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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秘密》特邀作者:邹杭定




杭州吴山脚下,有一条支路被四条大路团团围住。这四条大路分别是延安路、南山路、河坊街和西湖大道。四条大路围成“口”字,中间有一直,是被包围的劳动路。东西南北中,中间劳动路就象口中之舌。现在清幽寂寞,行人寥寥的劳动路,路虽不大,来头却不小。若开口将这条路的前世今生娓娓道来,竟也是跌宕起伏。




▲劳动路 制图©️城市秘密 青征鱼




这一区块我们曾经写过旧仁和署,在明清时期这里也可以说是它的高光时刻了。仁和、钱塘两县县署,还有杭州府治都在这里,三个衙门,威严肃穆。这里也是最神秘的地方,红门局可一纸奏折直达皇庭,权势通天,哪个名流望族见了不瑟瑟发抖。当时的劳动路还是一条河,叫运司河。当时间转到20世纪30年代,一位叫黄绍竑的将军改变了它的一生。




黄绍竑(字季宽),从1934年起至1946年间,他先后两次担任过浙江省主席。 之前,黄绍竑曾主政广西,一手创办广西大学;新修公路数千里,政绩斐然。入主浙江后,初衷不变,民生为重。抗战爆发,他将兵工厂转移至浙南加紧生产;创立国立英士大学。他曾说过,一个国家的外交,确是需要民气和国力做后盾的。黄绍竑虽然身为军阀,但他深知民气和国力这两件大事的重要性,领衔浙江省政府期间,深荷其重,不敢轻心。




▲1938年黄绍竑在浙江留下的照片




1936年(民国廿五年),多事之秋,许多曲折离奇的事,都发生在这年。爱德华八世被加冕英国国王,鲁迅溘然去世、“ 七君子事件 ”等等。但那一年最具有影响力的大事,莫过于张杨联合,一举发动了震惊中外的 “ 西安事变 ”。举国上下,一时群情激昂。“ 西安事变 ” 成为1936年引人注目的标志性事件。 同在1936年,被称作 “广西三雄” 之一的黄绍竑,正在杭州担任浙江省主席一职。黄绍竑是“新桂系”军阀,不是蒋氏嫡系的他,身为军政大员,行事一向奉行 “ 在浙言浙 ” 的原则。黄绍竑平日里关注的基本大事,还是以浙江民生和百姓疾苦为多。西安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黄绍竑操不了那份心。



这一年,杭州吴山脚下的运司河雍堵成灾,有碍观瞻,老百姓怨声载道。如何面对百姓去疏浚改造,这才是叫黄绍竑头痛的大事。




▲1929年民国测绘的西湖老地图里的运司河下,就是现在的劳动路。




在中国抗战全面爆发的前夜,在杭州城南运司河下,黄绍竑下定决心,做了一件造福杭州百姓的好事。他发动义工,不靡费公帑,一举填平了运司河;又变河为路,修筑了一条到今天都不曾改名的好路,叫劳动路。而后,杭氧的前身、浙江病院等金凤凰都从这条路飞了出来。







运司河,因宋代时在河的西北侧设立两浙转运使衙门而得名。到清末民初,官署府衙,渐次式微,风光不再。官退民进,运司河两边,民居日益见多,垃圾废土尽倾河中,污水横溢,臭气熏天。几近淤塞的运司河,就成为杭州吴山脚下一条肮脏有名的“龙须沟”。地方政府的脸上被抹了一道难堪的污痕。




▲清康熙五十五年至雍正五年间(1716—1727年)《杭城西湖江干湖墅图》中的运司河下部分




市民意见纷纷,提出各种治理方案,一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彼时正值民国开展 “新生活运动” 之日,民生为大,浙江省主席黄绍竑自然不敢怠慢。疏浚河道,垒石驳磡,固为长远之策。但是省政府财政虚空,捉襟见肘,黄绍竑一时左右为难。情急之下,广求八方良策,最后融合釆纳社会贤达及市民意见,发动省政府公职人员和市民参加义务劳动,推土填平运司河。后改建为大马路。





