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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小年(1995年小年的前一天是什么星座)

我的父亲盖洪所,从我记事起,就在外面工作。在我的记忆里,我们总是聚少离多,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小时候我经常会问妈妈,爸爸哪去了?看到别的小朋友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去大广场看电影,去小卖部买糖果,很是羡慕。


我兄妹四人,上有三个哥哥,父亲从来没有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而对我格外宠爱。总是把我和三个哥哥一视同仁,无论是学习还是劳动,必须一丝不苟,脚踏实地,这些做人做事的根本,自然也就成了父亲每一次回家召开家庭会的主题。每次只要父亲一回家,就会组织我们召开家庭会议。父亲留给我们的家训就是: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他总是要求我们做事要善始善终,不能半途而废。做作业不仅要作对,必须要字迹工整,书和作业本连一个角都不能折。每次从县城回来,都要去学校与老师沟通,了解我们兄妹的学习情况和思想表现。


虽然父亲在学习和做人做事上对我们严格要求,在生活上却很关心我们。


1978年我上高中,那时候农村也不是经常能吃上馒头,父亲为了让我们吃好一点,每次回家都从单位食堂买一些馒头捎回来。父爱如山,父亲给我的爱,给我留下的温馨幸福的回忆,是那些泛着碱味但却很好吃的食堂馒头。我妈说,父亲每月的口粮只有30斤,还分细粮和粗粮。现在想想,那都是父亲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的口粮啊。


父亲平时很节俭,除了一套对襟立领的老式中山服,留着出门在外或者参加会议等活动穿,其余的衣服都挺旧。我记得,一件衬衣他穿了好多年,一条秋裤也快破了洞,还让妈妈缝一缝再继续穿。妈妈让他买一件新的,他总是舍不得。还有一个喝水的搪瓷缸子,上面印着红字“献给最可爱的人——抗美援朝留念”,是一个朋友送给父亲的。边缘都磕掉了瓷,底下也磕有几个小凹。从我读小学到高中毕业再参加工作,就见他一直都在用。下乡带着,回去放在宿舍。有一次我说:爸,扔了吧,给你买个新的。父亲说:新的旧的,不都是用来喝水嘛,这个也还一样用。



父亲乐于助人,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像是自行车,缝纫机等等,这些日常用品难以满足人们的需求。小时候记忆最多的就是父亲每次回家,都会有人来找他办事,还有像谁家有生病的父母需要照顾,想把在外工作的子女调回来等等……他都是在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有求必应,尽力而为,从来都是不计得失,不求回报,所以到现在经常有村里的人提起父亲,仍是感激不已。但是对于我们兄妹个人工作安排方面的事情,他却公事公办,不太容情。


父亲职务不高,但也先后在教育局、民政局、卫生局担任过领导。1979年,我高中毕业,高考落榜,一心指望着当局长的父亲,能帮我安排一个理想的工作。谁料想,他把我安排在织布厂,当了一名挡车工,而且还是亦工亦农合同制,工作又苦又累不说;我对棉絮严重过敏,脸又痒又红,几次央求父亲给我换一个好点的工作;即便不能调到好的事业单位,哪怕是在厂子里更换一个轻松点的,比如到厂子科室工作也行。我几次找父亲给我解决,可是他却说:车间岗位虽然苦累,但是可以磨练人,还说我缺乏锻炼,叫我安心工作。面对着一次次的过敏,我痛苦不堪,经常委屈到自己偷偷地哭,无奈只好去一次次看医生,以至于我依赖上了“肤氢松”,多年以后成了典型的激素脸,终于有一天激素爆发,差一点毁容。


我大哥在化工机械厂工作,因身体不好,恳求父亲能给调换一下工作单位,但都被父亲拒绝。二哥是一个集体企业,也面临着倒闭,只有靠自己努力,复习功课继续考学;三哥是接父亲的班安排在医院,事业单位,好歹算是个不错的工作。有很多人都不理解,父亲帮助那么多人安排好的工作,却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在又苦又累的岗位,他的良苦用心,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1983年,父亲办理了离休,回到了安里村,别看他在外工作了一辈子,种庄稼可也是好样的,他把我们家屋后那一亩三分地,打理的井井有条,地瓜垄打的总是直直的,地里的土更是被他细心照顾的连一个小碎石头都看不到,那土细的像沙沃,种出来的花生总比别人的饱满,白花花的大花生果格外招人喜欢;那大玉米棒子,就像一个个金灿灿的大棒槌;还有那地瓜,好像一个个胖娃娃的脸。每次我们兄妹回去,父亲都是先拉着我们参观他的丰收成果,洋溢在脸上的全是自豪和满足。其实,父母是吃不了多少的,总是给我们兄妹这个装一袋,那个装一兜,看着我们大包小包装上了车,父母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就会洋溢在脸上。1993年,母亲不幸病逝,我和哥哥们好不容易做通了父亲的工作,搬回到市里居住。记得离开村庄时,他恋恋不舍的一次次回头,没曾想,这是父亲留给故乡的最后一瞥。


