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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市奉华区工商局(宁波市奉化区工商局电话号码)


今年7月,海曙区市场监管部门在两名“银龄志愿者”协助下破获一起涉案货值60万元的保健品虚假宣传案件。图为执法人员拍下的会销现场。


可容纳千人的奉化剧院一度是非法会销的主要场所,当地政府为吸引老人参加科普活动,也采取和商家相似的方式,免费发放入场券和小礼物。图为科普讲座现场。


“老年人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健康”


一不小心,的确就会被“绕进去”。卧底老吴自认是个“相当小心的人”,几年前却也上过当。


那是社区举办的一场健康讲座,某“营养专家”给到场者推荐了“能彻底清除肠道垃工商局圾”的保健饮品。


直到现在,老吴都清楚记得对方是怎么“忽悠”的:“他说,徐匡迪就是吃这个治好了便秘。我一听,不得了!上海市长、中国工程院院长,他也吃好了啊?”


老吴受便秘困扰多年,活动一结束,赶紧上台留联系方式。次日,一名年轻人送货上门,奉华区一口一个“叔叔”叫得亲热。2瓶500毫升,收了老吴1000元。老吴关上门,尝了大概十分之一瓶,腹泻不止。


“就是泻药!再这么拉下去,人得生病。”他没敢再喝第二口,也没好意思跟妻子提,只说吃坏肚子,偷偷在半夜把剩下的扔进小区垃圾桶。


不过老吴说,自己上的这点当,和搭档老孙家里比起来只能算小儿科。


老孙是跟着妻子“打入敌方”的。“我自己从来不信保健品,是老婆被‘洗脑’了。”老孙在旁一脸无奈,说妻子退休后没事做,时不时跟朋友到处“开会”,每次回家必拎五花八门的保健品,降血压的、补钙的、改善睡眠的、提高免疫力的……


在会销现场,主持人把气氛张罗得相当热烈,大家一起做操、唱歌、拍手,“就跟《中国好声音》差不多。”老孙虽然觉得“像傻瓜一样”,但面上不动声色。据他观察,有人本不想买,但在氛围感染下也稀里糊涂掏钱了。


“我老婆就是这样,好多都是冲动消费。”老孙叹气,他奉化区已算不清家里在保健品上总共耗费多少钱,只记得每次“动不动就上了五位数”。


“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了,有退休工资、养老保险。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买点保健品吃,总归不是坏事吧?”老孙承认自己拦不住妻子,某种程度上也能理解她,“只要家里还负担得起,就不过分计较。”他自嘲就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


老刘和老孙处境相似,妻子也被会销“洗脑”成功。


为了抢一台价格上万的“高电位治疗仪”,老刘的妻子饭也不烧、店也不开,排了好几天队,只因在会销现场信了“真人案例”——一名70多岁的老头,中风3年,自从坐了这把带电的椅子,手脚能动,“三高”没了。至于自家用的效果如何,“我说没有,她说有。”老刘摊手,“谁说得清呢?”


“说到底,老年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健康。”处理过几十例保健品投诉的王剑国这样总结。


经常有年轻人气呼呼来投诉。一个儿子说父亲购买某种声称能治疗血栓的保健品,被骗好几万元,希望追回。王剑国想请消费者到场说明情况,本人却坚决不来,只在电话里冲儿子嚷嚷:“我花的又不是你的钱,跟你没关系!”


后来,老人偷偷向王剑国坦言:知道保健品不是药,可一想到自己这病,就还是想吃。


“能进场的都不专业,专业的又进不去”


某涉事企业在现场发放伪造的《防癌专刊》,宣称其销售的“巴西蘑菇-葡聚糖”有治疗癌症的功效。


如果追溯上当源头,大多和鸡蛋有关。


这是商家吸引老人参会最常见的套路——只要来听讲座,结束时就能领小礼品,常常是一袋鸡蛋,有时是一包米或一桶油。有的老人每天就像上班一样四处“打卡”领鸡蛋粮油,家里再也不必买。

奉化区

“鸡蛋可以‘击倒’70%的老年人。”海曙区市监局稽查大队队长王海洪记得,最热闹的时候,每天早晨5点,舞厅、宾馆就被各类会销霸占。“老人们起得早,也不锻炼了,排长队、领鸡蛋、听讲座,时间大概1小时,赶在我们上班之前结束。”


巡查人员们不得不跟着上“早班”,提醒现场老人别轻信销售者,却常被轰出来。


王海洪遇到过一位当地重点中学的退休教师,站出来帮销售方说话:“这些小年轻人很好,你们别为难他们。”老教师颇有威信,其他老人一听,纷纷跟着“围攻”:“我们好好地听课,你们进来捣什么乱?”“我们纪念品还没拿到呢!”


