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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产处置损益东奥(资产处置损益与资产处置收益)

北京冬奥会在大赛办赛经验、绿色低碳实践、科技创新应用方面留下了丰厚遗产。七年的办赛准备,对城市基础建设、体育产业发展、冰雪文化的普及都起到了引导作用



封面设计/黎立


编辑 | 余乐 陆玲




2月20日,奥运主火炬在鸟巢缓缓熄灭,2022年北京冬奥会落下了帷幕。




奥运赛场上,中国代表团拿下了9金4银2铜的历史最好成绩,金牌榜排名第三,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赛场外,奥运保障工作也给各国代表团留下深刻印象。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表示,“世界冰雪运动的历史将以北京冬奥会作为分界线”,并再次用“无与伦比”来形容本届奥运会。




竞技较量的背后,“奥运经济”一直是各届大赛绕不开的话题,它不仅关系到办赛期间的盈利或亏损,还会对主办国赛前赛后的方方面面构成长期影响。




北京冬奥会再次展示了中国的大国形象。从赛事本身来讲,冬奥会在大赛办赛经验、绿色低碳实践、科技创新应用方面留下了丰厚的奥运遗产。如果再把时间线拉长一些,七年的办赛准备,对城市基础建设、体育产业发展、冰雪文化普及都起到了引导作用。




在北京冬奥会结束的节点,我们不妨对“奥运经济”做一个阶段性的复盘。




看得见的进账——冬奥直接收益


2022年1月29日,北京至崇礼,2022北京冬奥会前瞻,探访京张高铁冬奥列车清河—太子城线,赛时运输服务井井有条。图/视觉中国




北京冬奥会到底赚不赚钱?北京冬奥组委给出的答案是“收支平衡”。




北京冬奥组委新闻发言人严家蓉2月1日表示,根据当前测算,北京冬奥会预算收支平衡。在考虑通货膨胀等经济因素之后,预算总体规模与申办预算大体相当。




从2014年国际奥委会发布的《2022年奥运申办城市评估报告》中可以看出,北京奥申委提交的赛事运营预算为15.58亿美元(以2014年汇率计算),包含比赛设施、人力、科技、交通、安保等投入。




此外,奥运场馆和奥运村建设面向社会资本,不由冬奥组委直接支出,共计15.11亿美元,两部分相加,整体成本预算为31亿美元。




此后的2015年3月,北京奥申委在接受国际奥委会评估团考察时,将预算调整为约39亿美元,包含组委会运营预算19.8亿美元以及场馆、奥运村建设预算19.2亿美元。







横向对比2008年北京夏奥会。根据2009年6月国家审计署发布的数据,2008年北京夏奥会支出193.43亿元,合当年汇率27.8亿美元。如果算上通货膨胀率,这项支出与2022年北京冬奥会39亿美元的支出预算大致相当。




无论是31亿美元还是39亿美元,与此前各届奥运会相比都很低。距离最近的两届同在东亚地区举行的奥运会,支出都远高于北京冬奥会的数字——2018年平昌冬奥会为129亿美元,而2020年东京奥运会为136亿美元。




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差距,原因在于统计口径不一致。清华大学体育产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王雪莉告诉《财经》记者,北京申办冬奥会时提供的支出预算,是办赛直接产生的支出,不包含铁路、公路等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




如果计算京张高铁、京礼高速、冬奥地铁、相关公路等间接性投资,国家体育总局奥林匹克研究中心估算的奥运总花费为42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900亿元)。然而这些以奥运为契机的民生基建,非奥组委直接投资,其作用远不仅限于冬奥会。事实上,奥运支出费用难以追踪是业界共识。关于哪些属于奥运成本、哪些不是,一直存在较大争议。




当然,即使只看办赛的直接费用,北京冬奥会也是较低的。“如果看2018年平昌冬奥会的决算,会发现两届冬奥会的直接支出差不多,北京的预算更低一些。”王雪莉说。




本届奥运“节俭办赛”的理念贯穿始终,大到夏奥场馆与工业遗产的改造,小到奥组委“以租代购”降低器材购买、仓储及资产贬值的成本。甚至从开闭幕式的演出里,观众也会对节俭办赛的理念有较为清晰地感知。




