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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形成资产(公共基础设施资产管理办法)

在一次采访中,弥尔顿弗里德曼说:只有一场危机才能带来真正的变革。如同英镑和美元分别是在普法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崛起的一样,新的地缘政治风险也可能成为国际货币体系变革的催化剂。




资料来源:Zoltan P.,2022,Money, Commodities, and Bretton WoodsIII,,Credit Suisse,31 March.


布雷顿森林体系II建立在美国的国家信用基础之上,维系着美元的单极霸权。美国向世界提供金融公共品(含金融基础设施和金融资产),其它国家则向美国出口廉价的资源品、工业制成品或消费品。对美贸易顺差国用实实在在的劳动和物质资本投入换取美元,而后购买美国商品、服务或低回报的金融资产。美国印制美钞、创造美元存款几乎零成本,美债利率极低,但对外直接投资或证券投资的收益却非常高。这是美元霸权的真实内涵,也必然对应着一个失衡的全球贸易和资本格局。美元铸币税和利率“剪刀差”都是非储备货币发行国不得不向美国支付的公共品费用。全球金融危机的损失及之后的救助成本也不得不由全球共担(普林斯,《金融的权力》)。


国际货币体系的切换并不是线性的。美元价值(物价、汇率、利率)的不稳定、地缘政治冲突或美国金融动荡都可能危及这一体系的持续性。2008年金融危机 2020年新冠疫情 2022年地缘政治“三重冲击”或加速这一拐点的到来。


G7对俄罗斯的制裁还在加码,以冻结俄罗斯外汇储备和禁止俄罗斯部分银行使用SWIFT系统为代表的金融制裁对美国非没有副作用。美元的“武器化”会透支美元信用。官方储备货币多元化的趋势已经形成,非储备货币对四大储备货币(Big 4)的替代可能加速。人民币已经成为全球第五大储备货币。本次地缘事件后,“石油人民币”正在成为越来越多国家的备选项。


基于大历史的视角,“修昔底德陷阱”的提出者、哈佛大学教授格雷厄姆?艾利森及合作者在最新报告《伟大的经济竞争:中国与美国》中提出,考虑到中国经济的规模、成熟度和一体化,人民币也会成为一种全球货币。


曾在美国财政部和纽约联储任职的瑞士信贷全球短期利率策略主管Zoltan Pozsar在最新的报告中称,世界正在进入“布雷顿森林Ⅲ”体系——以金块和其他商品为支撑。换言之,世界正在重回“商品货币”时代,内部货币(insidemoney,如美国国债)支撑的“布雷顿森林II”体系正在坍塌。在“布雷顿森林Ⅲ”体系中,美元式微,人民币趋强。其逻辑是,俄罗斯和乌克兰是世界重要的燃料和农产品(原油、天然气、小麦和玉米)出口国,本次地缘政治事件直接造成供给冲击,制裁和反制裁切断了全球金融体系,导致俄罗斯与非俄罗斯国家商品价差(如原油)不断扩大,这相当于货币出现了两种商品价格,不符合“一价定律”。Zoltan认为,只有中国能让价格收敛,从而有助于人民币结算体系的推广。中国还拥有世界50%小麦储量和70%的玉米储备,而美国只有6%和12%。人民币因此将获得大宗商品的定价权,如同英镑或美元曾经也是因为与黄金绑定而成为世界货币的一样。那么,“商品人民币”是否会重演“石油美元”的故事?


不可置否,美元的信用正在受到质疑。在纯信用的美元体系下,美债理论上不存在可兑付的问题,但持续的贬值是隐性的违约。在通胀压力倍增的当下,不断扩大的财政赤字和债务杠杆率让财政的可持续性备受质疑。与布雷顿森林体系一样,“布雷顿森林II”体系仍未解决“特里芬难题”——持续并不断扩大的国际收支逆差是满足美元需求的必要条件。通货膨胀、负利率或美元贬值,都是对这一扭曲结构必要的校正,但同时也在侵蚀美元的信用。


金德尔伯格认为,货币就像语言,只要一种就够了。这是其“霸权稳定论”在国际货币体系上的体现。国际货币体系是否一定是单极的?单极的货币秩序和多极的国际秩序能否相容?近两百年来的大多数时间里确实是以一种货币为主导。网络外部性使得单极货币结构符合成本-效率原则。一战之前是英镑,二战之后是美元,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是英镑向美元过渡阶段。布雷顿森林体系是一种双层嵌套的结构——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货币与美元挂钩,所以美元的层级高于一战前的英镑,有种“挟黄金以令诸侯”的感觉。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瓦解后,黄金的储备地位和货币属性尽失。美元成了“货币的货币”,充当着非美元货币之间的“锚”,地位不仅没有下降,还上升了,类似于金本位时代的黄金。虽然欧元、英镑和日元等也被认为是国际货币,但相对于美元来说,仍处于外围。


有一定共识的是,虽然美元单极的国际货币秩序正在瓦解,但在可预见的未来,美元的霸权地位仍会维持。这并非否定美元信用正在坍塌,而是因为有竞争力的替代者尚未出现。欧元区在欧债危机中濒临崩溃的边缘。在2012年欧央行行长德拉吉(Draghi)“不惜一切代价”[1]演讲之后,欧元重拾信心。随着欧元区财政一体化进程的加速(如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设立的欧洲复苏基金),欧洲将提供更多的金融安全资产,阻力主要来自于人口老龄化和内生经济增长动能的缺失。人民币是挑战美元的新生力量,但在其成为重要国际货币之前,中国还要打赢一系列制度攻坚战(艾肯格林,2013)。


未来的货币秩序还是单极吗?如果我们倾向于认为世界秩序是多极的,那么货币大概率也会是多极的。


对于人民币能否通过商品定价而与美元共存,并一同成为布雷顿森林体系Ⅲ的核心货币的构想,笔者持谨慎乐观的态度,抛开地缘政治风险本身的不确定性,其一,金块已毫无货币属性可言;其二,全球碳中和背景下,“石油人民币”难等同于“石油美元”,地缘冲突会加速全球能源转型的速度,“碳人民币”才是面向未来的;其三,在人民币国际化之路上,相比国内资本市场的基础性制度建设而言,增强汇率弹性和解除资本管制的难度只能排在次要的位置上。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虽成效显著,但与纽约、伦敦仍有距离。更重要的是,我国尚缺乏对国际投资者有吸引力的金融安全资产。


如果将2008年金融危机视为旧的全球化体系的崩溃,那目前就处在重构的过程中。趋于新均衡的过程就是利益再分配的过程,冲突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贸易战和货币战均是利益再分配的手段。中国突围的关键,是建立国家金融能力,人民币国际化扮演着重要角色,其国际化的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民币所体现出来的公共品属性:消费者是否需要人民币来购买中国的制成品;生产者是否需要人民币来购买中国的中间品或技术;投资者是否需要人民币来存储价值,或实现价值增值?


中国金融改革的方向是确定的,一方面,消除金融抑制,即利率和汇率市场化、政府逐步退出信贷的分配、逐步放松资本账户管制,以及加大银行等金融服务业的开放等;另一方面,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健全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功能。这是金融供给侧改革确定性的方向,也是提升中国在全球范围内提供金融公共品能力的必然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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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宇为东方证券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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