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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小说《荀子》连载


刘志轩著


第一卷 人之性恶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荀子


第 八 章 人与禽兽







侍者走进太史敫府厅堂禀报:“禀老爷!后胜大夫求见。”


太史敫:“让他进来!”


侍者:“是!”


稍顷,后胜进来:“拜见敫爷爷!拜见众位元老!”


太史敫:“有事吗?”


后胜:“敫爷爷!我给您老人家带一个人来。”


太史敫:“哪个?”


后胜:“梦杞先生。”


太史敫不悦地:“你带他来做什么?”


后胜:“他是原来稷下学宫的祭酒。”


太史敫:“他来有什么用?”


后胜:“他会有大用!”


太史敫勉强地:“请他进来吧!”


后胜向门外:“太史公有请梦杞先生!”


梦杞走进门来,矜持地看了看客厅里的众人,郑重地拱手施礼:“拜见太史公!拜见众位元老!”


太史敫:“啊!梦杞先生!您是稀客,请坐。”


梦杞:“谢坐。”


后胜:“众位元老!你们可是在议论革新朝政和援助赵国的事情吗?”


一元老:“啊,后胜大夫,你不是外人,我们几个老骨头正在为这些糟心的事情头疼呀!齐国变了天了,不是我们的天下了!”


后胜:“你们都是三朝元老,不仅先王敬重你们,太后和大王也敬重你们!”


一元老:“算了,算了!他们已经把一个小小的护卫娃子拜成了将军,哪还用得着我们?”


一元老:“他们已经砍了田狐的头,再就该着我们了!”


一元老:“那荀况已经摆开阵势,只待下手了!”


后胜:“敫爷爷!众位元老!后胜今日请梦杞先生来,可以为大家解开心中的忧愁。”


一元老:“哎,好呀!梦杞先生原本就是稷下学宫的祭酒,荀况来了,把祭酒的位置让给他。仅此一举,就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佩!快讲,您有什么高见?”


后胜:“梦杞先生,请讲吧?”


梦杞:“太史公!众位元老!孔子曰,智者不惑,公司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梦杞首先要问诸位,齐国好比一条大船,你们说,这条船是谁在撑着呢?”


一元老:“当然是大王!”


一元老:“不,是太后!”


一元老:“你们说得都不对,是荀况!”


后胜:“众位元老切莫争论,请听梦杞先生的。”


众人不再说话。


梦杞:“梦杞以为,撑着齐国这条大船的,既不是大王,也不是太后,更不是荀况。”


众人不解:“啊?那是谁?……”


梦杞:“是你们众位元老!”


众人吃惊:“啊?是我们?……”


大家相互看看,一致摇头。


梦杞:“不相信吗?这就是诸位心神不定,惆怅满腹之所在。”


众人疑惑地:“是吗?”


梦杞:“梦杞再问诸位,目前,你们最害怕的是什么呢?”


一元老:“害怕丢官降爵。”


一元老:“害怕收回封地,不能荫及子孙。”


一元老:“害怕援助赵国际国出粮出草出兵。”


一元老:“害怕问罪杀头。”


梦杞:“不对!你们最害怕的并不是这些。”


一元老问:“啊,那是什么?”


梦杞:“荀况。”


一元老:“荀况算什么?”


一元老:“齐国有大王,有太后,荀况无职无权,怕他何来?”


梦杞:“不错,齐国有大王,有太后,荀况无职无权,可是他如今在左右着齐国。他是你们所有担心的根源。”


众元老点头:“嗯!有道理。有道理。”


梦杞:“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梦杞还要问你们,太后,大王,荀况公司,他们害怕你们的是什么呢?”


一元老问:“他们害怕我们?……”


梦杞:“对,他们害怕你们的是什么?”


一元老:“他们害怕我们不交国税。”


一元老:“他们害怕我们各自为政,不听调遣。”


一元老:“他们害怕我们拥兵自重,造反!”


梦杞:“这些也不对。”


一元老:“那他们害怕我们什么?”


梦杞:“他们害怕的,是你们元老结成一心。”


众人:“嗯!有点道理。”


梦杞:“这就是梦杞今日前来要向诸位说的三句话。而今,齐国朝廷的变革之风闹得人心惶惶,赵国乞求援助又面临决策,它要涉及到许多人的命运。诸位元老该当如何应对呢?今日,梦杞送给诸位元老三句话。一,一定要把齐国这条船掌握在你们手里,不要放松;二,祸害你们的元凶是荀况,要让他在齐国无立锥之地;三,只要诸位元老结成一心,就无所畏惧。”


众元老纷纷点头称是。


太史敫激动地:“梦杞先生!你果然不愧为学宫祭酒,有学问。你今日的话,让我们这些老骨头茅塞顿开,太好了!太好了!”


后胜:“敫爷爷!您服了吧?”


太史敫:“服了,服了!”


后胜:“仅只梦杞先生讲得好还不行,还得照梦杞先生讲的去做呀!”


太史敫;“那是自然。”


后胜:“敫爷爷!我再给您出个主意。”


太史敫:“你说。”


后胜与太史敫耳语:“……”


太史敫立即正色地:“不行!这个不行!”


后胜:“爷爷,你听我说!……”继续与太史敫耳语。


太史敫思考着点头:“啊,啊……”


临淄街头,后胜与梦杞一同乘车归来。


后胜兴奋地夸奖:“哈哈!梦杞先生!今天在众位元老的面前,才真正显露了你的才华。你那三句话让那些老头子不仅是服了,还句句记在心里!”


梦杞:“以后如何,还不好说。”


后胜:“你放心,元老们不会坐等着当第二个田狐!我后胜也绝不会坐等着杀头。”


后胜进宫向君王后施礼跪拜:“拜见姑母!”


君王后:“胜儿!起来吧!”


后胜:“姑母!甥儿到我敫爷爷那里去了。”


君王后以为听错了:“什么?”


后胜:“我到敫爷爷家去了。”


君王后:“啊!你敫爷爷还好吧?”


后胜:“我敫爷爷好,他老人家让我给您带上一句话。”


君王后关心地:“什么话?”


后胜:“我敫爷爷说,您什么时候有空闲,请您回家里去。”


君王后吃惊:“啊?……这是你敫爷爷说的吗?”


后胜:“甥儿不敢撒谎。”


君王后激动地:“他老人家为何突然要我回家?”


后胜:“敫爷爷说,他想你!”


君王后:“是吗?……”


后胜:“我敫爷爷想你想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君王后感动地:“爹爹!二十年了!自从女儿走进王宫,与先王成婚,你就不再认你的女儿。二十年,二十年你不让女儿我再进家门,如今你老人家是怎么啦?”


后胜:“姑母!我敫爷爷说,他就你一个女儿,二十年没有见到你。他都快死的人了,他想再看一看你,给你说上几句话……”


君王后激动得流泪:“爹爹!父亲!二十年,二十年女儿没有见到你老人家的面容,二十年没有听到你老人家的声音了!胜儿!快,快备车,我如今就走!”


后胜:“到哪里去?”


君王后:“太史公府,看望老人家!”


君王后乘车急速出宫,向太史公府门奔去。







太史公府的侍者慌忙跑进书斋:“老爷!老爷!”


太史敫正在卧榻上半躺着观看书简,申斥地:“什么事,这样慌张?”


侍者:“太后驾到!”


