记者叶翠华天天写文章,今天菜多了卖不出去,拖到市政府围着,马上报道菜农叫苦不迭。明天下雪没得菜了,菜价涨,她又发表一篇文章,大雪纷纷下,菜价往上爬,很影响市民。


那时候我在市政府当秘书长,人大经常咨询菜,我就要去谈。有一次下很大的雪,我请人大的各位主任、委员、常委一起到新洲去看菜。我们走到半路上,一对夫妻顶风冒雪,穿着雨衣,踩着三轮车,在雪地里收菜。我们就问,下这么大的雪,别人都在屋里,你们怎么出来呢?他说生活没得办法,不卖怎么办,菜不是冻坏了,我从雪里面扒出来,拖到城里去,可以卖一个稍微好一点的价钱。我就问人大的这些委员,如果菜苔昨天是1毛钱一斤,今天还是1毛钱一斤,这个农民会不会下雪天,从屋里面顶风冒雪来给我们卖这个呢?他冒着大雪从雪地里把菜扒出来,还踩着三轮车送到汉口去,你不允许他卖一个高价,他图的什么呢?如果你不允许他卖高价,城里人连这一点菜都没得了。这个亲眼看到的事例使人大委员们转变了观点。


武汉的蔬菜放开得到全国的肯定,全国来学武汉,全国当时放开的地方并不多,武汉的菜搞得还蛮红火,全国的形势也越来越好,外来菜越来越多。允许外地菜进来,也允许汉口的菜出去,发挥各地区优势。武汉每年到春节,东北的人很多排长队抢我们的四季豆。这就是顺应自然规律,这样慢慢地做三四年就管顺了。




随着市场的逐步开放,我们从买全国卖全国走向世界。


谢培栋先生讲述道:


蔬菜放开后是水产放开,最有名的是大东门的水产品市场,当年大东门水产市场放开很有名,活的乌龟、王八都能够买到,各种鱼类都是新鲜的、活蹦乱跳,老百姓很高兴,以前哪里有过?虽然是价钱贵一点,但是可以吃个新鲜的,渔民也赚到钱了,老百姓可以吃到鲜活的产品也高兴,这样就把市场搞活了。


有一年,我们在惠济菜场蹲点的时候就提到,能不能做到净菜进城,洗干净了弄好,没有泥巴,干干净净进到城里来。有人建议那就要做一些塑料筐子,把净菜都整理好码好,送到城里来。当时我还念了一句顺口溜,最后两句是“净菜进城日,何时送弥陀”。现在看来当年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随着市场越来越放开,我们现在吃的蔬菜不仅是武汉的,不仅是湖北的,是吃全国的,很多都是海南岛来的反季节蔬菜,后来流通搞开了以后,叫做买全国、卖全国,我们要的东西可以在全国购买,可以在全国去买进来,然后把武汉的产品卖到全国去。当然,现在已经开放到全世界了,好多东西都是进出口商品,在全世界范围买进来、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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