1984年我结婚,次年大女儿出生后,体质差,经常生病。1994年二女儿五岁,老公失业,家里的经济情况十分拮据。有一次,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建议我,用父亲的名义开单报销,我笑了笑算是默认。当我拿着36块钱的药费报销单找到父亲时,他一脸的凝重。我马上意识到事情严重,还没等他开口,赶紧说明是朋友的意思。父亲语重深长地对我说:“孩子,你经济有困难,可以找爸爸,但绝不可以这么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接父亲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我。我羞愧难当,极力拒绝,然后夺门而逃。我知道,那时候父亲的退休工资,也就每个月400多块钱。第二天,父亲把二百块钱送到我家里。从此,每当父亲发工资之日,他必定亲自送二百块钱给我填补家用,一直到我老公找到工作为止。这件事,虽然过去了26年,但是我却终生难忘,这是父亲作为一个为党工作多年的老同志,给自己的儿女做出的表率。在他的心里,想的比我们更远、更深。


一直以为父亲不宠爱我,我哪里知道,他对我们是一种别样的爱,是深沉的、不易让人察觉的爱,真是应了“父爱如山”这句话。父亲看到我带着两个孩子,生活那么不容易,有一次,他拉着我的手,说:“闺女,爸爸没有给你安排一个理想的正式工作,让你吃了这么多苦,爸爸对不起你。”说着说着,便潸然泪下,一向严肃的父亲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竟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爸爸,我没考上大学,没给您争光,是我对不起您”。那天晚上我哭了,也失眠了,想了很多很多。


后来,我们都凭自己的努力,生活慢慢提高,工作也算越来越好。二哥担任广通达总公司副总经理,兼分公司经理;我也从事村委会财务工作。这期间,父亲经常教诲我们,不该拿的千万不要伸手,要像老爸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坦坦荡荡,做到问心无愧。是啊,父亲的一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真诚奉献的一生,是他们那个年代、那一代人的代表,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父亲留给我们的不是钱财,而是高尚的品格,他一直影响着我,激励着我。


1997年,自从担任基层村官以来,我本着“全心全意为群众办好事、办实事”的初衷,以及自己的工作能力,连选连任为莱阳城厢街道办事处太平村两委成员。在担任村副书记期间,分管经济工作。我牢记父亲教诲,做到清廉自律,一心为公,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认可,更得到了党员和村民的拥护和支持。先后当选为莱阳市第十六届、十七届人大代表,山东省妇女第十二次大会代表,荣获烟台“优秀女村官”;莱阳市“三八红旗手”等称号。我深深明白,这些荣誉,都离不开父亲一生的言传身教,离不开父亲一直以来对我们的严格要求和深切教诲。


父亲在县委工作时的在任期间,还为安里村做过许多好事,如帮助村里办起了高中。那时候,安里村每年有很多学生考不上高中,小小年纪就下学回村劳动。当时高中教育已经普及到每一个乡镇。但是仍然满足不了大量初中学生毕业后,要求继续求学的愿望。而村级自办高中一个没有。后来上级有政策,鼓励有条件的村庄,在学生数量、师资条件、办学场地等方面达标,就可以申请单办村级高中。父亲当时担任莱阳县教育局副局长,分管此项工作。申办高中有很多细节、很多具体办法等等。父亲想方设法帮忙,终于如愿以偿。安里村高中班正式办了起来,但是还有许多困难,村里领导找到父亲,帮助申请一些教学设施、体育设施等。父亲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力争给安里村的村办高中解决实际困难。使安里学校成为莱阳南乡民办教育的突出代表,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学生,走出校门,成为社会中坚。


父亲,你若能看到这些,应该笑慰九泉了吧?


1995年的阴历小年,是一个让我心碎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一场意外——一氧化碳夺走了父亲的生命。我时常在想,如果我能在父亲出事那天及时的出现,是不是就能挽救他的生命?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感觉到蚀骨的疼。


父亲去世25年了,我一直都想写下一些文字,为父亲留下一些回忆,可那些触动心灵深处的痛,让我一次又一次拿起笔,又放下。


2020年的清明节,我给父母上坟祭奠归来。是夜,想起父亲对我一生的教诲,想起自己能有今天,情不自禁地写下了如下诗句:



父亲



您是否知道母亲的孤单


才匆匆地离我们而去


轻轻的


像一片云


今天的风像利刃削过大地


石头都在哭泣


我把鲜花放在您的坟头


泪点被引爆


诗和远方是您对我的叮咛


再回首,却再也


找不到您挺拔的身影


女儿托清风把祝福带给您


愿天堂没有意外


也没有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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