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国家“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指出，要鼓励有条件地方依托产业集群创办混合所有制产业技术研究院，服务区域关键共性技术研发；培育先进制造业集群，推动集成电路、航空航天、船舶与海洋工程装备、机器人、先进轨道交通装备、先进电力装备、工程机械、高端数控机床、医药及医疗设备等产业创新发展；深入推进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工程，健全产业集群组织管理和专业化推进机制，建设创新和公共服务综合体，构建一批各具特色、优势互补、结构合理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增长引擎。

可以看出，随着我国进入新发展阶段，对传统产业集群的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从实现规模集聚、产业集聚向实现创新集聚转变。

一、全球主要产业集群的发展阶段

从发展程度、发展规模、集群特点来看，产是什么业集群可以发展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1.空间与产业资源集聚阶段

资源有效集中形成产业集聚，通过产业集聚的规模效应、集群效应形成产业集群形态。

当前并无全球主要制造业集群处在这一发展阶段。各大产业集聚区域均早已完成了资源的汇集，并成功转型成为产业集群。

但整个集群跨越了这一阶段不意味着集群内没有新生产业正在形成集聚，只是得益于其充分的资源支持，即使存在新的产业，这一阶段也不再明显，相关子集群或细分产业会迅速完成向新的发展阶段的转变。

2.区位优化与联系建立阶段

产业集群基本形成，逐步实现从规模主导向技术主导的转型，知识溢出效应占据主导地位，通过技术研发、技术共享、技术升级实现集群发展的领先。

目前处在这一阶段的产业集群较少。

传统制造业集群已遍历这一阶段，新兴制造业集群中具备技术竞争力优势的直接进入下一阶段的爆发增长期，通过技术手段重塑区位联系，其余不具备技术优势的则易被淘汰，除集群非具备较好的发展机遇或较强的政策支持。

值得注意的是，产业集群规模与其发展阶段也不并不具备必然联系，典型如日本四国地区、中国地区的健康和环境产业集群，虽然其规模尚公司不能和传统工业竞争，但基于一定的后发优势和契合发展大趋势的特征，此类产业集群仍处在相对较高的发展阶段，可以很快进入下一个阶段的高速增长轨道。

3.技术升级与结构重构阶段

产业集群高度成熟、增速放缓，集群开始探寻抛弃旧有的发展框架，通过与前沿技术、理论的结合寻求突破发展。

目前全球制造业核心地区内，大量重点产业集群分布在这一阶段，其中丹佛、芝加哥、威斯特法伦、鲁尔区等传统工业集群历经长时间发展，处在发展较为完善的较高地位，面临如何避免进入锁定衰退轨道的考验。

而部分新兴产业集群如纽约州雪城等地，正处在该阶段的高速增长轨道中，充分运用新兴先进制造业的技术红利和发达地区的成熟结构模式带来的优势实现迅猛发展，成为发达国家制造业增长的新的引擎。

4.去工业化创新再发展阶段

由革命性的、个性化的因素所主导，根据不同集群的自身情况，发挥自身优势，开展前沿探索，引领全球产业集群发展。

这一阶段是大量现有先进集群希望步入的轨道。

其特点在于以技术要素为核心引领增长，结构要素在技术影响下产生变革，去实体化趋势明显，强调全球联系和全球竞争，形成“集群的集群”。

当前只有少量集群完全迈入这一发展阶段（如硅谷、黑公司森州、艾尔福特等），成为资源整合能力、生产技术、管理模式全面领先；附加值高度增加；技术投入和研发能力不断升级；积极与新的时代前沿技术融合转化的工业4.0时代的引领者。

全球主要产业集群发展阶段分布

二、德国光伏产业集群实现创新集聚

艾尔福特-泛德意志光伏产业集群是近年来高速发展的先进产业集群的代表，其核心地处德国中部图林根州，整个产业集群还覆盖了萨克森-安哈尔特地区，并与德国全境内的多个大型先进产业集群存在良性的交互机制。

该集群处在德国前沿产业集群中的最高级别，和汉堡航空业集群，黑森州法兰克福BioRN生命科学产业集群齐名。

在工业4.0的背景下，得益于物联网，信息物理系统和机械交互等应用的支意思撑，该地区已经超越了传统产业集群发展的一般形态，目前形成了战略政策引领、体制机制完善、综合资源哺育、产业结构完善、技术水平领先的产业集群发展态势。

1.政策规划促进产业发展

艾尔福特-泛德意志光伏产业集群在德国高度发达的产业基础上直接进入较高层次的发展阶段，注重政策、规划与技术的高度结合，聚焦产业前沿。

作为传统工业强国中的新兴技术产业集群，从兴起阶段并未背负类似鲁尔区等传统工业集群的包袱，因此当地产业集群从布局上便于联邦政府和各州政府从产业关系、产业政策上对其进行有效的调整，也便于直接对接工业4.0的相关技术应用的框架，符合产业集群尤其是制造业集群宏观发展的先进性要求。