不过,今年还有一个特殊情况,就是防疫带来的成本变化,这是2014年的预算中没有考虑在内的。严家蓉也在发布会上强调,北京冬奥组委已经将新冠疫情造成的成本增长计算在内,并相应地节约了部分费用。




再来看看收入方面。从近几届奥运会来看,收入构成主要有四部分,分别是转播权收入、赞助收入、赛事票务和特许经营收入。




其中赛事转播权收入由国际奥委会掌握,并按一定比例给主办方分成。根据北京奥组委与国际奥委会签订的2022年冬奥会赛事合同,这一届赛事北京奥组委将分到4.3亿美元转播收益。




第二大收入来源就是赞助收益。赞助收益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国际奥委会合作伙伴——TOP(The Olympic Partner)赞助商的收入分成。根据2022年冬奥会合同,北京奥组委将从国际奥委会手中分得2亿美元TOP赞助收益。




除了上述两者需要从国际奥委会获得分成,主办方奥委会的赞助收入、门票以及特许经营收入全部属于本土收益。




北京冬奥会共签约了45家赞助企业,其中官方合作伙伴11家,官方赞助商11家,官方独家供应商10家,官方供应商13家。这里面有10个品牌同时赞助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算是名副其实的“双奥”赞助商。





图片来源:北京2022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委会网站




北京冬奥会也创造了一些赞助新模式。例如“联合排他”模式:中国石油和中国石化同时签约成为官方油气合作伙伴、青岛啤酒和燕京啤酒同时签约成为官方啤酒赞助商,这在以往的赞助体系中是很罕见的,既扩大了企业参与的机会,也增加了赞助收入。




北京冬奥组委在2021年7月表示,北京冬奥会市场开发可实现的赞助收入,已经超过了以往历届冬奥会同类数据。之前冬奥会赞助金额最高的是2014年的索契冬奥会,为11.89亿美元。




如果把视线放大到所有奥运会,国内品牌支持力度最高的是2020年的东京。根据国际奥委会公开数据,东京奥运会本土赞助商共67家,赞助总额超过33亿美元,占本土收益的逾七成,大幅超过了转播权收益。其次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本土赞助总额为12.18亿美元。




第三部分收益是赛事票务,通常占比不会太高,且冬奥会比夏奥会更少,多数情况下不会超过总收入的两成。由于本届冬奥会观赛门票不对外出售,因此这一块收入算是损失掉了。据此前奥申委的预算来看,北京冬奥会的门票收入约占本土收益的13.75%,约1.18亿美元。




但与之相对的是特许经营产品的火爆。“一墩难求”的现状几乎持续了整届冬奥会,从摩纳哥亲王为龙凤胎请求带回两个冰墩墩,到日本记者搦冈义堂作为冰墩墩“迷弟”成为网红,再到冬奥领奖台上发放的限量版金色冰墩墩,冰墩墩热度不断攀升。




从天猫的奥林匹克官方旗舰店来看,排名第一的冰墩墩徽章已经有超过20万人付款,月销超40万,目前上架的都是预售产品,预计下单后30天-45天发货。




此前,北京冬奥组委表示开发了超5000余款特许产品,共16个类别,至少销售至今年6月底,线下覆盖19个省市的190余家特许商品零售店。山西证券预测,以冰墩墩周边为代表的本届特许商品收入将突破25亿元(约合3.95亿美元),这将比温哥华、索契以及平昌冬奥会的特许商品收入(共1.65亿美元)加在一起的两倍还要高。




总结来说,虽然门票收入损失掉了,但这部分收入本就占比不大,而特许产品的火爆还一定程度弥补了门票的损失,赞助收入也处在历史高点。




看不见的进账——奥运遗产


2021年11月,市民游览改建后的新首钢冬奥公园。图/视觉中国




除了直接的赛事收益,北京冬奥会也给举办地和相关产业留下了诸多遗产。这些遗产将在长时间内带来经济和社会效益。




奥运场馆是最直接的遗产。在以往的多届赛事中,奥运场馆往往是赛后最难处理的部分,也是投入产出最不成正比的部分。例如2018年平昌冬奥会主体育场,能够容纳3.5万人,然而平昌当地总人口不过5万,如果不拆除,后续要承担高昂的维护费用,因此在建立之初就计划不保留。