“啊?……”太史敫心中一阵酸痛,而后一转,又冷静地说:“让她来吧,还要我迎接去吗?”


侍者:“是!”欲退下。


太史敫:“回来!”


侍者:“老爷!”


太史敫:“让她到祠堂见我!”


侍者:“遵命!”


君王后在太史公府门外下车,激动地观看府门,心中呼唤着:“啊!我的家,这是我的家!”


侍者跪地叩头:“迎接太后!”


君王后:“起来吧!”


君王后走进院中,感慨地看着她熟悉的院落:“啊!还是老样子!银杏树长得如此高大了!”


侍者:“禀太后!老爷在祠堂等候!”


君王后:“啊!”


君王后小心翼翼地进入祠堂。


祠堂肃穆,昏暗中传出一股陈旧的味道。中间的几案上点着几支蜡烛,供放着祖先的灵位。君王后寻找父亲,但看不见人影。


君王后走向祖先的灵位,敬畏地一个一个观看。发现了母亲的灵位,无比激动地快步走近前去:“母亲!我的母亲!”


君王后抱着母亲的灵牌失声痛哭:“母亲!你走得太早了,女儿想念你,女儿再也看不见你了!……”


太史敫不声不响地从祠堂后面走出来。


君王后看见太史敫激动地:“爹!……”


太史敫内心激动,但并不开口。


君王后再次叫喊:“爹!……”


太史敫:“……”


君王后紧走几步,双膝跪在太史敫面前:“爹爹!女儿回来了。女儿向爹爹请安来了!”伏地叩头,哭泣。


太史敫低头看着女儿,心情复杂地:“你,你来了……”


君王后双手抓住父亲问:“爹!你的身体还好吗?”


太史敫:“……”


君王后:“爹!你瘦了,也老了!”


太史敫:“快入土了,快入土了!……”


君王后:“爹!女儿不孝,二十年没有见到您老人家!”


太史敫热泪盈眶:“不怪你,是我不让你回来……”


君王后:“爹!是女儿不孝!……”


太史敫感叹地:“你不孝,你是不孝!你是不孝……”


君王后:“二十年,我也没有来看望母亲……”


太史敫:“你母亲,她在酒泉下一直想念你,想念你……”


君王后悲戚地:“母亲……”


太史敫:“你还记得吗?她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还一直大睁着眼睛,叫喊你的名字。”太史敫说着自己也止不住老泪纵横。


君王后大声哭泣:“娘!……”


太史敫:“她看不见你,死不瞑目呀!”


君王后抱着母亲的灵位,悲伤难忍:“娘!……我的好母亲!女儿来看你了,女儿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呀!”


女儿的悲泣,让太史敫也泪流不止:“你娘不怪你,她怪我,怪我不让你回来看她……”


君王后悲泣呼唤:“娘!……”


烛光昏沉,书斋四处昏暗。


君王后坐在太史敫身边,父女都陷入往事的沉思。


君王后望着地上、书架上的书简,心疼年老的父亲:“爹!你老了,以后要多保重身体,不要管这些东西了。”


太史敫叹口气:“咳!这些都是齐国的史册,典籍,文书,历法。我不管谁管呢?它们是你爷爷留下来交给我的。如今我交给谁?交给你哥哥?他几十岁的人了,还是贪图打猎、玩耍,不愿意观看书简。他自幼就见爷爷和父亲每天摆弄这些竹简,好像对这些竹简有了仇恨。”


君王后:“我给你找一个人来,接替你。”


太史敫:“你看国际上的,我还不准看得上。我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回家来吗?”


君王后:“胜儿说你想我……”


太史敫:“想你,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不想你?不过,我能让你回来,你要感谢那个荀况。”


君王后:“感谢他?”


太史敫:“是的,要感谢他。”


君王后:“你最近见到他了?”


太史敫:“没有。”


君王后:“他给你带话来了?”


太史敫:“没有。”


君王后:“那为什么要女儿感谢他呢?”


太史敫:“是他让我想起你来,必须把你叫来,认认真真地给你说上一句话。就一句话。”


君王后:“啊?……爹,你想要说什么?”


太史敫:“我的话你如果听,以后你还可以回家来。你如果不听,就永远也不要再回家来了。”


君王后:“爹!你说吧,我听。”


太史敫:“好,我说。我告诉你,过去我十分崇敬荀况,先王尊崇他是天下最有学问的老师,我是先王的臣子,能不尊崇他吗?可是这次他从秦国回来,我看他并不是什么最有学问的人,你以后要远离他,离得越远越好。”


君王后:“爹,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


太史敫:“对,这就是我要说给你的一句话。”


君王后:“爹!你为什么要女儿远离他呢?”


太史敫:“你说,这齐国是哪个的?”


君王后:“是齐国君王的。”


太史敫:“齐国这条船靠哪个撑着?”


君王后:“靠你的外孙,靠女儿我!”


太史敫:“不对!”


君王后:“你说靠哪个?”


太史敫:“靠我,靠众家元老!”


君王后:“……”


太史敫:“不相信是吗?”


君王后:“……”


太史敫:“不错,你的儿子是齐国大王,你是王太后,齐国上下都听你和建儿的号令。但是,你和建儿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你们能不能支撑起齐国的江山,要靠我们,靠我们这些元老!”


君王后点头:“……”


太史敫:“齐国的君王姓田。那个荀况,他姓荀,不姓田,和田姓也没有什么亲戚干系。他为什么要来齐国?他在齐国辛辛苦苦为的什么?他在这里指手画脚,搬弄是非,搅乱朝政,离间君臣,让齐国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君王后要说话,太史敫以手制止。


太史敫继续说:“你会说,他要革新齐国的朝政。可我问你,他要把齐国的朝政革到哪里去?我看他没有什么好心。他是想把齐国这条船掀一个底朝天。齐国有祖上传下来的制度法规,齐国不是秦国,无论什么人,绝不允许他把齐国变成秦国!”


君王后又要说话,被太史敫再次制止。


太史敫:“我知道,他是你请来的。你相信他。我现在告诉你,敢快让他走,否则,你儿子的王位就坐不稳!”


君王后吃惊地:“啊?……”


太史敫:“好了,你走吧,我的话完了。听在你,不听也在你。”


君王后:“爹爹……”


太史敫断然地:“你走吧!”


君王后一阵茫然。


夜色中,君王后心情沉重,在王宫卫士的护卫下,乘车匆忙回宫。太史敫的话不时响在耳边:“齐国的君王姓田。那个荀况,他姓荀,不姓田,和田姓也没有什么亲戚干系。他为什么来齐国?他在齐国辛辛苦苦为的什么?


“我告诉你,过去我十分崇敬荀况,先王尊崇他是天下最有学问的老师,我是先王的臣子,能不尊崇他吗?可是这次他从秦国回来,我看他并不是什么最有学问的人,你以后要远离他,离得越远越好。


“不错,你的儿子是齐国大王,你是王太后,齐国上下都听你和建儿的号令。但是,你和建儿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你们能不能支撑起齐国的江山,要靠我们,靠我们这些元老!


“我现在告诉你,敢快让他走,否则,你儿子的王位就坐不稳!”