那场讲座从周一办到周六,鸡蛋一天不落,只在最后一天推销了一口2000元的铁锅。次日清早,退休教师就来投诉:“我买的这口锅是漏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把钱要回来?”此时,主办方早已不见踪影。


类似案例在宁波不胜枚举。作为全国最早进入老龄化的城市之一,宁波早在2005年左右就出现“保健品骗老”现象。2014年起,政府年年整治,却往往“雨过地皮湿”。


为了规避监管,非法会销从明目张胆逐渐转为暗中操作,比如再不散发印刷品,只在现场口头推销,视频、PPT随讲随删;每次开会都私下电话通知老人时间地点,行踪不定;场地不再是一楼,一般都安排在三楼以上,楼下楼上都有人看守。


“我们也想进现场,但他们层层把关,看到年轻人就很警觉。”王海洪说,仅凭电话号码传统的排查方式,根本抓不到现场和物证。


市监局想出应对办法:建立事前监管制度。通知所有能够出租场地开会的场所负责人,如果提供场地办会销,必须提前报送信息;一旦发现存在非法会销,没有事先汇报的场所提供方要一并受罚。“有一定警示作用,但威慑力仍然有限。”潘剑飞承认。


这两年,宁波动辄成百上千人的大规模会销的确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街边奉华区像蘑菇般涌现的保健品门店,而投诉数量不减反增。


60多岁的周太让王剑国印象最深——她老伴过世,儿子脑瘫,两人靠低保维持生计。一次在路边被塞了传单,说可以免费去嘉兴,半天开会半天旅游,包吃包住,周太动了心。会议安排在偏僻农庄,“恰巧”讲的就是脑瘫,并介绍一种能医治该病的保健品。


周太一听,激动得马上要买。讲师却说:“不急,你先回去,电话留下。”一周后,对方寄来货品,要价4万元。周太四处借钱,好容易才凑齐。可儿子吃了根本没用,周太想退药,对方回复“还没吃到位,得继续吃”。老太太思来想去,找到消保委,眼泪直流。工作人电话号码员立即联系经营者,软硬兼施,对方终于同意退款2万元。


“其实,没有虚假宣传的证据,有的连发票都没有,商家完全可以抵赖。我们只能尽力而为。”王剑国觉得,要帮助老人维权,光靠正面宣传不够,必须严厉打击,但苦于没有证据,因为“能进场的都不专业,专业的又工商局都进不去”。


他想起和自己合作多年的维权义工们。他们年纪合适、热心公益、社会活动能力强,经常协助消保委揭露行业潜规则。一听说新任务是关于保健品,老吴等人二话没说决定加入:“因为都吃过亏啊!”


“帮大家建立心理防线”


最恶劣的是“连环套”:第一次买500元的蜂胶,下次商家返还600元。每次上完课抛个诱饵,勾着老人下次再去听课买东西,直到最后一次把钱卷走,再不出现。


“免费体检”的手法也越来越常见,比如现场安排“骨密度检测”,结果所有人测出来都是骨质疏松,接下来推销钙片;或是尿检,“医师”指着屏幕上的红线,警告体内已经囤积大量垃圾,急需排毒……


还有的专门利用从众心理,搞饥饿营销。老刘特地去体验了妻子排队的那家“高电位治疗仪”店,发现这家店一周卖7天、一天卖7场、每场限坐100人、每天限售30台,场场火爆。现场分享的老人自称“刚开始坐轮椅进来,现在能走着进来”。


“那人我打听过,是邻村的,他的病明明是在医院看好的。”老刘直言,“就是个‘托’。”


老年志愿者们分头调查的“圈钱”套路,已通过当地媒体公布,以警示老人。


经过一年多“演练”,奉化老年“卧底”行动今年真正进入“实战”,接连破获两起保健品虚假宣传典型大案。“威慑效果堪比地震。”王剑国说,今年下半年只接到3起保健品相关投诉,比以往下降70%。今年7月,海曙区市场监管部门也和2位志愿者默契配合,成功固定虚假宣传证据,破获一起涉案货值60万元的案件,而从发现线索到固定证据,他们仅用了两周。


看到新闻,老吴不知怎么有些自责:“看着商家被罚了几十万元,我们心里也不好受,罚这么多啊?”他暗自打起算盘:一家店一年挣多少,被罚完之后还剩多少,租房成本多少,还能不能发得出工资宁波市……


老人多少不忍心。在他们眼中,会销人员还都宁波市是二三十岁的孩子,“叔叔”“阿姨”叫得亲热,还动不动提着礼品上门嘘寒问暖,甚至按摩洗脚。老孙发现这种心态很普遍:“很多人从没想过投诉,理由是‘人家赚钱不容易,态度又好,骗就骗了吧’。”


“我们啥也不图,就是想用实际行动唤醒受害者,帮大家建立心理防线,少买、不买虚假保健品,这样违法分子觉得没赚头,自然而然就消失了。”老刘说,这是他当卧底的初心。毕竟自己已花甲之年,而卧底工作既无报酬,还具一定危险性。但他又说,如果有新任务,他还想参加。


(文中老吴、老孙、老刘、周太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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