北京冬奥会的赛事场馆则将全部保留。“所有场馆在规划设计阶段,就充分考虑到赛后利用。”北京奥组委总体策划部部长李森表示。




作为冬奥会历史上首个赛后永久保留的滑雪大跳台场馆,首钢滑雪大跳台赛后将用于承接体育赛事和专业训练,开展冬季大众冰雪和夏季户外极限运动体验,结合工业遗存搭建各类商业文化活动,成为北京冬季奥林匹克公园新地标。冰丝带、雪游龙、雪如意等奥运新场馆也将在未来发挥类似作用。




国际奥委会可持续与奥运遗产负责人米歇尔·勒迈特雷曾说:“如果一个城市能够展示奥运会遗产,说明奥运会是值得的,而不仅仅是一项大型体育赛事;如果方式得当,它们可以成为创造奇迹的催化剂。”因此奥运遗产的评估和检验越来越被看作是衡量奥运成功与否的关键标准,其重要性不亚于成功举办奥运会本身。




场馆建设也在侧面促进中国建设技术的提升。通过国家跳台滑雪中心等三个场馆的建设,中国首次掌握了符合国际标准的人工剖面赛道设计方法与建造技术。在崇礼严寒条件下节省工期三分之一,生态效益显著,为中国同类场馆建设提供指导。




“冰丝带”则是冬奥会历史上首次使用二氧化碳制冷技术的场馆,同比传统制冷技术可节能30%以上。二氧化碳制冷技术创新是世界冬奥会历史上的里程碑,赛后将得到广泛推广应用,是推动中国乃至全世界应对气候变化的有利行动。




此外,涉及赛事运行、安保、医疗、气象、交通等方面的多种技术在北京冬奥会落地,后续将应用于经济社会发展及城市运行各个领域,推动智慧城市的建设。




作为冬奥主办城市之一,张家口的冰雪场地设施日益完善。崇礼太子城滑雪小镇发展成京津冀地区独特的雪场集群,万龙、太舞、云顶、富龙四家滑雪场入围“2020年全国滑雪场十强”。雪场的运营已经成为崇礼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




当然,上述是最直接也是最可视化的“遗产”,奥运最大的遗产可能还得归于对冰雪产业的推动。根据《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经济遗产报告(2022)》,截至2019年底,中国冰雪产业规模约为4235亿元,比申奥年份2015年的2700亿元增长56.85%。而到2025年,中国冰雪产业的目标是突破万亿。







奥运赛事场馆之外,全国冰场和雪场的数量也在直线增加。根据国家体育总局数据,2021年初,全国已有654块标准冰场,803个室内外各类滑雪场,较2015年同比增长656%和23%。




基础设施的布局对大众参与冰雪运动起到积极作用。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全国冰雪运动参与人数达到3.46亿人(截至2020年10月),完成了2013年申奥时提出的“三亿人上冰雪”的目标。这个统计数字是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问卷调查方法得出。国家统计局社情民意调查中心副主任杜燕介绍,调查样本是按照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城乡人口比例,各地区常住人口规模进行样本分配,以保证在全国和各省具有代表性。


在北京冬奥会的闭幕式上,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的闭幕式演讲词中,提到了“中国已经有3亿多人参与冰雪运动”“我们欢迎中国成为冰雪运动大国”,这被看作是对国内冰雪产业发展的肯定。




冰雪产业的契机与挑战


2022年1月31日,北京首都机场冬奥人员通关现场秩序良好,疫情防控等各项工作平稳有序。图/视觉中国




与冰雪相关的活动正在成为许多年轻人的旅游度假选项,冬奥会吸引了全民的关注目光,也进一步拉动了冰雪旅游消费。但是,由于起步较晚,国内的冰雪旅游仍受到设施、管理水平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面临的挑战也不少。




同程旅行大数据显示,刚刚过去的虎年春节,全国冰雪类型景区订单量较2021年春节同期上涨68%。其中,相比冰雪观光类景区,室外滑冰场、滑雪场、冰雪主题乐园等能够真正体验冰雪运动的景区和场馆更受游客关注。




实际上,南方人比想象中更爱滑雪。去哪儿平台上,前十大滑雪客源地中有五个都是南方城市,包括杭州、上海、广州、重庆和成都。南方人滑起雪来,比北方人更舍得花钱,一次包括机票、食宿、雪票、教练费用的滑雪之旅平均花费近7000元。