君王后回到内宫,把这些话反复思索,衡量利弊,最后下了决心。她命令宫人立即请荀老夫子,还要务必从速进宫。


荀夫人做好了饭菜,幽兰将饭菜端到几案上,一家三口人亲热吃饭。


幽兰:“爹!今天我娘做的粟米粥真好吃。”


荀子:“这是咱们老家邯郸的家乡饭。”


幽兰:“你总说家乡好。”


荀子:“那是呀!故土之情,人皆有之嘛!你问你娘,是不是?”


荀夫人:“……”


幽兰:“娘,你不用说了,你和我爹一准说得一样。”说完自己吃吃地笑起来。


荀夫人:“傻姑娘,笑什么?”


幽兰:“笑你!……”


荀夫人:“笑我什么?”


幽兰:“笑你和我爹总是一唱一和,像是我爹的应声虫,我爹说什么,你一准也说什么!”


荀夫人嗔道:“看把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荀子:“老夫老妻,一唱一和,这才是美满夫妻呀!”


荀夫人:“都是你娇惯的!”


幽兰仍然吃吃地笑。


荀夫人:“笑什么?将来你有了丈夫就明白了。”


宫人在门外喊:“荀老夫子在吗?”


荀夫人:“有人来了!”


幽兰去开门:“啊!公公,请进!”


宫人进门来:“荀老夫子!太后请你进宫。”


荀子思考了一下:“公公!天晚了,请回禀太后,明日荀况再去好吗?”


宫人:“太后请你务必要进宫去。”


荀子无奈地:“好吧!”


宫人:“在下先行一步,回去通禀太后。”退出门去。


幽兰嘟哝着:“天这么晚了,还要宣你进宫。”


荀夫人:“可能是有大事要请你爹商议。”


幽兰:“我说你总和我爹说得一样吧!”


荀夫人:“又胡说。”


幽兰做了个鬼脸。


荀子:“夫人,我走了。”


荀夫人:“完了事,就早点回家来!”


荀子:“好!”







荀子进入君王后宫:“荀况拜见太后!”


君王后把荀子亲切搀起:“荀老夫子,快请起来吧!”


荀子:“太后这时把荀况召进宫来,为了何事?”


君王后:“本宫不唤你,你就不来吗?”


荀子:“太后每日为国事操劳,荀况不便打扰。”


君王后:“你每日在学宫里,讲学问,做文章,太累了。我的侄儿送来了一些东海的螃蟹,请你来尝一尝。”


荀子:“荀况刚刚用过晚饭。”


君王后:“我请你品尝品尝。”


宫人端上螃蟹与酒菜,放在几案上。君王后用筷子给荀子夹了一只:“快尝尝!”


荀子与君王后一起吃蟹。


君王后:“好吃吗?”


荀子点头。


君王后:“老夫子!如今你的弟子有多少?”


荀子:“不过几百人。”


君王后:“让我做你一个弟子吧!”


荀子微微一笑:“不敢。”


君王后:“为什么?你不愿意要我,是吧?”


荀子:“不敢。”


君王后:“又是不敢。我实话对你讲,你是我齐国的珍宝,我需要你,我的建儿需要你!”


荀子:“大王已经拜我作了老师。”


君王后:“为了把你请回齐国来,我费了多么大的心血,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荀子:“荀况明白。”


君王后:“为了请你,我派了齐国最优秀的将军千里迢迢去到秦国。为了请你,我不惜调动大军把韩国的都城踏平,就是拼上全国的兵将,打个血流成河,也要把你夺回齐国来。为了请你我不惜得罪了梦杞先生和他的弟子。”


荀子:“太后对荀况的器重,荀况感谢不尽。”


君王后:“我看重你,你也帮我做了不少事。你倡导革新朝政,封闭官伎馆,你和你的学生帮助平定高唐田狐和射戈叛乱。那些过去耀武扬威的人如今收敛得多了,朝廷里也太平得多了。这些事情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心里明白。”


荀子:“……”


君王后:“老夫子,不是你要感谢我,是我要感谢你!“


荀子:“太后!这些还不过仅仅是个开始。”


君王后:“是呀,齐国如今还不能说天下太平,更不能说强盛。秦国派使臣来,送我一个玉连环。玉连环,那是干什么用的东西?是缔结婚姻用的。这是秦王那个糟老头子想羞辱我,欺侮我是一个寡妇。我们齐国的那些元老们,口中说拥戴大王,心中想的是自己的那块儿封地。本宫如今是内外交困,难呀!咳!我一个寡居的女人,带着年幼的建儿支撑这诺大的齐国,日子太难过了!……”


荀子:“太后!齐国疆土广阔,人才济济,其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君王后:“是呀!我把荀老夫子你请回来,就是期盼这个未来的希望。今天我把我心底的秘密都告诉你。我呀,请你回来,是想把齐国托付给你,把我的建儿托付给你呀!……”


荀子深受感动地:“太后!感谢您对荀况如此信赖。荀况定然不负您的殷切期望,愿以平生之学,全力辅佐大王,使齐国的朝政完美,使君王的名声显赫于世,努力成就一统天下之大业。”


君王后高兴地:“好呀!这正是本宫的心愿。老夫子!你到过秦国、楚国、燕国,最多的还是在齐国。以后你就哪里也不要再去了,永远留在齐国。齐国就是你的家……”


荀子:“荀况感谢太后厚爱。”


君王后感情地:“老夫子!你姓荀,齐国的君王姓田。从姓氏上讲,你这样为齐国用心谋划,尽心尽力,有人好像难以理解。所以,在朝廷之中也出现了一些议论。”


荀子:“荀况不怕。荀况别无他想,只想辅佐圣王,成就一统大业。”


君王后:“是呀!您是一位圣人,圣人的心,平常的人是很难理解的。不过,假如有一个办法,能让人理解你,岂不是更好吗?”


荀子不解地:“……”


君王后:“本宫有了一个办法。”


荀子:“什么办法?……”


君王后:“我想,假如让你和本宫之间能够亲近一些,是不是就让人能够理解您了呢?”


荀子疑惑地:“嗯?……”


君王后:“说明白一点吧,我有一个堂妹,年过及笄,还没有嫁人。我想把她给了你,让你成为齐国王室的近亲,……”


荀子吃惊地:“啊?……”


君王后:“我的这个堂妹,长得非常漂亮,聪明过人,我一直想给她寻找一个好丈夫,可心里又总是舍不得。给了哪个人,都觉得可惜。真叫我为难呀!是秦王那个糟老头子的玉连环让我忽然想起了你。他秦王想和我联姻,本宫和你不是也可以联姻吗?你是列国中有名气的大儒,最有学问的老师,如果你娶了本宫的堂妹,你就和齐国的王室连上了姻亲。以后你和齐国就成了一家人。”


荀子急切地:“太后!……”


君王后:“你先不要说,认真地想一想。我想,如果真能够这样,你为齐国无论出什么样的主意,无论想什么样的治国办法,那些对您不理解的人就会理解,那些怀疑你的人就可以不再怀疑你,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


荀子郑重地:“太后!辅佐圣王,一统华夏,乃是荀况平生之志。除此之外,荀况不敢另有奢望。”


君王后:“怎么,你看不上是吗?”


