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核酸检测乱象的手段——防疫定向债

近期核酸检测出现的一些乱象令人愤懑，一些唯利是图的核酸检测公司，在检测工作中不规范，甚至为了一己私利，篡改核酸检测结果，严重干扰了防疫工作，将民众和政府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确是非常卑劣的。虽然一些不法分子已经被绳之以法，但要下大力气去整治，显然又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看透了这件事情的经济本质，就可以通过制度和经济手段快速破局。这个就是我所呼吁的，转变现在的核酸结算模式，由单纯的现金支付改为现金 定向债的模式。

首先要明确一个前提，未来的核酸检测依然只能由政府买单。疫情管控放开与否，核酸检测都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民众苦疫情久矣，核酸检测的费用无论是单管的十几块钱一次，还是混检的3~5元一次，如果推给民众买单，都依然会有很多人选择不做。因为民生的确艰难，三年大疫，很多人已经耗尽积蓄，降薪、失业，三块五块也是可以换做一点口粮果腹的。只要有部分民众拒绝做核酸，疫情封控就变成一句空话。民众不愿意背这个成本，那政府不背谁来背？但是政府也已经过了极限了。如果财政上没有钱，短时间内还能拖着欠着，时间一长核酸公司也撂挑子了！

所以，当务之急，政府需要针对防疫，发放定向债券。定向债券普通人不能买，只针对防疫相关企业定向发放。简而言之，政府向这些企业集采防疫物资和服务，不再是单纯的支付现金，而是支付一部分现金，剩余部分用定向债券的方式支付。我个人推荐的比率是40%现金 60%定向债权。举例来说，政府向核酸检测公司购买100万人次的核酸混检服务，按每次5元计算，原来需要向核酸检测公司支付500万元，现在按上述比率只需要支付200万元，剩下300万用债券的方式支付。这样的好处是，政府的支付压力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给企业的债券不是白条，它是有政府信用背书的，是需要在未来数年内兑现并支付利息的。对核酸检测企业而言，虽然少了一些现金收入，但是获得了一个中长期的债权。可以预见，随着管控的逐步放开，核酸检测的次数是会逐年递减的，也就是说核酸检测企业原本赚钱的黄金时间就那么几年，但是现在通过出让部分眼前的利益，可以在核酸检测业务落潮后数年都能获得政府支付的稳定收益和利息，何乐而不为呢！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企业与国家中长期利益的深度捆绑。既然可以获得一个中长期利益，那核酸检测企业就不会那么功利，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不择手段，狂发国难财！同时，政府也没有把事做绝，40%比率的现金，足够支付核酸检测企业的日常成本，防止核酸检测企业为了减低成本减低检测质量。

防疫定向债不仅仅针对核酸检测企业，也涵盖整个防疫产业链上的企业——生产核酸试剂的；生产防护服、口罩的；生产疫苗的；生产新冠药物的。之前我就主张，国家应该对这些企业加增部分临时税收，以补贴防疫的巨额支出。应该看到这些企业在防疫中发挥的积极作用，但是事实上，这些企业也是主动被动发了“国难财”的，适当多上缴一些税收，多承担一点社会责任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时过境迁，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用防疫定向债的方式覆盖这些企业，政府集采物资都采用这种模式，一方面缓解政府当前的资金压力，一方面这些企业让渡部分短期的利益，换取一个长期的利益，可以缓解这些企业后疫情时期业绩下滑的焦虑。其实真的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对这个定向债，不能一比一的发放，应适度扩量发放。我建议是按1.2~1.5倍发放。比如今年计划投入1万亿的防疫资金，就可以按1.2万亿或者1.5万亿去发放。扩量发放的部分，仍然面向这些防疫产业链企业定向销售，也就是说不仅仅集采的部分款项用定向债支付，你这个企业如果看好国家的未来，看好政府的信誉，那你可以多买一些，将来还本付息就行了。扩发的部分，一部分应付可能的防疫费用超支，一部分用于恢复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