▲浙江省公路股券,签发的政府主席就是黄绍竑,向人民募股造路且有固定利息回报,这是一个好方法。 供图@中城小王




这个场景可能和后来填平浣纱河有的一拼,但是,黄绍竑垂范在先,挖土推车,亲力亲为的榜样力量,无疑是填河工程顺利完成的重要推手。




▲旧时的劳动路 摄影@章胜贤




河道填平后,昔日臭水沟变成通衢大道,杭州市民莫不拍手称赞。时有好事者,向黄主席进言,新马路最宜起名为“黄公路” 或 “季宽路” ,黄绍竑闻之颔首不语。黄是何等冰雪聪明之人!略一思忖,微笑道,这条路因各界民众和公职人员义务劳动而成,就叫劳动路吧!阿谀者唯唯连声,赧颜而退。从此以后,劳动路之名渐渐远播四方。




黄绍竑与劳动路的缘分,其实并没有到此为止。黄将军断然没有料想到,抗战时期,他在浙南龙泉安仁镇设立的兵工厂,在新中国成立后,又回到人民的怀抱。搬迁到他主持修建的劳动路上,继而成为新浙江铁工厂的重要组成部分。看似巧合,实为必然。黄绍竑所看重的“民气和国力”,在旧中国,是无法实现的。只有到了新中国,才能真正落下实锤。




新路建成后,一条大道南北通达。两边绿树浓荫蔽日,天空从枝叶缝隙里泻下阳光,一路光影斑驳,随风晃动。




▲绿荫下的劳动路 摄影@子夷




纵观一条民国老路,建成以来,凡八十五年,从无改姓换名之虞。这或许是得益于“劳动者最光荣” 的基本理念,即使经历过“特殊年代”,劳动路也没有遇到过任何的窘迫和为难。运司河下八十年,长河流月去无声。劳动路之名朴实响亮,深得人们喜爱!







劳动路其实不长。一条南北向的路,南枕河坊街,北抵西湖大道,路宽约八米左右。长度后来因西湖大道和河坊街的拓宽,略打了一点折扣,相比民国初建的劳动路,长度要略短一些。这个并不奇怪,就如八十几岁的老人家,年岁渐长,个头早已悄悄矮缩了。




▲从空中向南俯瞰劳动路 摄影@子夷




劳动路,地图上的距离是683米,我和妻子两位劳动路原住民,由南向北用脚丈量一遍,需时大约十分钟。八十多年的一条民国老路,老则老矣,风风雨雨,却没有从地图上消失,还基本保持原有长度,诚为大幸! 一条道路的取舍,往往是由它内蕴的力量来决定。只有无可争辩的价值才是真正的护身符!八十多年来,劳动路能做到安然无恙,靠的就是自身价值。




▲街边的劳动路牌 摄影@谈跳




自身价值中当然包含了功能性的实用价值。



运司河本是一条接纳来自西湖流福沟和吴山山水的河流,劳动路由河改路时,黄绍竑细心地保留了运司河原有洩水分流功能,在劳动路东侧留下暗渠。宽约一米多,深近二米的沟渠里,常年流水潺潺不息。沟渠上原来覆有青石板,后来改为厚厚的水泥盖板,来往行人如履平地。这种道路设施兼顾排水功能的结构,对于地势低洼的劳动路来讲极为重要,为每年安全渡过梅汛期,提供了可靠的排水保障。 七十年代初,浣沙河填平改路,路面下做成人防工事。城市河道水系的急剧改变,使劳动路的疏洩排水出路受到影响。杭城夏秋之季多台风暴雨,每逢豪雨连日,劳动路低洼之处常有水患,水深之处,几可漫过大半车轮。相比之下,东面的定安路与西面南山路却高枕无忧,就是因为前生为运司河的劳动路,被打破了排水系统的进出平衡。



旧时劳动路四边周围的格局,与现在大有不同,那是城市发展变化改变了原有的面貌。 旧时站在劳动路北口往西看,是一条涌金门直街。走到尽头穿过膺白路 ( 南山路 ) ,可以望见西湖养鱼场里荷叶田田。若是移步向东,又可至闹市口、营门口,或三桥址,酱园酒肆,书场茶楼;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不一而足。




