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小故事——退避三舍

晋文公即位以后,整顿内政,发展生产,把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也想能像齐桓公一样,做中原的霸主。

这时候,正好周朝的天子周襄王派人来讨救兵。原来,周襄王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太叔带,联合了一些大臣,向狄国借兵夺了王位。周襄王带着几十个随从逃到郑国。他发出命令,要求各国诸侯护送他回洛邑去。各国诸侯有派人去慰问天子的,也有送食物去的,可就是没有人愿意发兵攻打狄人。

有人对周襄王说:“现在诸侯当中,只有秦、晋两国有力量打退狄人,别人恐怕不中用。”襄王就打发使者去请晋文公护送他回朝。晋文公马上发兵攻打,击败了狄人,又杀了太叔带和他那帮手下,护送天子回到京城。过了两年,宋襄公的儿子宋成公来讨救兵,说楚国派大将成得臣率领楚、陈、蔡、郑、许五国兵马攻打宋国。晋文公询问大臣说:“如果楚国大兵压境,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对策?”他们都说:楚国老是欺负中原诸侯,主公要扶助有困难的国家,并可借此机会建立霸业。

晋文公早就看出,若要当上中原霸主,就得打败楚国。他扩充队伍,创立三军,浩浩荡荡前去救宋国。公元前632年,晋军打下了归附楚国的两个小国—曹国和卫国,两国国君都成了阶下囚。楚成王本来并不想与晋文公交战,听到晋国出兵,立刻下命令叫成得臣退兵。可是成得臣不愿意半途而废。他派部将对楚成王说:“我虽然不敢说一定能打胜仗,但也要拼一个死活。”

楚成王见成得臣不肯服从命令,所以只派了少量兵力让成得臣指挥，成得臣先派人通知晋军,要他们释放卫、曹两国国君。晋文公却暗中通知两国国君,答应恢复他们的君位,条件是他们先跟楚国断交。曹、卫两国国君按晋文公的意思办了。成得臣本想救这两个国家,不料他们却跟楚国绝交。这一来,气得他双脚直跳。他嚷着说:“这分明是重耳这个老贼逼他们做的。他立即下令,催动全军全力攻打晋军。

楚军一开拔,晋文公立刻命令往后撤。晋军中的将士议论开了,纷纷说:“我们的统帅是国君,对方带兵的是臣子,哪有国君给臣子让路的道理?狐偃解释说:“打仗也得凭个理,理直才能气壮。当初楚王有恩于主公,主公在楚王面前答应过:如果两国交战,晋国情愿退避三舍。今天后撤,就是为了实现这个诺言啊。要是我们失信于楚国,就是我们理亏。我们退了兵,他们还不罢休,步步进逼,那就是他们理亏,到时候再跟他们交手也不迟。”晋军一口气后撤了九十里,到了城濮才停下来。晋文公下令布置好阵势,等待楚军的到来。楚国有些将军见晋军后撤,想停止进攻。可是成得臣说什么也不答应,一路紧紧追到城濮,跟晋军遥遥相对。成得臣还派人向晋文公下战书,口气十分傲慢。晋文公派人回答说:“贵国的恩惠,我们从来都不敢忘记,所以一口气退让九十里。现在既然你们不肯谅解,那么只好在战场上分个高低啦。”

双方才一交手,晋国的将军用两面大旗指挥军队向后败退。他们还在战车后面挂上树枝。战车后退时,地下扬起一阵阵的尘土,显示出十分慌乱的模样。成得臣一向骄傲自大,不把晋人放在眼里,现在看见晋军仓皇而逃,更加不顾一切地紧追不舍,谁知正中了晋军的埋伏。晋军的中军精锐突然从边上杀出,把成得臣的军队拦腰切断。假装败退的晋军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前后夹击,把楚军杀得七零八落。晋文公连忙下令,吩咐将士们只要把楚军赶跑就是了,不必赶尽杀绝。成得臣带了败兵残将回到半路上,觉得没法向楚成王交代,就自杀了。晋军占领了楚国营地,把楚军丢下来的粮食吃了三天,才凯旋回国。

晋国打败楚国的消息传到周都洛邑,周襄王和大臣都认为晋文公立了大功。周襄王还亲自前去慰劳晋军。晋文公趁此机会在践土(今天河南郑州附近)给天子造了一座新宫富,还约了各国诸侯开大会,订立盟约。就这样,晋文公当上了中原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