荀子:“太后!按照品德和才能使用人才,选取正确之论,乃是圣王之道。春秋时,齐桓公用管仲为相,使得齐国称霸诸侯。管仲不仅不姓姜,还是他的政敌。楚庄王为熊氏,他用非亲非故的隐士孙叔敖为令尹,使得楚国富裕强大,竟然敢于问鼎中原。秦孝公采用商鞅的变法主张,使得秦国革新强盛。商鞅既不与秦王同姓氏,也不是亲朋。齐国朝廷中的一些议论毫无道理,请太后以国事为重,不要听信小人的闲言碎语。”


君王后:“老夫子!议论你的人,并非都是小人呀!”


荀子:“以荀况看来,不为国家大计而想,以一己之心度人者都是小人。”


君王后:“老夫子,且不说议论你的人是不是小人。你说句心里话,难道你觉得我的堂妹还不如你屋里的那个黄脸婆吗?”


荀子:“太后,鄙人的夫人虽丑,她与我终身相许,又与我生儿育女,我不能背弃她。税务假如我背弃了她,就不合于礼!”


君王后:“我不管什么礼不礼。我是太后!本宫要为我的齐国着想。”


荀子:“太后!礼是用来端正国家的。它就像衡量轻重的秤,就像判断曲直的墨线。人离开了礼就不能生存,做事情离开了礼就不能成功,国家离开了礼就不能够安宁。”


君王后:“你这个老夫子呀!你是个大学问家不错,可你怎么这样迂腐呢?你研讨学问研讨了多少年,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的那些道理只是说个给庶民百姓听的吗?”


荀子:“不!礼义,应该首先由君王做起,而后才能够实行于百姓之中……”


君王后打断荀子的话:“好了,老夫子,不要再和我讲你的那些礼义了。只要你愿意娶下我的堂妹,你就不只是一个学宫中的祭酒,一个做学问的老师,还是我田氏齐国君王的至亲。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你爵位,给你官职,让你执掌齐国的江山,别人就不能再说东道西。我的老夫子,人生在世,不过就是名利两个字。你既有江山,又有美人,这一辈子还想要什么呢?该知足了!”


荀子:“太后!礼义道德本是人行为的依据。有了它可以治国安邦,可以养情化性,可以辅助法度。失去它,就必然跌入难以自拔的深渊。这种损失,初看不大,但若是再想重新得到它,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太后,齐国的江山虽重,却重不过一个礼字呀!”


君王后吃惊地:“什么?齐国的江山还重不过你的一个礼字?……”


荀子:“在广阔无际的天地之间,人与禽兽共同生活在一起,人与禽兽的区别在哪里?人与禽兽的区别,不仅仅是人能两条腿走路,身上没有长毛,而根本在于人懂道德,知礼义,所以人才是天下最为高贵的。人,知道礼义就文明;人,不知道礼义就与禽兽无可区分。”


“啊?”君王后气愤、伤心地:“你,你,你把我比做禽兽?”


荀子急忙解释:“不,不是……”


君王后大怒:“好了,你走吧!“


荀子:“太后!……”


君王后:“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荀子:“太后……”


君王后:“修你的礼去吧!没有见过,天下还有你这样的男人!”


荀子:“太后!……”


君王后大声斥责地:“别说啦,你走吧!你走!”


荀子不再解释:“好,荀况告退!”转身昂然离去。


君王后恼怒、丧气,眼看着荀子走出宫门,一怒将身边的茶具打翻在地,近似疯狂地:“什么大儒?不识抬举的东西!”


侏儒优宁在帷帐后面看见,吃惊。


荀子颓丧地独自走出君王后宫。


梦杞在歌楼尽兴饮酒,手端酒杯,痴迷地望着秀女。


荀子踏着暗淡的月光,沿着稷下学宫的大路快步回归。


荀夫人独守孤灯在居所内等待荀子。


歌楼内,秀女色迷迷地为梦杞满酒。







君王后独坐在几案边生气。


优宁轻手轻脚地收拾打碎的茶具。


荀子走进家门,看见荀夫人独守孤灯等待着他。


荀夫人闻声起身:“回来了?”


荀子:“回来了。”


荀夫人:“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来的?”


荀子:“没事。”


荀夫人:“是和太后议事吗?”


荀子:“嗯。”


荀夫人:“她找你有急事是吧?”


荀子遮掩地:“也没有什么急事,……”


荀夫人看了看荀子疲倦的样子,不再往下问,轻声地:“你累了吧?”


荀子无语。


荀夫人:“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荀子摇头。


荀夫人:“喝水吗?”


荀子摇头。


荀夫人:“天太晚了,那就快睡吧!”


荀夫人急忙给荀子铺好卧榻的被褥,温存地为荀子脱下鞋子,扶持荀子躺下:“睡吧,睡吧!”荀子顺从地躺下,将眼睛闭上。


荀夫人在荀子身边躺下,看看荀子紧闭的眼睛,她大睁两眼想心事。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宫室的帷幔,君王后依旧躺在卧榻上,头发散乱,满面怒容。


侍女进来轻声地:“太后!请洗面。”


君王后似没有听见。


侍女:“太后请洗面!”


君王后慢慢起身,从卧榻上下来。


侍女端洗脸水走进门来。此时,君王后从帷幔后面出来,侍女急忙止步,脸盆里的水溅出来,撒在了君王后的睡衣上。


“啊!……”侍女慌忙跪地,为君王后去擦睡衣上的水。


君王后一脚将侍女踢倒:“无用的东西!”


侍女惧怕地乞求:“太后,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君王后连打侍女耳光:“无用!无用!……”又气愤地将室内的东西随意摔打,数名侍女慌忙跑过来,在不远处战栗跪下:“奴婢侍奉太后!”


君王后继续摔打室内的各种饰物。


数名宫人闻声跑进来,心惊跪地:“奴才侍奉太后!……”


君王后无可控制地继续疯狂摔打。


宫人与侍女一同叩头:“奴婢侍奉太后!”


君王后怒声地:“滚,都与我滚!”


宫人与侍女慌忙退下。


惟独侏儒优宁在宫门外站立。


君王后:“你为什么还不滚?”


优宁:“太后!奴才知太后心中有气,害怕无人在太后身边,太后心中会更有气。”


君王后看了看他:“……”


优宁忽然去抱过来一件精美的陶罐,跪在君王后面前:“太后!您心中有气,摔那些东西不解气,摔这个好,摔这个响声好听!”


君王后甩手将陶罐打在地上,陶罐响亮地打成了碎片,声音清脆悦耳。


优宁又抱过来一件陶罐,跪在君王后面前。君王后又把陶罐打碎。


优宁再次抱来一件陶罐,跪在君王后面前。君王后再次将陶罐打碎。


优宁:“太后!您这样心中痛快一些吧?如果您愿意,小人还继续为您抱来,请您摔!”


君王后看了看优宁,冷冷地一笑:“你……,你听话,很会顺从我的心意。他算什么大儒?不识抬举的东西!(突然发怒地)我要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阉成和你一样!”


优宁吃惊:“……”


君王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田单进入齐王宫,向齐王建禀报:“启禀陛下!赵国使臣临武君急切催问,援助赵国之事,不知大王是否已有决断?”


齐王建:“众臣所见不一,母后也没有决断,……”


田单:“陛下乃是一国之尊,一言九鼎。陛下既然应允五日内回复赵国使臣,明天就应当给他们一个答复了。”


齐王建:“你且回吧,让朕再想一想。”


田单:“是!”退出宫去。


齐王建心神不定地走出宫去。


君王后躺在卧榻上睡眼朦胧。


太史敫的话重又在耳边响起:“齐国的君王姓田。那个荀况,他姓荀,不姓田,和田姓也没有什么亲戚干系。他在这里指手画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要把齐国的朝政革到哪里去?