根据北京雪帮雪业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伍斌撰写的《2020中国滑雪产业白皮书(暨2020-2021雪季财年报告)》,2020年国内室内雪场数量已达36家,这在全世界遥遥领先。融创、万达、佳兆业等房地产商纷纷入局,现阶段超过三分之二的室内雪场都在南方。




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冰雪旅游发展报告(2022)》显示,尽管有疫情影响,但是在北京冬奥会、冰雪出境旅游回流、旅游消费升级以及冰雪设施全国布局等供需两方面刺激下,全国冰雪休闲旅游人数从2016年至2017年冰雪季的1.7亿人次增加至2020年至2021年冰雪季的2.54亿人次,预计2021年至2022年冰雪季中国冰雪休闲旅游人数将达到3.05亿人次,冰雪休闲旅游收入有望达到3233亿元。




“冰雪旅游很好地丰富了旅游业态、帮助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尤其是满足年轻人对于旅游新玩法的需求。”复星旅文(01992.HK)董事长兼CEO钱建农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国的冰雪旅游市场虽然刚刚起步,由于人口基数巨大,市场前景不可估量。




钱建农表示,冰雪产业对东北产业结构转型能起很大作用,想要把财富留在东北,需要强化整条冰雪产业链。法国阿尔卑斯省冰雪产业发展就是一个范本,冰雪小镇、农业、观光、高端医疗等等都是可以衍生的产业。




“冰雪旅游是运动和体验为主,这符合中国旅游产业从观光向休闲度假的转变趋势。”钱建农说,在全球范围内,冰雪旅游是休闲度假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整个旅游收入中,休闲度假的占比是58%,欧美发达国家的这一比例已经超过70%,而中国正在经历产业的转型升级。




不过,目前冰雪旅游相关的产业促进政策多、综合改革政策相对少,亟须加快从政策红利向市场红利转变。很多冰雪场馆设施处于封闭管理状态,冰雪设施公共服务效能还有较大提升空间。现代冰雪旅游产业体系还未建立,冰雪产业链关键环节世界竞争力不强。这是中国冰雪旅游需要走出的困境。




“从过去中国旅游的发展来看,风口到来的时候会出现重复投资、盲目投资。”钱建农表示,如果企业没有经验,没有管理能力,会造成投资失利、资源浪费。“还是应该敬畏专业,学习国外的冰雪产业经验,先保证一定的积累。我看到有些地方是可惜了,规划和设计上没有做好的话,消费者的体验并不好,就很难有复购。”




冰雪旅游大都面向度假型雪场,但国内雪场还是以初级雪场、小雪场为主。而且,雪场本身建设成本巨大,盈利模式又很单一。多地雪场依赖人工造雪,资产过重,收入大部分来自雪票,一季养三季。




哈尔滨的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是中国最早的滑雪场之一,建成于1996年,名声在外。创始东家澳门新濠集团当时投资1亿美元,结果赔得不得不“割肉走路”,此后不断有公司接手,但都干不长,直到2015年,建成20年之后,亚布力才实现盈利。




供应端面临成本压力,需求端也没有得到充分开发。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字,参与冰雪运动的3亿多人中,两年、三年及或更久才进行一次冰雪运动的人占到一半。超七成参与冰雪运动是为了娱乐休闲,只有11.49%的人为兴趣爱好买单——这与冰雪产业从业者的认知存在偏差——多位业者此前向《财经》记者表示,滑雪是一个“能让人上瘾的运动”“一旦爱上就很难停止”。




崇礼万龙滑雪场创始人罗力经常以“掉进坑里”来形容当年初建雪场的情形。此前他曾对《财经》记者表示,中国人会滑雪的毕竟是少数,缺乏实质有效的滑雪客,雪场还没获得盈利,但债务却是实打实的,还在不断扩大。




在后续复盘中,不少人重提雪场夏季运营的重要性。但纵观国内雪场,并非个个都适合夏季运营。目前绝大多数的雪场都在城市周边,本身的自然资源禀赋一般,外加项目同质化严重,客源竞争没有优势,盲目投入只会力不从心。




