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图/unsplash
美元和人民币。图/unsplash
设立专门的基金会开展慈善活动有助于取得更好的慈善效果。图/unsplash
同时，基金会也可以以家族成员（一般为家族企业创始人或其父母等）名义或以家族倡导的价值观命名，家族成员担任理事会成员，参与慈善活动等。家族成员共商善举，有助于传承家族精神、提升家族社会声誉。
企业家发起设立家族基金会（指以家族成员出资发起的非公开募捐的基金会，区别于企业基金会和面对公众公开募捐的基金会），一般会希望家族基金会成为家族慈善平台，且永续可控。但要实现上述目标并非易事。
首先，基金会登记注册难、业务范围受限，难以成为家族慈善平台。
基金会设立除了要满足法律规定的最低原始资金、固定的场所、专职工作人员等要求外，需要经过繁琐的程序，一般长达几个月。
其次，原始基金不能花，有强制性慈善支出要求。如果保值增值不善，难以永续。
基金会注册登记需要满足一定的原始基金的要求，法律规定最低为200万元，实际各地监管要求会有不同。同时，根据监管要求，每年年底基金会的账户余额不得低于原始基金数额。
基金会具有强制性慈善支出要求。其中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基金会，每年用于公益慈善事业的支出占上年总收入的比例不得低于70%；不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基金会，每年用于公益慈善事业的支出占上年末净资产的比例不得低于6%-8%（根据基金会资产规模不同而不同）。家族出资成立的基金会一般为不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基金会，适用6%-8%的规定。
一般说来，基金会保值增值较难。基金会的财产保值增值面临社会舆论、治理机制、人员专业水平等诸多压力和限制，一般投资收益较低，行业平均保值增值收益不足4%每年。
曾经有热心慈善的著名企业家，捐资2亿元成立了全国原始基金规模最大的基金会之一，却发现原始基金不能花，每年花掉多少得往里捐多少，而且每年还有强制性慈善支出限制，使得该基金会要维持最低的合规要求，除了开始捐资的2亿元以外，每年还须向该基金会捐赠不低于1200万元，否则该基金会将面临合规风险。
该企业家希望基金会能永续，曾考虑往基金会一次性捐资100亿元。但由于基金会面临强制性慈善支出的要求，而且保值增值也面临诸多限制，无法用收益覆盖强制性慈善支出的要求，无法实现永续的目的，于是作罢。
现实中，就曾有基金会因外部捐赠资金断链而被注销的实例。2008年10月22日，在太原举办的海鑫集团20周年庆典上，海鑫集团高调宣布出资5000万元，成立以集团创始人李海仓的名字命名的全国性非公募基金会——海仓慈善基金会(以下简称海仓基金会)，以纪念李海仓的贡献，李海仓之子李兆会也因此被列入2009年的慈善排行榜十大慈善家之一。2014年3月18日，海鑫钢铁因资金链断裂全面停产，并于同年申请破产重组。而海仓慈善基金会也因为失去了资金来源，强制性慈善支出不达标，多次年检不合格，于2018年1月30日被登记管理机关吊销登记证书。
因此，如希望设立家族基金会，建议注意以下几个事项：
设立时在监管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扩大业务范围，为未来慈善活动的开展留足空间；
以当地监管允许的底线资金注册成立基金会，避免不可动用的原始基金体量过大，导致慈善资金闲置；
不将过多的资金捐赠入基金会，避免强制性慈善支出过大以及保值增值难的问题，每年根据基金会的慈善支出需求进行相应的捐赠；为避免基金会的运作受个人以及企业现金流的影响，建议为基金会构建一个“慈善蓄水池”，以其收益长期支持基金会的永续。该“慈善蓄水池”要隔离出资人的死亡、婚姻、债务等风险，并隔离慈善资金管理人的风险，特定为基金会提供长期资金支持，建议以慈善信托的方式建立。
慈善信托的应用有待进一步普及
所谓的慈善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慈善目的，依法将其财产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照委托人意愿以受托人名义进行管理和处分，开展慈善活动的行为。
相较而言，慈善信托具有风险隔离、设立便捷、灵活、可控、可永续的特点，更适合作为家族慈善的平台。
慈善信托的特点，使其可以在各类慈善场景中得到广泛的应用。包括作为家族慈善平台和支持特定慈善目的永续，以及作为家族基金会慈善资金蓄水池。
比如中航信托新成立了乡村生态文化振兴慈善信托，委托人为企业家。其希望为村民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创造更宜居的社会环境，为村里兴建了各类基础设施，在让村民有良好的生活环境的同时，也希望能吸引游客，为村里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
但企业家委托人担心如果哪一天自己离世，其呕心沥血打造的该事业很可能因缺乏资金得不到有效维护。为此，企业家出资设立了慈善信托，拟不动用本金，用收益长期支持乡村建设，为企业家的乡村振兴梦打造了可持续的机制。
在当前促进共同富裕的大背景下，慈善信托的上述特征使其有利于引导更多企业家将其财富从私益领域流向公益领域。
然而，当前慈善信托设立规模还较小，截至2021年11月21日，据慈善中国网站显示，从2016年《慈善法》出台以来，一共设立慈善信托674单，共计规模约36.14亿元。
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慈善信托的应用功能有待进一步挖掘。
特约撰稿人 | 上官利青（慈善信托行业资深从业者，中国法学交流基金会新兴产业发展及法治环境建设专项基金特约研究员）
校对 | 危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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