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有1-2天，可以在家里、咖啡馆甚至度假酒店上班，这一在全球多个高科技公司流行的混合办公模式，已经悄然流程登陆上海。
在疫情助推下，亚马逊、谷歌、微软、苹果等全球巨头企业已将远程办公制度化，每周只要求员工来公司1-3天不等。携程也于日前宣布从3月1日起实行混合办公制，允许员工每周有1-2天远程办公，成为中国首家尝试大规模混合办公的“吃螃蟹者”。
事实上，疫情开始至今，上海已有一些外资企业开始执行混合办公模式，还有公司为员工发放了居家办公用品购置费。不过，也有些公司仍不太接受混合办公，相关政策在执行过程中“打折”。
混合办公，有人加入、有人抗拒
新冠疫情暴发后，携程在去年8月启动新一轮实验，共计1612名员工参与，涉及产品研发、什么旅游业务和职能部门的基层员工和主管。为期5个月的混合办公实验整体数据显示，参与员工对混合办公持不支持态度的由1%下降为0.1%，中立降低5.3%，强烈支持的占比提升6.3%至近60%。
旅游企业的混合办公实验，在一定程度上被认为是疫情下旅游业务相对收缩的结果之一。而在更广的范围内，上海流程一批涵盖了保险、IT、快消品、医疗器械等类别的外资企业，也已在疫情后悄然加入混合办公的行列。
在一家外资快消品公司从事财务工作的魏羽西告诉记者，疫情初始阶段，她所在的上海公司实行了一段时间的完全居家办公，后改为每周2-3天居家办公，目前执行每周有一天可居家办公的政策。“我们需要提前在办公系统提交居家办公的申请，老板批准了就可以。但据我所知，也有些部门的主管不太赞成这样的办公模式。”
就职于上海一家德资大型保险集团的张琪，就遭遇了混合办公模式操作“打折”注册的情况。疫情开始时，张琪有过一段临时性的居家办公，后来集团发布了明确的“灵活办公”政策，要求大家每周必须有1-2天在家办公。对这一理念，中国公司的管理层却不太能接受。“国内的疫情控制得比较好，很多公司后来恢复了正常上下班，我们也就恢复一周5天上班。至于集团规定的灵活办公指标条件，就由核保理赔这样相对边缘的部门来完成。”谈及此事，张琪有些无可奈何。
在混合办公上，称得上“模范生”的是一家位于上海的英资背景的石油公司条件。在该公司工作的陈靖每周可以有1-2天在家办公，公司还给每位员工发了400美元的办公用品费，用来购置相关办公用品。领到这笔钱后，陈靖千挑万选买了一款可升降办公桌，朋友们来家里时还不无得意上海地展示了一番。
通勤时间省了，工作和生活界限模糊了
不论实际执行情况如何，每周有一两天能居家办公，仍令不少上班族十分羡慕。一些已加入混合办公模式的白领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非常欢迎这一方式，认为在家办公节省了通勤时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平衡工作和生活。当然，居家办公并非时间越长越好，它也可能造成拖延、精力分散、心理封闭等一系列问题。
在一家外资电信进出口公司注册做系统研发工程师的卢超越，是一名坚定的居家办公拥护者。2018年，卢超越在英国剑桥地区入职了一家芯片设计类公司，当时这家公司已经开始实行居家办公，疫情后这一做法更为普遍。“虽然公司里也有休息室、咖啡室，但在家办公更灵活，习惯了就不愿意换工外资企业作了。”疫情发生后，卢超越已经回国近两年时间，一直进出口都维持着居家办公的状态，暂时还不打算回到英国。
曾居家工作近5年的数据分析师吴冉冉，则认为居家办公不过是“看上去很美”，全职工作仍然需要需要有专门的办公空间。
因为要照顾孩子，吴冉冉从2015年上海起居家工作。在她看来，居家工作最大的问题在于工作和生活的界限模糊：电脑懒得关机，有空就凑上去看看；工作过程中干扰太多，孩子在家太闹腾；因为不用出门，她变得不爱打扮，整个人的心理状态变得更封闭，运动量也比上班时更少了。此外，因为邻居家的装修噪音，她还不得不去家附近的咖啡馆“混”了3个月。
吴冉冉说，居家工作的另一大问题，是家人默认她平时应该顺手负责收发快递、接送孩子、出去买菜等，并没有真正把她当做全职工作者。而在2020年她不再居家办公后，她终于可以和家人平摊家务了。
在一家大型医疗器械类外企工作的周臻告诉记者，外资企业她所在的部门每个月有一天可以在家办公，也有其它部门实行每周有一天在家办公。对她来说，公司完全具备远程办公条件，开会也有“Teams”这样的软件提供支持，上下班两小时的通勤时贸易公司间也省下来了。不过，在家办公后，周臻的工作时间并没有因此减少。“早上送孩子上学后回到家，10点左右开始工作，到17点工作工作没忙完，那就再往后推两小时，有时晚上也在回复邮件，相当于上下班的时间都延后了。”
魏羽西和张琪则认为，居家办公需贸易公司要员工自律性更早，能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并且家里没有太多琐事分散精力。“我们一些有孩子的女同事在寒暑假的时候，居家办公的频率反而更低一些，因为如果孩子在旁边，可能会有所打需要扰。”魏羽西说，自己忙着做年终报表的时候也很少在家办公，基本上都会去单位完成工作。
混合办公或将缓解地区差异
在对每个参与其中的个体产生影响的同时，居家办公和混合办公也正从更大层面上影响经济大环境。
得知自己需要去办公室上班后，吴冉冉第一时间上网买了一堆新衣服、新鞋、新包和新首饰，觉得自己心情也变好了；居家办公期什么间，魏羽西在家附近的咖啡馆办了一张会员卡。而在一些办公楼集中区域的餐馆和奶茶店，中午时需排队等位的情况并不鲜见，到了晚上办公族下班后就变得相对冷清。一旦越来越多人加入居家办公或混合办公行列，他们的消费行为也将如同蝴蝶扇动的翅膀，带来一系列变化。
在携程董事局主席梁建章看来，混合办公制度的推广有助于减少交通堵塞、保护环境，又能缓解大城市高房价和地区间差异：“如果一个城市平均每天有20%的人员采用远程办公，能够一定程度上缓解通勤日的交通拥堵，也会使人们更愿意住在市郊。长此以往，近郊和市中心的房价总价可能越来越接近，近郊副中心更加繁荣。”
他同时认为，除了大城市近郊，小城市的员工也可以在家为总部在大城市的公司工作，尤其是那些离大城市在2小时高铁可达的小城市。“如果政府能加大大城市郊区和周边小城市的住房用地和公共设施供给，那将带来新一轮的投资和建设，从而拉动经济增长。”
一项调研数据显示，最近美国纽约的房地产变化已经反映了这种现象。过去一年，纽约曼哈顿的中央商务区的房价有所下降，纽约近郊的房价却逆势上涨。这种近郊房价走强而中心城区房价走弱的现象，也出现在了伦敦、旧金山、西雅图等多个欧美城市。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受访员工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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