“你的儿子是齐国大王,你是王太后,齐国上下都听你和建儿的号令。但是,你和建儿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你们能不能支撑起齐国的江山,要靠我们,靠我们这些元老!”


此时齐王建进来施礼跪拜:“儿拜见母后!”


君王后依然躺在卧榻上:“罢了!建儿,坐下。”


齐王建坐在君王后的身边:“母后,你身体不舒服吗”


君王后:“没有。你有事吗?”


齐王建:“母后!援赵之事,赵国使臣等待回复,您看……”


君王后:“你意如何?”


齐王建:“儿想去请教荀老夫子。”


君王后:“……不要去了。”


齐王建:“荀老夫子是儿的老师……”


君王后:“他,……,咳!我们母子指望不了他。”


君王后翻过身去,不再与齐王建说话。


夜晚,齐王建独自一人在宫中徘徊。他不理解君王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想的是他曾经答应赵国的临武君,五日内回复赵国的请求。而且丞相田单一再说:“陛下乃是一国之尊,一言九鼎。陛下既然应允五日内回复赵国使臣,明天就应当给他们一个答复。”


想到这里,齐王建立即命令备车,他要去请教老师荀子。


荀子在书斋秉烛夜读。


韩非、李斯和幽兰在隔壁间席地而坐或读或写。


陈嚣抱了一大捆竹简进门来。幽兰看见,吃惊地:“哟!陈嚣,你抱了这么多竹简?”


陈嚣:“制简的作坊刚做好了一大批竹简,我看见了,就抱来一些。迟早都要用的。”


韩非与李斯帮助陈嚣放下。李斯:“陈嚣你真行!”


韩非:“还有吗?”


陈嚣:“有!师兄你只管用,用完了我再去取。”他把一束束竹简分别放在韩非、李斯和幽兰的几案旁边。


踏着月光,齐王建由宫人陪同乘车急驰,在荀子在稷下学宫的家门口下车,迈步入内。


齐王建在远处望见荀子书斋的灯光,窗外竹影婆娑。


齐王建急步走到窗下,望见屋内读书的荀子,将脚步停住。身后跟随的宫人欲上前通禀,被齐王建制止。


齐王建看荀子那专心致志的样子,想进去,又不好意思,伫立良久,转身走回来。


宫人知道齐王建的急切心情,说:“陛下,既有大事要向荀老夫子请教,为什么又要走呢?”


齐王建:“老师正在专心夜读,寡人虽然心急如火,只好待明日再说吧!”


宫人:“陛下,赵国使臣明日等你回话呀!”


齐王建为难地:“这……,唉!我们还北京是走吧!”


“陛下!”


“这……”


宫人大声喊道:“陛下到!——”


荀子、韩非、李斯、陈嚣和幽兰闻声为之一惊,忙起身出来迎接。


荀子等跪地:“迎接陛下!”


齐王建双手扶起荀子:“您是寡人的老师,不必行此大礼!”


荀子:“君臣有别,礼不可须臾有差。”


齐王建与荀子走进书斋。


齐王建:“荀老师与众位请坐下。”


荀子、韩非、李斯、陈嚣和幽兰均席地而坐。


齐王建:“自从荀老师重归稷下学宫,寡人与老师约定,十天来请教一次。每每得益甚多。今天不是约定的日子,深夜造次来访,打扰了你们夜读,甚为抱歉。”


荀子:“哪里,哪里?陛下深夜到来,必有要事。陛下请讲!”


齐王建:“赵国使臣紧急请求援助,众臣子各陈利弊,寡人难作决断,特来请教老师。”


荀子看了看齐王建紧锁的愁眉,转向韩非等人说:“在长平,秦国与赵国都动用了倾国的兵马,展开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齐国援赵之事关乎齐、赵、秦三国的邦交,甚至于关乎三国的兴衰存亡,不可不慎重思虑。韩非,你们的见解如何?”


韩非等人相互观望,都不愿开口。


幽兰:“我爹问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还是没有人开口。


幽兰:“你们不说,我说。我说不出深奥的道理,只知道秦国欺人太甚,竟然越过了韩国来打赵国,绝不能容他这样横行霸道!”


荀子:“韩非,依你之见呢?”


韩非:“黄帝曾说过,君与臣一日百战,群臣议论纷纷并不可怕。立志之难,不在于胜人,而在于战胜自己。”


荀子:“陈嚣,你呢?”


陈嚣:“记得老师说过,仁义之兵,行于天下。秦国欲称霸诸侯,当以道德兼并别人,而今日却强行夺取,以武力兼并别人,是为不义。”


李斯不以为然的一笑。


荀子:“李斯,你呢?”


李斯:“天已晚了。陛下来听老师教导,还是请老师讲吧!”


荀子:“好!国家,这是天下最大的器物,最沉重的担子,不可不选择一个最保险的地方来放置它,倘若置于危险之地,那就要生出灾难;不可不选择最平安的道路行走,道路选择错了,就会导致灭亡。一国的君王,处于最有权势的地位,道正则国安,道邪则国危。”


齐王建:“是。”


荀子:“一个有远见的君主,应当以义立足于天下,以信来称霸诸侯,如若玩弄权谋则要亡国。这是贤明的君主必须慎重选择,也是志士仁人所务须明白的。如今秦国不义、不信,想以武力置人于死地。齐国当以义、以信立于诸侯之间。义立而王,信立而霸,这才是强国的正道。”


“啊!”齐王建豁然开朗地:“听老师的大道正理,寡人豁然明朗,感谢老师的指教。”


荀子:“善于选择的,可以制约人;不善于选择的,就要受制于人。老夫的话,仅供陛下选择而已。”


齐王建站起来:“时辰不早,寡人再谢老师教诲。告辞!”


荀子又叮咛道:“陛下,而今天下一统的大任,落在了圣王的身上。圣王在哪里?推崇道德,担当正义,使天下人没有不敬佩的,这就是圣王的行为。”


齐王建坚定地:“是!”


荀子等人将齐王建送出门来,齐王建回身再谢:“谢谢!谢谢老师教诲,请留步。”


齐王建上车回宫。


幽兰高兴地向荀子说:税务咨询“爹!你几句话就把一个糊涂的君王讲明白了!”







稷下学宫的大道上,齐王建坐在轩车内思虑着。


他想起临武君急切地向他诉说,“陛下,救兵如救火,我赵国四十余万大军无粮无草,危在旦夕呀!”


管盖也急切地建议,援助赵国,就像给将要烧干的锅添水一样紧急,绝不能有丝毫犹豫。


尤其是荀子的叮咛,“陛下,而今天下一统的大任,落在了圣王的身上。圣王在哪里?推崇道德,担当正义,使天下人没有不敬佩的,这就是圣王的行为。”


齐王建踌躇满志地回宫到宫内:“传旨,请田相国来见!”


宫人:“是,遵旨!”急出宫门。


田单快步入宫。


田单:“陛下!夜半更深,召见微臣,有何紧急大事?”


齐王建:“赵国使臣现在哪里?”


田单:“现在馆舍等候陛下回复。”


齐王建:“朕答应五日内回复赵国使臣,今天是第几天了?”


