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敏 何燕
徐玲玲在央视春晚现场向大家拜年。戎小飞 摄
徐玲玲，重庆市涪陵区税务局老干部科二级主办。去年11月5日，在北京举行的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颁奖仪式上，她当选为全国孝老爱亲模范。
在此之前，徐玲玲家庭先后荣获全国文明家庭、重庆市最美家庭、重庆市文明家庭等荣誉称号，她本人被评为全国敬老爱老助老模范，荣登中国好人榜。
1970年出生的徐玲玲，多年如一日悉心照顾瘫痪在床的养父和年事已高的养母，用行动传承孝道，用教诲影响子女。她让岁月温暖，让温情生花，在最平凡的生活中诠释孝道。
没有血缘，但我们是最亲的人
1971年，1岁的徐玲玲来到养父母家中，养父当时是一名税务干部，工作勤勤恳恳，这个三口之家生活得幸福美满。从来到这个家庭的第一天起，她就被养父母捧在手心疼爱、呵护。然而，美满的生活在1998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打破，徐玲玲的父亲中风瘫痪了。
“得知父亲中风的消息，我一时六神无主。”从小被养父母呵护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徐玲玲当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含泪焦急地坐上从上班地点李渡到蔺市的最后一班船。从蔺市码头到医院很近，但是她伤心过度，双腿不停地抖动，竟难以挪动脚步，两个多小时后才赶到医院。
“除了生死，一切都不是事！”看着昏迷在病床上的父亲和年迈体弱的母亲，徐玲玲知道她没有时间悲伤，必须振作起来。为了让父亲重新站起来，徐玲玲四处打听哪里有好的医生。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和丈夫每个周末都带着父亲在丰都、南川等地辗转求医。
为了更好地照顾父亲，徐玲玲自学护理知识，推拿按摩、清洗理疗、理发修甲……她几乎放弃了所有的休息时间，与体弱多病的母亲一起扛下照顾父亲的重任，无论多难多累，她都努力去学、仔细去做。
寒冬，父亲大小便频繁失禁。徐玲玲帮助洗了又换，换了又洗。她总记得给父亲灌上暖水袋，却忘了给自己添件薄棉衣。深夜，父亲积痰咳嗽。她不眠不休，一次次给父亲拍背、喂水，直到父亲入睡，她才小心翼翼地俯在床边打个盹。多少次父亲心血管疾病突发送医，她忙前忙后，一奔波就是一宿。好不容易坐下来，她布满血丝的眼睛还不忘盯着晨光下的点滴药瓶……
2001年农历大年除夕夜，父亲再次病发，情况危急。“我当时心里很慌，制氧机都不知道怎么用了。”然而正值除夕夜，一时找不到医护人员急救，徐玲玲强迫自己迅速镇定下来，利用平时学到的护理知识和积累的经验，及时给父亲输氧、松弛、喂药，将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在那之后，每搬一次家，徐玲玲都会主动和医生邻居建立良好的关系，希望在父亲发病的关键时刻得到及时救助。而且居住也尽量选择一楼的房子，因为父亲发病时，节约每一秒钟都可能挽救他的生命。
丈夫周维曾经问她苦不苦，徐玲玲笑着聊起童年，她说：“小时候父母养我，现在我照顾他们是应该的，并没有觉得多苦多累。照顾好他们，我才能安心地工作和快乐地生活。”
徐玲玲陪父亲在社区聊天。黄杰 摄
鼓励父亲，帮他重建生活信心
尽管四处求医，父亲却没能重新站起来，这甚至让一向坚强的父亲灰心了。有一次，徐玲玲给父亲买了新衣服，他却说：“我是活不了几天的人了，没必要再买新衣服。”
“父亲需要有尊严地活着！”那一刻，徐玲玲惊觉，日常照料很重要，但提高父亲的生活质量、帮助他重建信心，更是重中之重。
父亲生活上原本就很讲究。徐玲玲努力让父亲每天都保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连坐便器都没有一丝异味。
父亲的双手双脚有灰指甲，因为瘫痪手脚也变形了，指甲长进肉里。徐玲玲总是很仔细地给他剪指甲，一点一点地磨，每次要低头弓腰四五十分钟。
父亲曾经意气风发，现在却只有左手能动。徐玲玲从不把他当病人看，而是鼓励他自力更生，耐心地教父亲用一只手叠被、刷牙、吃饭、写字。
