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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国家交通部总工程师曹右安(中国交建副总工程师)

1922年6月,有志于金石学的容庚 (1894.9.5—1983),经过罗振玉的推荐,拜见马衡、沈兼士,入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 以中学学历直接攻读研究生,同时进一步编纂他几年前开始并已成型的巨作《金文编》。从此,容庚在北京一直呆到1946年2月,和北京结下了不解之缘。最近出版的《容庚北平日记》(夏和顺整理,中华书局,2019年,882页)便是他24年来记下的在北京的学习、研究和生活, 内容极其丰富。这本日记,不仅是一部容庚研究的宝贵资料,也是研究1920年代至1940年代学术界的重要资料,对于考察当时北京的社会生活也具有相当的参考价值。


容庚


《容庚北平日记》


容庚书法


1929年2月8日,“为学校购商爵一于古光阁” (169页);3月2日,“结算代学校购买古物账。凡四百九十五元,除来三百五十元尚欠一百四十五元。此数由国学研究所预定《彝器图录》款挪用” (174页);4月6日,“余为学校购一绍兴至德坛铜炉”(178页);5月5日 “在尊古宅为学校购钟二”;5月6日, “在英古斋为学校购神人镜一”;5月7日,在琉璃厂德宝斋“为学校购汉保子宜孙洗一。在大古山房购周剑一”(182页);1935年3月11日,“至学校。送父己簋至哈燕社,”价四百五十元(408页)。


需要指出的是,容庚为燕大购买青铜器等古物,看起来当然是为燕大服务,其实也是对燕大的回报。1928年4月前,容庚虽然有购买书籍碑拓等古物的习惯,对青铜器以及甲骨也很感兴趣,可是因为囊中羞涩,只能望洋兴叹。1928年4月28日,他开始购买青铜器。这天的日记记载:“余向不入古玩铺之门,以囊中着涩,爱而不能得,徒系人思也。今辰会计主任范天祥约往古玩铺买古钱,先到琉璃厂访古奇,为购汉镜及古刀布十数枚,价二十元,因事他去,余与明义士到尊古斋,购得一易兒鼎,价五十元。又一三羊镜、一得志小玺,价八元”;“易兒鼎,《西清古鉴》箸录,余第一次购古器,乃廉价得此,殊自幸也。鼎盖后配,尚合式,《古鉴》无之。三羊镜铭:‘三羊作竟大毋伤兮。’文字花纹、色泽均佳。”(151—152页)这篇日记,把容庚收藏青铜器的原委以及第一次收获的欣喜,都写得清清楚楚。而其此时出手收藏青铜器的关键在于燕大待遇丰厚,使得容庚有财力支撑这项爱好。


查他1925年、1926年和1927年的收支情况可知他入职燕大前后经济状况的改变。1925年容庚全年收入1121.5元,支出1123元;1926年上半年未入职燕大,半年收入不过649.8元,支出639.8元; 下半年入职燕大后收入为1567.7元,支出为1417.7元 (128页);1927年全年总收入3464.3 元,支出3192.3 元,结余272元 (149页)。1927年结余虽然不多,但收入大大增加,因而水涨船高,开支也随之增加。这说明,到燕大任教后容庚生活逐渐宽裕,逐渐兴趣不可压制,从1928年春容庚进入了庶几古董自由的十几年时间,开始了他的青铜器收藏,奠定了他青铜器收藏大家的基础。这也是拜燕大之赐。


1927年3月,容庚担任《燕京学报》编辑委员会主任,开始主编《燕京学报》(《容庚传》,47页),这是他学术事业高峰的一个象征。日记中最早提到《燕京学报》反而比较晚,是在此年11月7日,“下午四时半开《学报》编辑委员会,到者:吴雷川、冯友兰、许地山、黄子通、洪煨莲,连我六人”(135页)。《燕京学报》由哈佛燕京学社在北平设立的编辑部负责,前后出版40期,其中容庚主编了23期,顾颉刚主编6期,齐思和主编了11期 (《容庚传》,48-49页),可见容庚的突出贡献。日记中容庚参加学报编辑委员会开会,阅读、校对《燕京学报》以及学报其它事务达百则以上,不再赘引。