田单:“今天是第五天的夜晚。”


齐王建:“朕答应的事情绝不食言。你去告诉赵国使臣,朕意已决,答应他们的请求。”


田单高兴地:“好!”


齐王建:“朕命你立即筹集粮草三十万担,迅速发往赵国。”


田单:“陛下!微臣听说,援助赵国之事太后要请朝廷元老议决。”


齐王建:“等待元老议决岂不要贻误军机吗?救兵如救火,粮草立即送发!”


田单:“陛下!粮草需从各都县征发,为解救赵国之危难,是否令都大夫司马金首先把高唐的粮草运发出去?”


齐王建:“好!立即传旨,命司马金尽快把粮草运送赵国。”


田单:“臣遵旨!”


后胜秘密在夜幕中快步进入秦国使臣居住的馆舍。


后胜与秦国使臣灯下密谈:“告诉你一个紧迫的消息,大王敕命,立即给赵国运送粮草!”


秦国使臣吃惊:“啊?……”


秦国使臣:“敕命是何时发出?”


后胜:“刚刚发出。”


秦国使臣思虑着:“日间尚无决断,夜间怎就生了变故?”


后胜:“我表弟夜间去拜访那个荀老头子,他听信了荀况的话。”


秦使:“你不是说,齐国的事情一切由太后做主吗?……”


后胜:“我姑母这两天心情不好,不愿意过问朝政。也许我表弟就借此机会,要抖一抖他大王的威风吧!”


秦国使臣:“后大夫!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应当立即止住。你是秦国的朋友,你能不能到太后那里去……”


后胜急忙回绝:“啊,不行不行。她这两天脾气很大,我去准碰钉子。”


秦国使臣:“难道就让齐国的粮草运往长平,援救那即将败亡的赵军吗?”


后胜:“……”


秦国使臣威胁地:“后大夫!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太不够朋友了!”


后胜:“不不不,我后胜做事,一向对得住朋友。(忽然计上心来)哎!你不是已经结识了梦杞先生吗?”


秦国使臣:“是。”


后胜:“可以请他进宫去。”


秦国使臣:“让他去阻止大王?”


后胜:“不!让他去劝说我姑母。”


秦国使臣:“他行吗?”


后胜:“行,他行!”


清晨,秦国使臣走入歌楼,上了楼梯,站在房门外倾听房内的动静,听不到什么声音。示意随从把门打开。随从从身上取出一把尖刀,轻轻地把门拔开。秦国使臣猛然推门进去。


正在一起睡觉的梦杞和秀女突然惊醒。


秦国使臣微微一笑:“打扰了。”转向秀女说:“你穿上衣服出去,我与梦杞先生有话说。”


秀女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秦国使臣轻轻掩上了门。随从站在门外守候。


梦杞忙穿好衣服坐在床榻边。


秦国使臣走过来问:“昨夜睡得好吗?”


梦杞支吾道:“啊,好!”


秦国使臣:“梦杞先生,你只知道我是个买卖人,还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买卖吧?”


梦杞疑惑地看着秦国使臣:“你……”


秦国使臣:“实话告诉你,我是秦国派来的使臣。”


梦杞大吃一惊:“啊?!……”


临武君迎着朝阳到荀子居所登门拜谢:“荀老夫子!多谢你呀!”


荀子:“临武君,谢我什么呢?”


临武君:“若不是荀老夫子的至理名言,齐国大王怎么能决心援救赵国呢?荀老夫子不愧是赵国的子孙呀!”


荀子:“我不过以大理而论。再说,援助赵国,并非只对赵国有利,对于齐国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此乃两利嘛!”


临武君:“这个道理,在齐国恐怕也只有您荀老夫子才能讲得出来。”


荀子:“作为一国的君王,掌管国家,在小事上可以含糊,在大事上绝不能糊涂。”


临武君:“齐国大王的决断英明,也是您这位大王的老师教导得好呀!”


歌楼里,秦国使臣对梦杞说:“你不要害怕,我只求你一件事。”


梦杞:“什么事?”


秦国使臣:“赵国四十余万大军被我秦国的军队围困在长平将近一个月了。如今赵国心急火燎,派使臣正在临淄乞求齐王运送粮草,希望解除他们四十余万大军的困境……”


梦杞:“我是稷下学宫的学士,没有官职,没有权势,只是空口议论而已,我能有什么用?”


秦国使臣:“你有大用。我知道你们稷下学宫的这些先生们,虽说没有官职,却享有千钟资财的供奉。你们都是齐国朝廷的智囊。如今大王听了那个荀老头子的话,已经令相国筹集粮草,援助赵国。你可以到太后面前,讲说齐国若为赵国运送粮草,救援长平,对齐国是如何如何的不利。”


梦杞:“太后不一定会听我的话呀!”


秦国使臣:“太后过去对你不错,荀况来了,把你冷了。如今,齐国朝廷上下都不愿为援助赵国给齐国惹来麻烦,再有你这位名望甚高的稷下先生在太后的耳边讲一些高论,太后就不会相信荀老头子的话。”


梦杞犹豫:“这……”


秦国使臣:“梦杞先生!你还犹豫什么?我知道,你们这些学士先生是很看重名节的。你可以把我们秦国的利益放在一边,难道你愿意让那个荀老头子因为援助赵国而再一次在齐国独显风采吗?”


梦杞:“……”


秦国使臣:“我还要告诉你,我们秦国人,对于肯帮助我们的朋友是十分敬重的。以后,无论这件事情成与不成,你都是我的朋友,也是秦国的朋友。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一把。”


梦杞:“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秦国使臣:“真的吗?不会吧!”


梦杞:“我不想去秦国做官,也不想靠秦国发财,需要你帮我什么?”


秦国使臣:“你不是一心想除掉荀况吗?”


梦杞惊疑地看着秦国使臣:“……”


秦国使臣阴险地说:“荀况力主援救赵国。凡是敢与秦国对抗者,我们绝不会放过他!”


秦国使臣说着从身上抽出一把尖刀:“这把匕首是淬过毒的!”


梦杞吃惊地:“啊,不不,不能这样!荀况和我只是见解不同,你不能杀他!”


秦国使臣的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梦杞先生,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梦杞心中忐忑地:“……”


秦国使臣话外有话地:“只是,我刚才和你讲的话,你要认真地想一想。”


梦杞犹豫地:“这……”


秦国使臣:“这没有什么。你也不过只是讲几句话而已,听与不听,那是太后的事情,与你无干。稷下学宫里不是整天高谈阔论嘛,你说上几句话能算得了什么呢?”


梦杞反复思虑之后,坚定地向秦国使臣说:“不!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不能做。”


田单在高唐粮仓向司马金命令:“司马金!援助赵国的粮草必须迅速装车运发。倘若延误时日,将以军法论处!”


司马金:“遵命!”转身离去。


临武君感激地:“田相国!你不辞劳苦为我赵国筹措粮草,长平的四十多万将士感谢你,赵国人都要感谢你呀!”


田单:“临武君,我田单不仅是在帮助你们,也是在为我齐国效力。”


临武君:“好!你我都在为自己的国家效力。只要你的粮草发出,我立即便日夜兼程赶回赵国!”