▲旧时劳动路北端涌金门直街、闹市口直街之街景 摄影@章胜贤




常见有食客从营门口阿明酒家出来,酒酣耳热,打着饱嗝。口中叼着一根牙签,慢慢踱过木头平桥,向桥北方向踽踽而行。“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 旗下 ”斑斓大世界,近在咫尺。 五十年代末某秋月,我走出劳动路,经过营门口至延龄路(今延安路)南端,曾看见过出殡队伍。




大清早,延龄路上,八个头戴乌毡帽,一身皂色的精壮汉子抬着一口绛红色棺材,嘴里一起齐齐喊着有节奏的号子:“嘿咋,嘿咋 ” ,“嘿咋,嘿咋”,沉重的抬棺号子绵延不绝,传出半条延龄路外。后面跟着面容悲戚,披麻带孝的出殡人群。手下的白纸钱飘如飞雪,一路扬扬洒洒。




▲延龄路上路遇出殡队伍场景示意 制图©️城市秘密 青征鱼




深秋时节的延龄路上,竟然会走来出殡的队伍,实在是突兀。出殡抬着灵柩绕所居之地一圈,是杭州本地的殡葬习俗,常常可以见到。但是为什么非要抬棺到延龄路上来走一圈呢? 一直不知其中暗含的道理,可能是丧户借延龄路之吉名,暗暗寄托心中的祈愿,希望存世者能延龄益寿。生与死,就如硬币的正反面,既对立又统一。出现在延龄路上的抬棺巡游,也许正是老百姓对生死茫茫两相依的独有感悟。



上面是在说劳动路往东北走到延龄路。如果我们调头反向,往南行至劳动路最南端,就与河坊街和竹斋街相交。往东,经过河坊街的万隆火腿庄与宓大昌烟号,可至梅花碑与城站火车站;往西,走竹斋街,能直抵南山路和清波门。劳动路的方位四至大概如此。




▲劳动路一带示意图 制图©️城市秘密 青征鱼




▲远眺河坊街 摄影@肖奕叁




劳动路向南行,要经过东侧的新开弄。往里走,有红门局,是明清时 “杭州织造” 所在地。此地有几幢别墅洋房,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红门局67号(原新开弄5号)曾是原杭州军分区司令员蒋国钧的住宅,他是参加过长征和百团大战的英勇老红军战士。解放战争时,曾担任第12军34师师长,是一位骁勇善战的优秀将领。




▲旧时的红门局路口 摄影@章胜贤




▲红门局历史建筑 摄影@子夷




红门局67号曾还住过杭州市委的主要领导干部。隔壁66号,是原副市长余森文的宅院,余森文是杭州解放前夕,保卫钱塘江大桥的功臣。再过去65号(新开弄后3号),是一幢明显带有欧陆风格的黄色三层楼洋房,里面住着不少杭氧厂的领导干部。我的两位老同学的父亲,杭氧厂原副厂长吴杰与动力科科长钱樟锡及他们的家属,都住在这幢洋房里。







中国著名作家袁鹰和漫画家华君武在红门局曾有过快乐的童年。在这里,作家与画家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回忆。



河坊街和涌金门直街天地二横中的一竖,这工字形结构中的劳动路,“ 雄起南北顶天地,劳动上下立世界 ” ,千米不到,仼何人都不曾想到 ,这里竟隐藏着中国制氧机制造业巨头的发祥地,中国空分设备,就是从劳动路发端,横空出世,冲出亚洲,迈向全世界!不过此为后话,先不赘言。







劳动路有过如火如荼的年代,也经历过岁月沧桑风雨。如今已变成为一条行人寥落,清幽整洁的支路。上世纪五十年代,劳动路並不是寂静无声的马路,而是一条有公交车经过的城市干道。




八路车晃晃悠悠从梅花碑开出 (终点站艮山门),中间经停清河坊、杭四中后,向右拐入劳动路。在劳动路中段,专门设有浙江铁工厂停靠站。早年杭州稀疏零落的公交网络中,贯穿城市南北的八路车,特别绕道劳动路,诚心诚意直奔浙江铁工厂而去。 每逢铁工厂下班放工之时,工友们手拎叮当作响的饭盒蜂拥而至,公交车被挤得密不透风。售票员拉上车门,挂好搭钩。再摸出吹哨,“ 嚁 ” 的一声尖利哨响后,八路车方徐徐开动。




