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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9月8日什么命(1995年9月出生的2022年运势)

“你知道,生活对我并不仁慈,但我不抱怨。它给了我极大的幸福,与你的爱情、友谊、亲密无间。”


《时间的俘虏》最后,奥莉嘉·伊文斯卡娅写下了上面那段话。1972年至1976年间,这位传奇女子将她与帕斯捷尔纳克在一起的日子形诸笔端,这就是《时间的俘虏》。1978年,该书法语版首先出版。俄语版在伊文斯卡娅于1995年9月8日去世前也已问世。中文版则迟至今年才与中国读者见面。


“鲍·列在我面前躬下身,询问我有他什么书。而我那时只有他的一本厚诗集……”


其实就是这本诗集,也不是为伊文斯卡娅所有,她拿着的是别人的书。


“他很惊讶:‘那我给你弄几本,虽然书大部分都散掉了。我现在主要从事翻译工作,自己几乎不写诗了。在译莎士比亚。’”“真有趣,没想到我现在还有倾慕者。”


仅从这几句平淡的文字看上去,帕斯捷尔纳克谈吐颇为轻松,交谈中还不忘流露一点幽默感。可是对他的经历稍有了解就会知道,在他们相识的那一年,帕斯捷尔纳克的作品已经被禁止出版,只能以翻译作品为生。对于感情丰沛的诗人来说,停止写诗、作品无法出版,可以想象会处于何种抑郁之中。


而与伊文斯卡娅的相遇,却再次激发起了诗人创作的激情。1947年至1949年,帕斯捷尔纳克写下了《日瓦戈医生》中的半数诗作。小说本身的进度也飞速加快,到1950年夏天,小说的初稿即已完成。


苦难并不仅仅发生在作品之中。在他们偶遇甜蜜爱情之际,苦难依然在现实中继续。1949年10月9日,伊文斯卡娅被捕了,罪名是“接触间谍嫌疑人员”。由于在审问中受到被关进停尸房的惊吓,伊文斯卡娅流产了。因为与帕斯捷尔纳克的关系,伊文斯卡娅经历过两次被捕,1949年的是第一次,第二次则是在帕斯捷尔纳克去世仅仅两个月之后,罪名是走私罪。同时被捕的,还有伊文斯卡娅的女儿伊琳娜·叶梅里扬诺娃。


实在无须过多罗列伊文斯卡娅生活的磨难。对于多少了解那段时间的读者而言,帕斯捷尔纳克和伊文斯卡娅的境遇,也并不是个例。尽管在世人眼中,伊文斯卡娅颇为不幸:与帕斯捷尔纳克的爱情不被理解,当时乃至今天,很多人依然将二人的相爱视为风流韵事;没有“名分”,不被帕斯捷尔纳克的家庭接纳。在帕斯捷尔纳克生前身后,伊文斯卡娅的身份都有些尴尬。可是,帕斯捷尔纳克传记的作者德·贝科夫却慧眼如炬:他们的爱情史,是“二十世纪文学分析及评传中幸福的特例”——两个相爱的人自始至终相信:我们是幸福的。


“我快乐。”是帕斯捷尔纳克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济娜伊达·尼古拉耶夫娜和两个儿子。伊文斯卡娅没有在场也“不可能”在场。这个场景,自然给人们留下了无尽猜想。


在1949年的诗中,帕斯捷尔纳克写道:


仿佛是用一块铁


浸入染料,你被镌刻


在我的心上。


但我们是谁,又从哪来,


当这些年月过去


只留下流言,


而我们已不在人间?


帕斯捷尔纳克合法的妻子,没有留下关于作家的回忆录,而伊文斯卡娅却写出了《和帕斯捷尔纳克在一起的岁月》。如今,中文版《和帕斯捷尔纳克在一起的岁月》出版,该书其实包含了两本回忆录,一是奥莉嘉·伊文斯卡娅的《时间的俘虏》,二是伊文斯卡娅的女儿伊琳娜·叶梅里扬诺娃的《波塔波夫胡同传奇》。在《和帕斯捷尔纳克在一起的岁月》里,叶梅里扬诺娃将帕斯捷尔纳克视为父亲,而帕斯捷尔纳克也将叶梅里扬诺娃看作女儿。


1958年10月31日,莫斯科作家全体会议将帕斯捷尔纳克开除出作协。31年后的1989年,苏联作协重新接纳帕斯捷尔纳克为作协会员。两次会议有一个共同之处,都是一致赞成。


奥莉嘉·伊文斯卡娅看到了这一完整过程。也许正如她在书中所写:“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绝望。”


别睡,别睡,艺术家,


不要对睡梦屈服,


你是永恒的人质,


你是时间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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