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财经社 李玲

以11月21日为节点。之前，现金贷是业内艳羡的赚钱利器；之后，现金贷成为业内唯恐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24日，中国互金协会发布风险提示，明确“不具备放贷资质的要立即停止非法放贷行为，具备合法放贷资质的应主动加强自律，合理定价，确保息费定价符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的基本原则。

在此前后，各地区监管政策相继出台。9月29日，深圳市互联网金融协会印发首个网贷平台退出指引征求意见稿；11月23日，安徽省互金协会布网络借贷自律管理规范暂行办法；11月24日，济南市互金协会发布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业务退出试行指引；同日，湖南省政府金融办发布小额贷款公司设立条件补充规定。

在监管政策陆续透出的同时，互联网小贷牌照的价格也水涨船高，成为地下交易的抢手货。年初1000万元的小贷牌照，近日已经升至7000万元，甚至有人高喊9000万元求互联网小贷牌照。

似乎总有人能未卜先知。有媒体爆出，一位欧春哲的自然人在厦门注册了12家网络借贷信息中介公司，其中一家公司的名字与曾经爆雷的“快鹿”相同。

突来的政策

21日晚间，互金整治办下发《关于立即暂停批设网络小贷公司的通知》，禁止新批设网络（互联网）小贷公司及新增批小贷公司跨省（区、市）开展小贷业务。同日，芝麻信用被爆终止部分合作的现金贷平台，将于12月22日切断其在支付宝的流量端口。

22日下午，互金整治办、央行、银监会、互金协会开会，商讨网络小贷暂停批设和清理整顿计划。同日晚，步森股份（002569）和新国都（300130）发布终止设立小贷公司的公告，分别退出星河小贷和海南新国都小贷的筹建。

23日上午，上述机构组织召开小贷清理整顿大会，具体政策将于本周公布。同日，蚂蚁金服向合作方下发邮件，要求年化利率不超过24%。这其中，不乏一些背景雄厚的银行系消费金融公司。

在巨头调整策略迎合监管规则的同时，更多无牌照的企业只好扎进了黑市，试图寻找价格合适的救命牌照。

挣扎的企业

在现金贷高盈利传说的诱惑下，这个行业参与者众多，大多数却是无证驾驶。在牌照的增量通道被堵后，大多数无牌照企业转而开始谋划存量牌照。

但这也并不容易。

10月之前，一张小贷牌照的市场价在3000万元左右。以今年9月中国首例公开的网络小贷牌照交易为例：神州数字全资附属公司新疆九域仅以3500万元囊获马鞍山安信小贷100%股权，收得小贷牌照一张。

一个月后，报价飙升至6000万元，还不包括数百万的中介费和其他费用。

据网贷之家报道，政策出台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出价9000万求网络小贷牌照，但卖家以牌照价格上涨空间较大为由拒绝。

同样在互联网小贷牌照禁令下发第二天，有人发出7000万转让互联网小贷牌照的信息。转让方式是2年内股权代持，2年后股权变更。

图片来源：网贷之家

这张被转卖的互联网小贷牌照注册于西部地区，“牌照费 卖家负责人费用 居间费，全部税后7000万”。然而，只有钱还不行，买家还得满足上市公司或国企的要求，理由是需要签署收购协议。

更多的情况下，是有价无市。

“互联网小贷现在停批了，不能申请。”一位牌照中介告诉小犀财经。他还称小贷、现金贷现在太敏感，转让的公司也会被重点监管，风险太大，建议退而求其次。

在小犀财经表示对互联网小贷牌照的刚需后，该中介表示互联网小贷行不通还有传统小贷，“传统小贷还是能设立的，但全国性的小贷牌照只有深圳才有”。

在问及价格时，该中介三缄其口，只告诉小犀财经，转让牌照，对买方的企业资质、类型、成立年数、盈利状况及纳税等情况都有要求。

当小犀称自家企业为成立4年的P2P平台时，该中介回了“原来是P2P，行业也很敏感”后，便再无音讯。

“现在找我要小贷牌照的人很多，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发起（转让）。”上述中介告诉小犀，小贷公司主发起人变更至少需要三年，金融办对买方资质要求很高，通不过的概率也很大。

可疑的“先知”

大浪之中，还暴露出了牌照危机下，互联网金融行业的另一个极端。

有媒体爆出，有一位叫欧春哲的自然人，在今年6、7月集中注册了12家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服务有限公司。其中一家与此前非法集资的“快鹿”重名。

这12家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服务公司，分别叫牛呗、乐花、快鹿、湖银、乐钱、闪贷、闪银、哈银、邦元、闪元、易花及华夏幸福。相同点是全部为自然人控股公司，注册资金都为1亿元，主要股东为欧春哲或欧春怀。

其中，只有牛呗、乐花、快鹿、湖银、乐钱、闪贷、闪银、哈银8家有对应的金融平台。

小犀在企业公示信息中发现，7月10日成立的厦门哈银网络借贷中介公司和厦门湖银网络借贷中介公司，经营范围仅有“从事网络借贷信息中介业务”，地址也同在厦门市湖里区。

剩下的6家有金融平台的公司，经营范围为“从事网络借贷信息中介业务；接受金融机构委托从事金融信息技术外包、金融业务流程外包及金融知识流程外包；金融信息服务；资产管理；互联网销售等”。

“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服务实际上是指P2P网贷，是网络中介机构，不做信用担保，业务范围比网络小贷的要广。”一位资深金融从业者告诉小犀，拥有网络小贷牌照可以在网络上做贷款业务，包括现金贷；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服务则可以做任何出现撮合的贷款。

小贷牌照禁令之下，地下收购交易的高潮却在悄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