▲浙江铁工厂大门 图自@杭氧股份




八路车来来去去,工友们上上下下。冬去春来,岁月流过。浙江铁工厂的机器轰鸣声和川流不息的工友们,为清寂的劳动路带来了生机勃勃的盛景。 五十年代,劳动路上公交车杂牌多,八路车的引擎安在车前,像长长的鼻子。驾驶窗玻璃上,有一个箭头形方向灯。每到转弯处,司机用手转动箭头灯指示方向,拙朴有趣。




▲浙江铁工厂门口8路车经过场景示意 制图©️城市秘密 青征鱼




我心中存有一幅寒夜的公交车画面。那是夜幕下的劳动路,昏暗的街灯下,八路车悄悄地从远处驶来。远远只见车头玻璃上红、绿两色的箭头方向灯,在寒风中闪烁着辉光。渐渐地靠近,越来越亮,如童话里的水晶灯,晶莹璀璨,妙不可言。车头两道眩目的光柱忽远忽近,划破了劳动路上的清冷与黑暗。



八路车迎面而来,黑暗中,温暖明亮的车窗与车内站立的乘客一一闪过。冷风里,你透过车窗,能感受到阵阵暖意,至今不忘 。




▲劳动路厂房一角 图自@杭氧股份









在杭州,很难找到有劳动路这样的马路。一条短短的路,被两家单位东西分割。路东南为浙江铁工厂,路西北是浙江省军区第二招待所(以下简称军区招待所)。铁工厂雄踞劳动路东侧,军区招待所开门在路西,两家大门遥向斜对,隔路相望。




军区招待所是劳动路上唯一的部队大院。高高的风火墙,沿着劳动路蜿蜒向北,转弯后顺涌金门直街,绵延向西,直到与金华庙相接,方才停下脚步。止步前,还不忘在 “军人浴室” 前,细心地留下一道铁门,方便军人们的进出。 军区招待所西面,唯一的近邻,就是南山路上的 “ 浙江美术学院 ” 。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规划地图




我们环顾军区招待所的四周,能感受到它的地盘宽阔无比。如果要论面积,军区招待所与劳动路东的浙江铁工厂应该有得一比。同为劳动路上的两家巨头,军民亲如一家。他们从无争端,隔路友好相处,是守望相助的好兄弟!




军区招待所的位置,原来就是运司河西北侧的宋代两浙转运司衙门。在民国初年,这里曾开办过浙江病院,是国人在杭州兴办的第一家股份制西医院 。全西医诊疗,进口医疗设施齐备。杭州城南的黎民百姓,于此求医,不在少数。我三姐解放之初,就出生于浙江病院;劳动路上有许多好孩子,都在浙江病院呱呱落地,被抱到人世间。解放以后,浙江病院被浙江省军区接收,病院逐步停办,最后改为浙江省军区第二招待所。




▲现劳动路上的涌金饭店 摄影@子夷




今天的军区招待所,还冠有“涌金饭店”之新名,既得地利又讨口彩,与时俱进。可惜我们叫惯了旧名,还是喜欢充满阳光和英武之气的军区招待所。




如今走进军区招待所,左手边一溜平房,是我们当年熟悉的收发室和接待处,现在称为6号楼。留存至今天的老楼之中,还有大门右手边的4号楼与5号楼。绿树成荫,路宽人稀;红楼依旧,物是人非。我们如果拿记忆来对比,感觉上,似乎少了几分当年人来车往的熙攘场景。





▲涌金饭店内的4号楼、6号楼 摄影@邹杭定




每年的年底以前和春节过后,是军区招待所最为繁忙的时候。浙江省军区召开会议,大多安排在此时。军区招待所大门上,高悬红底黄字的欢迎横幅。大门内外锣鼓喧天,车水马龙,彩旗飘飘,劳动路沉浸在欢乐和喜庆的海洋之中。劳动路西侧,停满接送开会代表的大轿车,各种车辆五花八门,什么款式都有,好似万国汽车博览会。国产车差不多一个样子,洋汽车大多来自东德、波兰和苏联。




特别记得苏联大轿车顶部二侧,镶有长长的橢圆形玻璃天窗,粉红色车身既新颖又洋气,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汽车。小孩子最喜欢汽车,来来回回,都会睁大眼睛,东张西望。恨不能爬上去坐一坐,坐不上去,摸摸各种汽车也开心,这种实地见识的机会错过可惜!