相对于滑雪,滑冰似乎更便于城市居民体验,成为“冰雪热”的集散地。然而看似比雪场投入更少的室内冰场,依旧面临巨额成本压力。




一位前商业冰场负责人向《财经》记者透露,通常800平方米-1000平方米的商业冰场在前期的建设和设备投入就达千万左右,运营成本更是无底洞。抛开租金不算,800平方米-1000平方米的场地每年电费在100万元上下,有些大型冰场可能会超过200万元。




在2020年5月的“冬鼎云论坛”中,北京市滑冰协会会长、世纪星冰雪体育董事长范军就提出,现阶段冰场电费、租金、员工成本都比较高,经营压力很大,发展艰难。“若冰场经营现状无法改善,可能冬奥会后会有很多冰场‘退场’。”




在冰场建设和冰雪旅游的热度叠加效应下,滑雪装备市场迎来快速发展期。根据智研咨询发布的数据,2020年中国滑雪装备市场规模约为126.9亿元,2015年以来年均增长率约为22%。预计2022年滑雪装备市场规模将超150亿元。




除了雪板等硬件专业装备,雪服、雪裤等大众日常消费品也逐步升温。随着冬奥会的临近,拥有滑雪“基因”的国际专业户外运动也掀起了一股“入华潮”。据CBNData消费站不完全统计,仅在2021年下半年,就有近十个国际知名的专业户外运动及滑雪品牌在中国开出首家门店。




国产运动品牌自然也对这块市场当仁不让。安踏(HK:02020)作为北京冬奥会赞助商,早在申奥之后便开始布局。2016年,安踏1.5亿元收购了日本高端滑雪品牌迪桑特在中国市场的经营业务,后者如今年营收已经超过10亿元。2018年,安踏又与方源资本、腾讯等投资者财团成立新公司,以46亿欧元的价格收购了芬兰亚玛芬体育90%的股权,亚玛芬旗下最知名的品牌为始祖鸟,此外还有Peak Performance、Salomon、Atomic等专业滑雪品牌。




2022年初,安踏股价一度跌到近一年来的谷底,市值更是跟2021年中相比蒸发近一半。冬奥的到来对股价上涨起到了间接拉动作用,但增长幅度有限,奥运结束后经历小幅回跌。目前安踏股价在120港元上下,市值3295亿港元。




安踏的对手,坚持单品牌战略的李宁(HK:02331)也于2022年1月推出了全新的滑雪品类,包括雪板、雪服、雪裤等。




资本市场对李宁入局冰雪装备行业反应较为平淡,不过在冬奥会开幕当天,李宁股价还是经历了一个8%的增长。目前李宁股价在77港元上下,市值在2000亿港元左右。




不过,在大众滑雪装备领域,国内市场基本还是被欧美品牌占据。“重度滑雪爱好者普遍认可国际一线品牌”,滑雪App GOSKI联合创始人周航对《财经》记者表示,“往往最贵、最高端的产品也是最快被销售一空的。”




这是因为欧美品牌具有先发优势,不少知名品牌都诞生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甚至更早,且赛道垂直,在技术和设计领域迭代较快。国内市场起步晚、盘子小,以粗放式发展为主,现阶段国内冰雪装备企业基本还是提供代工服务。低端市场门槛不高,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淘品牌”,很多都是工厂店,套用模具直接量产,发展较为混乱。




更重要的是雪板上游零部件领域部分仍需进口。根据天风证券的报告,以雪板为例,主要零部件为木材、钢板、凯夫拉(KEVLAR,俗称防火纤维)、聚酰胺、玻璃纤维等,其中木材和凯夫拉以进口为主。




国内滑雪鞋服市场与滑雪装备基本面临同样境遇——高端品牌日益完善,低端市场依然粗放。滑雪等户外装备相较于跑鞋等运动装备技术门槛更高,各品牌追求的高端材料基本只掌握在国外几家供应商手里。国内品牌在质量领域仍有大的上升空间,而国外高端品牌的产品从版型、设计上又不一定适用于中国消费者。面对日益激烈的竞争,如何抢占中国市场,是海内外品牌共同寻找的答案。




冬奥概念股虚实


2022年2月9日,在河南省洛阳市唯一的北京2022官方特许商品零售店内,工作人员展示已经预订出去的冰墩墩和雪容融陶瓷摆件。图/视觉中国




赛场下,资本市场也刮起了一阵“冬奥风”。




此次“冬奥行情”自2021年11月起开始“起飞”。Wind冬奥指数显示,2021年11月1日-2022年1月17日,累计涨幅为37.67%,此后却掉头向下,累计下跌11%至1月28日,冬奥会开幕式后出现一小波拉升,闭幕后迅速回调,2月7日至24日,Wind冬奥指数微跌0.27%。




哪些入局者能成为“分羹人”,相关奥运服务商能否因蹭上热点收割一波资本“福利”呢?