哈佛燕京学社


容庚还积极参与了哈佛燕京学社的活动。笔者也曾是哈佛燕京学社社员,故不惮其烦,将容庚之有关日记一则则摘录余下。


1934年6月13日,“至学校,阅请求哈佛燕京奖学金之学生”(374页)。1936年 7月6日,“四时开哈佛燕京奖学金会”(466页)。


1937年 3月16日,参与接待“燕大驻美托事诺尔思参观哈燕学社”(494页);6月15日,哈佛燕京学社首任社长叶理绥( Serge Elisseeff,1889-1975)来访,司徒雷登在其住宅开茶会欢迎;次日晚七时,“校长请叶理绥于北海公园董事会”,容庚也参加了,直到晚上十点才回家 (503—504页);6月15日,“叶理绥约晤谈” (504页);6月23 日,“二时至学校,哈燕社开会,给予研究生奖学金。”(505页)


1938年4月5日,“到哈佛燕京社演讲‘古铜器之时代及其真伪’”(529页);6月19日,“归哈燕社”(538页);6月27日,“下午三时至学校,开燕哈奖金会”(539页);9月28日,“下午图书馆、哈佛燕京社、历史学会开会。一日而三开会,可知其忙也”(549页)。1939年6月28日,“八时往学校开哈燕奖学金审查会”(579页)。


1940年1月26日,“九时半哈佛燕京顾问委员会开会”(603页);2月20日,“三时哈燕开会”(605页);3月28日;“哈佛燕京社茶会” (609页);6月28日,“开燕哈奖金审查会”(620页)。1941年7月7日,“九时至哈燕社开奖金会”(659页)。


上述日记可以知道,容庚的一个重要工作是参与哈佛燕京学社奖学金的选拔。选拔和资助优秀的中国学生留美是当时哈佛燕京学社的一个核心项目,周一良、陈梦家等人就是申请获得了这个奖学金赴美攻读博士学位的,而容庚当时就是他们的老师,直接参与了面试和选拔工作。


第二,根据容庚日记,可见,哈佛燕京学社当时就有“哈燕社”或“哈燕”的简称,则今日“哈燕社”此简称乃当年之流传可知;不过,日记中容庚有时也简称“燕哈社”或“燕哈”(539页;620页),突出了燕京大学的地位,则当日燕京大学之自豪自信亦可稍知。


被迫终止


1941年11月20日,“晚八时到博晨光家开会” (672页);28日,“早授课。四时半历史研究会在邓之诚家开会”。(673)这是容庚日记中最后几次提到他在燕京大学的工作。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随即封闭了燕京大学,司徒雷登入狱。这就结束了容庚在燕京大学的生活。


不过,抗战胜利后,司徒雷登从日本监狱中出来,容庚即去拜访校长以及洪业等人。根据日记,1945年8月19日,“九时与饶引之访司徒雷登。归访吴熙曾” (774页);8月30日,“访洪业未遇” (775页);10月16日,“早至燕京,访洪煨莲、陆志韦诸人,晚乃归” (780页);11月17日,“早至燕大,取回所补薪金,五个月计美金三百元,联钞十九万千四百元” (783页);12月28日,“燕大补发五月薪金,除取三十馀元美金外,尚有支票三百元,换得现美金二百七十二,合法币每元一千二百元,共得法币三十ニ万六千四百元” (787页); 12月29日,“寄陆志韦信” (787页);1946年1月5日,“陆志韦复信说可将美金仍存燕大” (788页);1月6日,“早访齐思和,托其将支票退回燕大” (788页); 2月12日,“早访顾颉刚于花园饭店。下午顾来。访朱鼎荣,交燕大支票百四十二元,属代取现款”(792—793页)。容庚日记止于此年2月26日,2月12日这则是容庚日记中最后一次提到燕大。


从容庚在抗战胜利后频繁拜访燕大的上司、同事和朋友可以看出,当时他非常希望能够回到燕大任教。可惜,由于局势的变化,他被迫离开北京,不能延续燕大的工作,这实在是燕大的遗憾,也是容庚的遗憾!


1940年12月25日,容庚对当时的甲骨和金石名家作了评价。他说:


“校《通考》稿并世诸金石家,戏为评骘:


目光锐利,能见其大,吾不如郭沫若。


非非玄想,左右逢源,吾不如唐兰。


咬文嚼字,细针密缕,吾不如于省吾。


甲骨篆籀,无体不工,吾不如商承祚。


操笔疾书,文不加点,吾不如吴其昌。


若锲而不舍,所得独多,则彼五人似皆不如我也。” (638页)


容庚对郭沫若、唐兰、商承祚、于省吾、吴其昌以及自我评价,可谓妥帖,而其所得独多,岂非北京及燕大之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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