春节过后,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劳动路上洒满初春的阳光。满路都是英姿勃发的解放军战士和军官。军装绿与彩旗红,加上年青军人的威武阳刚之美,共同为劳动路增添了浓浓春色。春天里的劳动路,就像是一条朝气蓬勃、充满青春力量的军营大道!




我们从小对人民军队的崇敬与向往,就是从劳动路和军区招待所开始的。




▲军区招待所开会时场景示意 制图©️城市秘密 青征鱼









我小时候在涌金公园对面的南山二小上学,因为与同学周立励家离得很近,常常放学结伴回家。军区招待所是我们放学回家的必经之地,每当走过军区招待所,都要停下进去玩一会儿。周立励是省军区政委周贯五将军的儿子,大家都认识。干部战士常会招呼我们,坐坐歇会儿,或者喝口水什么的。 常有小车从省军区司令部或政治部过来,送军官到军区招待所开会或住宿。再返回时大都为空车,这些司机周立励都熟识,常常拉我一起钻进小轿车,搭上一段顺风车。至旧仁和署后,再跳下车回家。




有时候看天色还早,我们会随车去省军区司令部大院,疯玩到天黑。再沿着南山路,快步跑回劳动路家中。还记得第一次坐车,是波兰造浅蓝色华沙牌小轿车。第一次坐小轿车的感觉很新奇,坐在车内沙发上,感觉不到地面有任何起伏和震动,而路边房屋和行道树,却纷纷向后急速倒去,令人眩目。几分钟,就到了清波门外的省军区司令部。这种截然不同于八路车的乘车体验,令小学生兴奋莫名。




▲浅蓝色华沙牌小轿车示意图 制图©️城市秘密 青征鱼




军区招待所是军官招待所。河坊街附近的西公廨,还有供士兵们出差时住宿的部队招待所。我二舅是抗美援朝时七兵团21军的炮兵参谋,回国到杭州探望我母亲时,就住在劳动路军区招待所。




一位英姿勃发的志愿军军官,身上佩枝手枪,应邀去“杭师附小” ,给师生们作“抗美援朝”报告时,被老师和同学们称为“最可爱的人”。去年,我们去庐山看望九十二岁的二舅,这位抗美援朝的老战士,至今还常常会说起劳动路和难忘的军区招待所。




因为有军区招待所的存在,劳动路多了军人和军车。三五成群的军人在劳动路上随处可见。常年累月见多了,我们也渐渐熟悉了军人群体,能够慢慢读懂他们身份和相互间的关系。




比如劳动路上最常见的三人行:年轻军官往往走在行列前面,领花从一杠二星至一杠三星最多见(中尉和上尉),他们大都腰杆笔挺,目不斜视,像一匹骄傲的小马;身后不远处,是一位年轻妇女,头上披块彩色头巾,羞涩的面孔红朴朴的;最后才是小脚老婆婆,颤颤巍巍走不快。




▲劳动路上的三人行和8路公交车 制图©️城市秘密特邀插画师 郑凯军




劳动路上,这三人像军人一样,走成一条纵向行列,不紧不慢,保持间距。他们不像城里人那样亲密无间,三人挨近,肩并肩一起走。曾猜测他们是乡下老母亲带未来媳妇到杭州,与部队当军官的儿子相亲见面;还有可能是新媳妇带上婆婆,来杭州探望军官丈夫。腼腆、拘谨和木讷,各自不同的表情和步态,生动准确地反映出他们各人的身份和之间关系。




“三人行,必有俺娘” ,这是劳动路上曾经有过的一道独特风景。很抢眼,也很温馨。他们的淳朴厚道和刻意压低的亲情表露,其实早已浓浓地写在他们的脸上,一览无遗。母子挚爱与夫妻亲爱,交织隐匿在三人行列之中。深藏于心,不形于色。这种含蓄的深爱,最经得起岁月长看!




劳动路的故事还有很多,我们下期见了,劳动创造世界, 劳动者最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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