《财经》记者梳理发现,把时间拉长来看,众多服务奥运的概念股并没有想象中的火热。年初至2月24日,79只冬奥概念股中只有17只上涨,62只下跌。








其中,雄帝科技(300546.SZ)以累计涨幅67.54%居首。公司主营业务覆盖安全证件、智慧政务等领域,在冬奥会中利用可信身份技术,为北京冬奥会人员提供证件制作服务。此外,雄帝科技股价的上涨还与所属数字货币概念有关,而冬奥会正是数字人民币最重要的试点场景之一。不过,股价大涨后,其实际控制人于1月17日抛出了2%股份的减持计划。




多只冬奥会概念股在连日涨停后并未延续升势,相继出现了回调。比如“冰墩墩概念股”元隆雅图(002878.SZ)、文投控股(600715.SH)等。




元隆雅图从2月7日至14日,连收六个涨停板,累计涨幅77.22%,被股民戏称为“冬奥会大赢家”。2020年,北京冬奥会特许业务为元隆雅图带来收入5917.95万元。公司对外表示,冰墩墩在冬奥会开幕后的销量,几乎已经赶上前两年整体的销量。




不过,在股价连续大涨之后,元隆雅图的控股股东,多位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却频频减持,给投资者们浇了一盆冷水。此后元隆雅图的涨势并没有持续,2月15日至24日,下跌了36%。




另一家涨停三连板的“冰墩墩概念股”,是以影视和游戏为主营业务的上市公司文投控股。公司于2019年7月正式成为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官方文化活动服务赞助商,承办了“北京冬奥会倒计时1000天”等十余场官方文化活动,同时具备贵金属、工艺品和陶瓷三大品类的冬奥衍生产品特许生产权,以及全品类衍生产品特许零售权。




在股价异动后,文投控股也发布了风险提示函,称获特许生产、销售权益并非独家授权,且冬奥衍生品销售非公司主要业务,未来销售热度能否持续存在不确定性。此后,股价开启下跌模式,2月11日至24日,累计下跌27.69%。




上述“先扬后抑”的行情,说明一时的概念炒作并不能支撑股价的长期走势。东北证券表示,重大体育赛事对于相关概念个股的行情有短期催化,但“长期来看,资本市场‘冬奥’效应难以持续”。有投行人士对《财经》记者表示,要谨防利好兑现而冲高回落,投资者应更加注重相关公司的长期业绩表现。




除了备受资金追捧的二级市场冬奥概念股外,不少资本已提前布局一级市场,试图在中国滑雪市场分到一杯羹。2021年初至今,与冰雪相关的领域就已实现多笔融资。包括滑雪社交平台GOSKI、单板滑雪品牌奥雪文化、滑雪培训机构SNOW51奥雪文化、滑雪教学连锁机构雪山乐滑雪、滑呗App等冰雪品牌获得千万元、甚至亿元级别的融资。




如何避免“后奥运陷阱”?




为期17天的冬奥会是一段特殊时期,人们热情、感动、积极、骄傲的情绪被推到一个最高点。然而奥运结束,我们也再次回到了充满问题与矛盾的现实生活。




奥运一时的荣耀能否维系主办城市社会经济的发展?近年来舆论看法不一。虽然举办奥运有着文化传播、增加就业、提高基础设施建设等显而易见的优点,但对国家经济的负面影响也逐渐显现。这种现象被称为“奥运低谷效应”或者“后奥运陷阱”。