父亲喜欢看新闻，了解国家大事。徐玲玲就教会他使用电视遥控器。父亲虽然不能出门，但思维清晰，徐玲玲便买来电脑，手把手教他使用电脑，还细心地给他设置了左手键。在徐玲玲的帮助下，手机、电视、电脑成了父亲和这个世界连接的工具，他可以自己上网看视频、听音乐、读新闻，生活得有滋有味。
“我希望他的生活变得有趣，这样他才会对生活有所期待。他需要的不仅是照顾，还有从身体到心理上的帮助。”徐玲玲说，她会定期给父亲设置一个小目标，比如学会按遥控器、学会打电话，希望父亲的生活总是充满微小却美好的愿景。
在见到徐玲玲的父亲以前，很多医生都不相信一个高龄重度瘫痪的病人可以延续生活23年。他的主治医生由衷地说：“徐玲玲的父亲是我见过年龄最大、体征最优、精气神最好的卧床病人。”他们说，这是一个奇迹。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效药，那一定是“他有一个好女儿”！
拳拳之心，守护至爱亲情
天有不测风云。2011年，徐玲玲的母亲患了青光眼和白内障，双目失明。那时徐玲玲初到新岗位，要学习很多新业务，又恰逢单位组织考试。但是不容多想，她嘱咐丈夫照顾好父亲，自己收拾好衣物、背上书本就和母亲一起住进了医院，一住就是半个多月。此后，徐玲玲的母亲又因左股骨粗隆骨折、腰椎粉碎性骨折、脑供血不足并发症、腰部带状疱疹等，住院治疗10余次。
母亲住院期间，徐玲玲白天在单位努力工作，中午和晚上赶到医院照顾母亲，夜深人静时，她在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复习备考，每天都是连轴转，只为了母亲得到更好的照顾，能够更快康复。
最近几年，徐玲玲的母亲又患了阿尔茨海默病，记忆力越来越不好。“我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她，就像小时候她照顾我一样。”为延缓母亲记忆力的衰退速度，徐玲玲带着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保持身体和大脑灵活。
徐玲玲把微波炉、电饭煲等的使用步骤详细地写在纸条上、贴在按钮旁，让母亲尝试着蒸饭和热饭。她也会在安顿好父亲之后，带着母亲参加夕阳红旅游团。这几年，她陪着母亲到周边区县、湖南、新疆等地游览，让老人留下许多美好的记忆。
徐玲玲（中）带领重庆市涪陵区税务局青年志愿者团队辅导缴费人办理社保费业务。吴楠 摄
乐观积极，在困境中保持自我
一面是瘫痪卧床的父亲，一面是日渐衰老的母亲。照顾一天、一个月、一年，不是太难，而持续照顾23年，这无疑是漫长而艰辛的付出。但徐玲玲说：“能守着父母，陪着他们，我很快乐。我只想做好每一件事，过好每一天就足够了。”
乐观的心态，让徐玲玲在“失控”的生活中始终保持丰富多彩的自我。在照顾老人和实现自我价值之间，她努力寻求最优解。
她深知照顾家人是应当，履职尽责更是担当。在父亲瘫痪、母亲骨折、孩子年幼的日子里，她宁可自己忙成陀螺，也不愿耽误一天工作。她先后两次获评全区税收征管能手，一次获评全区纳税服务能手。她不服输，在照顾老人的间隙抓紧学习，先后考取了会计从业资格证、初级会计师、中级会计师、税务师执业资格等证书。她始终记着父亲的话：“这身税务蓝，穿上就是一辈子。”
许多个夜晚，父母和孩子酣然入睡后，一盏台灯、一抹侧影、一缕月光，伴着徐玲玲度过宁静而充实的时光。现在的徐玲玲是重庆市书法协会会员，是单位乐队的键盘手，同时还学会了游泳、古筝和古典舞。
她说：“尽管生活一地鸡毛，但着急和崩溃都无济于事。想办法把鸡毛扎起来、理顺了，鸡毛也有了价值。”
好家风是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力量。在徐玲玲的言传身教中，她的儿子从小就抢着帮妈妈做事，小心翼翼地替外婆修剪指甲，给外公翻身擦背，清洗痰盂和坐便器。
孝顺善良的儿媳进了家门后，本是家中父母掌上明珠的90后小姑娘，也和丈夫一起照顾另外两位“90后”，学会了做老人爱吃的饭菜，给老人洗澡按摩，听外公讲以前的税收故事。让两位老人晚年生活舒心愉快，是徐玲玲一家人的共同愿望。
孝老爱亲，至善至美。徐玲玲以淳朴的真情，诠释着孝道美德，以恒久的守护，奏响和谐社会华美乐章的音符。
本文刊发于《中国税务报》2022年2月14日B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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