德国政府在发展产业集群的同时，将产业集群与国家总体规划进行有效结合。

对于光伏产业而言，政府将集群意思发展与整个德国的绿色环保产业深入联系，德国联邦外贸与投资署数据显示，2016年环保技术市场占德国GDP的15%，随着环保预算支出、以及环保技术领域投资的持续增长，预计到2025年这一比例将上升至19%；循环经济和可持续水处理行业预计将以每年5%的速度增长，到2025年将达到1100亿欧元的市场总量，从而促进了市场需求和技术的爆发式增长。

德国可再生能源发展现状

2.信息技术打破空间壁垒

在打破空间壁垒，建立集群间联系方面，泛德意志光伏产业集群跳出高度传统集群空间资源集聚的框架，将集群的区域范畴从经开区、城市、城市群扩展到了整个国家，与其它产业集群建立了广泛的联系。

其中处在德国制造业第一梯队的包括德累斯顿的硅工业集群、黑森州的电子工业集群，此外还包括柏林、马格德堡、石未林地区的传统制造业、机械工程产业集群。

其上下游供销链条全面覆盖德国全境，实现从自然资源到市场资源的全集成。

实现这一发展模式，根植于工业4.0模式下的互联网经济模式，通过网络技术突破传统地理区域的壁垒和屏障，将距离要素对产业集聚的影响降到最低。

德国产业集群细分产业发展现状

资料来源：欧洲产业集群观测计划

3.去中心化实现深度集聚

在集群结构方面，去中心化作用初步显现，以创造力而非规模为要素集聚。

基于光伏产业自身的创新特征和技术特征，泛德意志光伏产业集群呈现出充满活力的产业形态。

高度

在整个产业集群中，大型公司仅占比25%，而中小型企业，特别是具备较强创新活力的小微企业在企业规模尺度上均衡分布，打破了传统产业集群以一个或多个主导产业为核心，支撑产业为辅助的传统模式。

这种以中小型企业SME为核心的产业形态是再工业化过程中去中心化趋势的一个集中体现，相比于产业集群在之前几个发展阶段中以大型企业为核心集中的趋势，SME的涌现能够提供更好的创新产出，提升整个区域的创造力，并形成创新网络，通过协同创新、网络化创新等形式促进集群创新发展。

4.开放创新整合研发资源

在研发方面，泛德意志产业集群已经实现了整合全球研发资源，创造了技术先进性持久领先的有效机制。

当地产业集群的研究与发展部门具备极强的全球资源整合能力，除了发达的高等教育之外，当地产业集群与弗劳恩霍夫应用研究促进协会紧密联系，通过基础研究的扎实根基和欧洲最大的应用科学研究机构的支持，形成了均匀分布全德国，吸引全欧洲最尖端研发资源的71所关联研发单位共同服务于一个产业集群的发展形态，助力泛德意志光伏集群保持在产业发展的前沿。

三、对于我国创新型产业集群建设的经验与启示

总体来看，泛德意志光伏产业集群跨集群、跨产业、跨领域的竞合态势已初步形成。

根据德国产业贸易与投资司的调查，德国光伏产业集群还呈现出跨集群和跨产业甚至跨领域的综合特征。

现有发展状态下，受访者普遍认为造就这一产业集群的要素除了基础资源之外，排名最高的包括高端人力资源，相关产业集群和部集群门的联系，还包括了德国工程的良好声誉和“德国制造”商标的价值。

充分体现了这一产业集群已经开始脱离传统制造业部门的特征，开始向服务业、文化产业的方向延伸。

此外，在德国各类产业集群的发展规划中，政府不仅关注其各自的发展和相互间的结构化联系，还力图打造不同层级、不同规模的产业集群之间的竞合关系。

对德国光伏产业集群而言，其竞争合作对手就包括了十五个德国前沿产业集群中的第一梯队，共5大集群，其中还有光伏产业的直接上下游。

通过LECC（德国前沿集群竞赛）政策项目的驱动，促进产业集群在竞合中形成新的发展动力。

德国前沿集群竞赛结果分布

资料来源：德国政府公开资料

对中国创新型产业几区制造业集群的启示在于：

首先，要建立明确的远景战略规划，将产业集群的创新发展与国家和地区的产业规划相结合。

其次，要积极利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改造集群内外部联系模式，突破地域对集群的束缚，以技术为纽带连接更加广泛的产业主体。

再次，要积极推动具有技术变革潜力的中小企业在集群中的发展，改变以往产业集聚往往围绕核心企业、领军企业的配套发展模式，使技术创新获得更是什么加灵活和富有生机的空间和土壤。

最后，是要推动产业技术创新资源的共研共享，借助全国乃至全球创新资源促进集群技术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