早在2008年前后,国内就已经兴起了一轮关于“后奥运陷阱”的讨论。2007年12月,北京奥组委顾问、北京奥运经济研究会会长魏纪中在2008《财经》年会上表示,必须警惕“绑架奥运会”的现象。魏纪中表示,纵观现代奥运史,几乎没有哪个国家的主办城市能完全摆脱“奥运陷阱”。确实,美国、德国等国家的“后奥运效应”不明显,但这除了与其大国、富国的身份有关之外,更与其主办城市的“精心筹划、合理布局、勤俭节约”有关。




时任中国银行副行长朱民也对此持相同看法,朱民认为,“后奥运效应”并不可怕,可怕的恰恰是什么都往奥运上“套”的乐观情绪和非理性预期,例如股市、基金、房市等。




14年仿佛一个轮回,我们现在又进入了“后奥运时代”,很多问题、观点和结论放在今天仍不过时。




第一,奥运热是否能推动持续性冰雪消费?会不会有产能过剩的危机?




今年冬奥会举办叠加春节假期,的确给冰雪消费带来了一波小高潮。天猫数据显示,除夕至正月初四,滑雪装备销量同比增长超180%,雪具等冰雪休闲相关用品销量增长超300%。京东数据显示,春节期间,滑雪运动类商品、冰上运动类商品整体成交额分别同比增长达322%、430%。




北京什刹海冰场、四川的太子岭滑雪场、北京军都山滑雪场、杭州大明山滑雪场、广州融创雪世界成为春节期间热门的冰雪旅游景区。滑雪爱好者小朱向《财经》记者表示,今年春节假期,以往经常去的什刹海滑冰场、颐和园滑冰场几乎全是游客,“排队都得几个小时,进场几乎没有滑行的空间,场边的冰刀早已被租赁一空”。雪场也基本是同样的情况,八达岭滑雪场告诉《财经》记者,春节期间如果10点进场,大概率单板就租不到了,双板可能得碰运气。




这短期的繁荣是否能撑起后续的长尾效应?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市场规模和群众的消费能力。




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国产运动品牌出现的产能过剩危机殷鉴不远。当时北京奥运带来了运动热潮,安踏、特步等运动品牌也纷纷上市。奥运效应遇到资本加持,国产运动品牌对前景过分乐观,纷纷加大投入、扩大产能,在未得到实质性利润之前,凭借上市带来的大量资金迅速扩张门店。




然而当时的市场接受度并没有品牌预料得那么高,很快就出现产能过剩。更重要的是市场受次贷危机波及,急转直下,行业开始面对订单下跌、库存高企、利润下降的情况。




这场席卷市场的库存危机让运动品牌元气大伤,如今蒸蒸日上的李宁,当时也经历了连续三年的净亏损,丢掉了行业第一的宝座,直到2015年才扭亏为盈。




一位国产运动品牌高管告诉《财经》记者,如今国产运动品牌发展壮大、管理完善,应该不会再犯上述错误,但对于刚刚起步的冰雪装备业,还是会有类似疑虑。“小品牌缺乏引导,盲目跟风,加大投入,很可能对自身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滑雪装备的价格已经给消费者设置了门槛。根据亿欧EqualOcean整理的主要品牌价格区间表来计算,一套包括滑雪服、滑雪板、滑雪杖、滑雪鞋在内的初级滑雪装备花费在3000元-10000元之间。




今年上小学三年级的诗予是2021年中国青少年滑雪大奖赛单板滑雪大回转项目U10男子组的冠军,他的妈妈焦亚静给《财经》记者算了一笔账:诗予目前滑的专业竞速板售价1.8万元;滑雪鞋4000多元一双;滑雪上衣1800元,裤子1500元。除此以外,头盔、雪镜、手套、滑雪袜、对讲机、固定器,不考虑折旧更新,零零总总的装备加起来得七八万元。




消费端当下势能火爆,市场被乐观高估,若后续动能不足,很可能引发供应端产能过剩问题。






“我上个星期刚在长白山滑雪,这里和欧洲不一样,我们的初级雪道挤满了人。中国开始体验滑雪的人很多,随着滑雪水平提升,会逐渐往中级和高级雪道去。”钱建农回忆称,上世纪80年代他在欧洲留学时第一次接触到滑雪这项运动,“当时很明显感觉到中国青年和欧洲青年的差异,我们是非常好奇地接触到这项运动,而他们已经习惯了滑雪。现在随着中国经济发展,对冰雪旅游基础设施的提升,大众参与度会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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