田单:“你尽管走好了,我田单做事,从来是竭尽全力,说一不二。”


临武君:“我知道,你这个大摆火牛阵的将军靠得住。不过,我还是要等你的粮草发出再走。”


田单:“哈哈!你我是赤子之心遇到了赤子之心。”


田单走到搬运粮草的士兵面前:“快,加快速度!赵国的四十余万兵马等着吃用,人命关天,救兵如救火!”


在梦杞的住所,后胜激动地手指着梦杞:“梦杞先生!你呀,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个大学者也太窝囊了。你既然反对援助赵国,为什么不敢大胆地讲呢?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三十万担粮草发往赵国去吗?你就真想看着齐国跳进火坑吗?”


梦杞义愤地:“后大夫!我,我是儒家弟子,不能为虎作伥呀!……”


后胜:“啊!你是不愿意为秦国说话是吧?咳呀!看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怎么能叫为虎作伥呢?你说话不是为的秦国,为的是齐国。”


梦杞:“即便为齐国,让我去向太后进言,太后岂能听信?”


后胜:“太后也许听,也许不听。可至少你也可以让太后知道,你对齐国的命运非常关心,你虽然不当祭酒了,依然是稷下学宫的栋梁,依然对齐国忠心耿耿呀?”


梦杞:“……”


后胜:“前日,我让你去会见众家元老,你不愿意去。结果如何?你在太史敫家里,对那些元老们讲的一番话,多么精彩!元老们是何等地税务欢迎?有了这番话,才显示出来你的学问,齐国的元老才真正的认识了你。”


梦杞:“……”


后胜:“梦杞先生!你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后胜从来尊敬你,把你当老师,视你如知己。你有学问,有本事,不要成天泡在秀女身边,消磨时光。挺起腰来,大胆地和那个荀况较量较量,就像你对元老们说的,让荀况在齐国无立足之地。难道你真的要躺倒在地,让别人看不起你,让你的学生笑话你,让我为你伤心吗?……”


梦杞激动地:“后大夫!不要再讲了,梦杞明天去拜见太后。”


后胜:“哎!这就对了。他荀况是学宫里最有学问的老师,你也是学宫里最有学问的老师,就应当这样。”


清晨,君王后在宫内面对着铜镜梳妆。


宫人送上水来,放在几案上。


君王后端起水杯,好像荀子就坐在对面。


她曾经深怀感情地对荀子说:“老夫子税务咨询!你姓荀,齐国的君王姓田。从姓氏上讲,你这样为齐国用心谋划,尽心尽力,有人好像难以理解。所以,在朝廷之中也出现了一些议论。我想,假如让你和本宫之间能够亲近一些,是不是就让人能够理解您了呢?”


她还极其明白地告诉他,我有一个堂妹,年过及笄,还没有嫁人。我想把她给了你,让你成为齐国王室的近亲。


可是她这个用意深厚的主意,却被荀子拒绝。


君王后烦躁地站起身,坐到卧榻上,似乎又看见荀子。


君王后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我的堂妹,还不如他屋里的那个黄脸婆吗?







太阳照道正进了君王后的宫室,她焦躁地在房中踱步。回身又想起她与荀子的谈话,“我的老夫子,人生在世间,不过就是名利两个字。你既有江山,又有美人,这一辈子还想要什么呢?该知足了!”


而荀子的回答是:“人,知道礼义就文明;人,不知道礼义就与禽兽无可分别。”


君王后无比地气愤、伤心,他,他把我比做禽兽!这还是个男人吗?


太阳落山了。君王后躺在卧榻上,怒气未息,愤恨不已。


宫人小心地禀报:“太后!稷下梦杞先生说,有要事求见。”


“啊?……”君王后感到突然。


宫人:“小人去告诉他,就说天已晚了,太后要休息,让他请回……”


君王后思考了一下:“不,让他进来吧。”


暮色苍茫,梦杞在宫门外站立等待。


宫人走出内宫,来到梦杞面前:“梦杞先生!太后请您进宫!”


梦杞内心欣喜,表面却矜持地说:“好!”慢步走进宫去。


宫人引梦杞进入君王后宫,而后退出。


梦杞恭敬地施礼跪拜:“梦杞参拜太后!”


君王后客气地:“梦杞先生,多日不见,何必行此大礼呢?请坐下谈话。”


梦杞:“谢太后!”


君王后:“来人!”


宫人:“在!”


君王后:“给梦杞先生斟水。”


梦杞:“多谢太后!”


宫人献上水来,梦杞接过水杯,押了一口:“太后,近日身体可好?”


君王后:“还好。”


梦杞:“我看您的气色不太好,是朝事过于劳累了吧?”


君王后:“咳!建儿年幼,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哪一件事情,本宫也需要亲自过问呀!”


梦杞:“是,我看您是瘦了。太后,您应当保养贵体,您的健康不仅仅是您北京一人之事,乃是齐国百姓之福。您是一国之母,齐国全靠您来支撑呀!”


听到这些奉承的话语,君王后可心得意,向梦杞热情地:“梦杞先生!谢谢你对本宫的关心。这些天来,你的身体还好吗?”


梦杞:“梦杞一区区学子,怎担太后问候。”


君王后:“哎!你是大儒,问候你是应当的。”


梦杞:“梦杞谢谢太后!”


君王后:“你好久没有到我的宫中来了。今天到本宫这里来,定然有大事,有话就请说吧。”


梦杞:“梦杞此来,一来为看望太后,二来想就国事进上一言。”


君王后:“好,请讲!”


梦杞:“近日在稷下学宫里,众位学子对赵国请求救援一事议论纷纷。”


君王后:“是吗?”


梦杞:“是的。议论多得很呐!因为这件事情太重要了,它关乎着国家的安危。众位学子都来问我,想知道太后和大王有什么打算。梦杞我也是日夜挂怀。……”


君王后:“若说援赵的事,我正要寻你,想听一听你们稷下先生的高见。”


梦杞:“太后,稷下学宫不理政务。让我们读诗讲书还可以,若论及打仗,怕是空泛不实,不足取呀!”


君王后:“哎,你们这些稷下先生,有学问,有见识,先王一向尊重你们的政见。在齐国这样的紧急关头,我愿意听一听你们的。你说说,学宫里对于援赵的事都是怎么讲的?”


梦杞饮了一口水,故作深沉地说:“太后,稷下学宫里先生与学子千余人,对援赵的事议论纷纷,若归而类之,不过也就是两种,一曰援赵,二曰不可。”


君王后:“哪个力主援赵呢?”


梦杞:“荀况。”


君王后又问:“哪个力主不可援赵呢?”


梦杞:“就是我。”


宫人来禀:“太后!后胜大夫求见!”


君王后:“让他来吧!道正”


后胜进来:“拜见姑母!”


君王后:“胜儿!有事吗?”


后胜:“特来拜问姑母安康!”


君王后:“姑母很好。梦杞先生正在与我讲援助赵国的事,你也听听吧!”


“啊!我们的稷下先生也在。”后胜向梦杞施礼:“拜见梦杞先生!”


梦杞还礼:“后大夫请坐。”


君王后向梦杞:“啊,梦杞先生,你继续说,你为什么不主张援赵呢?”


梦杞:“秦国攻打长平,乃是不义之战。论礼义,齐国应当救援。但长平距我临淄千里之遥。倘若我齐国发送粮草援救,长途跋涉,损耗过大,伤我国力,这是一;二,与赵国结友,即是与秦国结怨,得不偿失。更为重要的是三,赵国曾联合燕、韩、楚、魏等五国攻打我齐国。那一次,险些把我们齐国灭亡。旧仇未报,百姓的怨恨至今铭记在心,我们怎么能去援救自己的仇敌呢?所以,我以为绝不能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啊!”君王后点头。又问,“那荀老夫子为什么力主援赵呢?”


梦杞:“他是赵国人。他虽然身在齐国,而其心仍然在赵国。”


后胜:“姑母!孩儿听说赵国的使臣初到我齐国就首先去稷下学宫拜见了荀老夫子。”


君王后警惕地:“是吗?”


后胜:“千真万确!”


梦杞:“这也难怪,故乡之土,游子之心嘛!荀况力主援助赵国,正如我是齐国人总要事事为齐国着想一样。在赵国生死存亡的关头,荀老夫子当然要为他的故国出一把力了!”


君王后似乎解开了她久思不解的疑团,嘴角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啊!……”


后胜:“梦杞先生!荀老夫子是赵国人,为家乡尽一点力,也是合乎情理的呀!”


梦杞反问:“为他的家乡尽力,能以损伤齐国的利益为代价吗?”


后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梦杞进一步说:“太后!如今,田单相国正在高唐筹集三十万担粮草,准备援助赵国。”


君王后吃惊:“什么?!”


梦杞:“田单相国正在日夜奔忙,抓紧筹备粮草,往赵国运发。”


君王后:“胜儿,你知道吗?”


后胜摇头:“不知道。”


君王后:“这是哪个的主意?”


梦杞:“乃是大王的旨意。”


君王后:“什么?这是大王的旨意?……”


梦杞:“太后!这种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太后您能不知道吗?”


君王后:“本宫不知。”


梦杞:“如此大事,您怎么能不知道呢?难道大王没有与您商量就自做主张了?哎呀,这,这怎么会呢?”


君王后生气地:“这个建儿,胆子也太大了!……”


后胜:“是呀!我表弟的胆子也太大了!”


梦杞:“咳,说也是呀!怎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就发生了呢?……太后,大王对您一向言听计从,如今应该想一想,如今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呢?为什么如此重大的事情,您不知道,大王竟然就独自决断了呢?大王年纪尚轻,为什么敢于如此对待太后您呢?您不觉得奇怪吗?会不会有点别的什么原因呢?”


君王后:“啊?……你说,这是为何?……”


梦杞:“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您给大王请的老师……”


君王后警觉地:“啊?……”


梦杞:“我们儒家,自从孔子创立,一直到我的老师孟子,二百多年来一向主张的是效法先王。而荀况他却倡导不法先王。大王每十天去向荀况求教一次,荀况每一次都要教导大王,不要效法先王!”


君王后敏感地:“是么?”


梦杞:“太后!您想过没有,荀况为什么主张不要效法先王?先王已经下世多年了,荀况还要教导大王不要效法先王,如今的先王在哪里?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君王后:“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梦杞:“是不是话外有音?”


君王后:“音在哪里?”


梦杞:“音在太后您的身上。”


君王后:“我?……”


梦杞:“太后!您难道还不明白,荀况所说的先王,言外之意,话外之音,就是您!”


君王后吃惊地:“啊?……”


梦杞:“荀况不让大王效法先王,就是告诉大王,不要听太后您的话。”


“啊!……”君王后突然明白就里,恨由心生。


梦杞:“在齐国,如今您就是先王的化身,荀况的话,就是指您说的!”


后胜:“姑母!荀况如此调教大王,这是什么老师?这是挑拨离间,是搅乱朝廷,简直太不像话!”


君王后疑惑地:“荀况倡导革新朝政,他为本宫出过不少好的主意,也为本宫做了许多事……”


梦杞:“太后,那些并非为的是您。”


君王后:“他为哪个?”


梦杞:“为的是您的儿子,齐国的大王!”


“啊?……”君王后思量出其间味道,忍无可忍。


后胜:“姑母!常言说旁观者清,当事者迷。梦杞先生是局外人,他看得最清楚,讲得也最切题。那个荀况这次来齐国并没有把您放在眼里,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的齐国大王,不是为的您!”


君王后的脑际中再次闪现出她与荀子不愉快的谈话。她想把堂妹许给荀子,荀子竟然说她不懂礼仪,与禽兽无可分别。


君王后下了决心:“胜儿!”


后胜:“姑母!”


君王后:“你立即赶赴高唐,命令运往赵国的粮草马上停止!”


后胜:“遵旨!”







齐国兵士在高唐粮仓忙碌装车。


田单在仓房内质问司马金:“司马金!我问你,援助赵国的粮草为什么还不能发出?”


司马金:“相国!兵士们日夜不停,汗流不息,已经是竭尽了全力!”


田单:“不行!还要快。救兵如救火!救兵如救火!你知道吗?”


司马金:“是。遵命!”立即离去。


临武君满怀信心地:“田相国 !你们的粮草一到,我赵国必然大胜秦军!”


“你赵国之胜,就是我齐国之胜。” 田单到仓房外面亲自催促士兵:“再快一些!救兵如救火!赵国的四十多万大军在忍饥挨饿,期盼着我们的支援!”


君王后站起身来,亲自为梦杞斟了一杯水:“梦杞先生!您请喝水!”


梦杞受宠若惊地:“太后!……”


君王后:“本宫过去看错您了。”


梦杞:“太后!……”


君王后:“我过去以为,你的学问不及荀况。如今看来,你的学问在他之上。”


梦杞:“啊,不不。还是荀况的学识渊博。我只是关心齐国,因为齐国的命运和前途,就是我的命运和前途……”


君王后:“这一点荀况就不如你,他简直是不知好歹!”


梦杞:“是的。太后对他期望甚高,尊敬无比,您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从秦国请回来,您让他第三次做了稷下学宫的祭酒,您让大王当众拜他为老师,可以说把他捧到了天上。而他,却藐视太后,辜负了您的期望。”


“是的。本宫的确是把他捧上了天。他完全辜负了本宫的期望,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君王后停顿了一时,看了看梦杞:“梦杞先生!我齐国大王年轻呀,他很需要一位忠心辅佐的大儒呀!”


梦杞:“是。……”


君王后:“梦杞先生!本宫过去如果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您这位精通孔孟之学的大儒,生本宫的气吗?”


梦杞:“不不!太后所做所为,乃是为国着想。”


君王后:“你还想到鲁国去吗?”


梦杞:“不!梦杞听从太后的话,一心留在稷下学宫,为齐国的国事分忧。”


君王后:“好!好!本宫所期望的,就是忠心耿耿为我齐国分忧的人。今天,你能来到王宫,就表明你是一个宽怀大度的真君子,一个真正为齐国做学问的人。”


梦杞:“今天,我只是为援助赵国的事情,给太后您提个醒……”


君王后:“我要谢谢你的提醒。有了你今天的提醒,让本宫重新认识了荀况,也重新认识了你。”


梦杞:“啊!……”他感觉到君王后这句话的分量。


君王后:“本宫我过去好像在梦里,如今清醒了,什么事情都明白了。仅只你这一个提醒,让本宫看到了你对齐国的忠心。梦杞先生,你为齐国立下了大功呀!”


梦杞面露得意之色:“太后过奖!”


君王后认真地:“不是过奖,是奖得还不够!”


(以上文字转自中国荀子网,配图寻荀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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