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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卡怎么忘记开户行(银行卡忘记是哪个开户行的怎么办)

文/何习培


坐拥书城,自己俨然是一位精神首富。


纵纵横横的书架,倒倒立立的藏书,将书房填塞得仅能容身。这逼人身心的文化重压,勾勒出我半世藏书的万千气象。


也曾为书的收纳犯过愁,再买下去,书房饱胀得就要破裂,决定从此剁手,改“邪”归“正”。结果呢?赌徒的誓言,酒鬼的承诺。见了心仪的书,不问囊中多羞涩,不管盘中是何餐,白饭充肠聊当肉,好书到手不论钱。


也曾想到过将这些书新陈代谢起来,可真要把书送人或是变卖时,不舍之情又油然而生。不大的“后宫”,爆满的“佳丽”,看看这个,眉眼动人;看看那个,身材曼妙。个个都是美娇娘,怎么忍心将她们逐出家门呢?况且,当初迎她们进门时,也是风花雪月恩恩爱爱呀!


新书的不断进驻,书房的宏阔与日俱显,书架的负载亦如稻草压骆驼,隔板的脊背慢慢出现了弧度。再添一本,没事儿,总是这样想。


终于在某个深夜,书架以折骨之毁来表示不堪承受之重的抗议。那声音有若闷雷,足可让人魂走三分、魄掉七成,楼上楼下电灯大亮,惹得婴啼犬吠,以为地震来袭。


一架书忽喇喇轰然垮下,我心如箭穿刀剜。好些书页破角秃,面损脊伤。打理现场时,我疼惜地摩挲着它们,愧意满怀。我将受伤的书分拣出来,剪刀加胶水,粘贴疗救。这可是一项浩大工程,考的是通天的手眼,过人的耐性,诸般架势,何亚于故宫博物院那些修复古籍的专家?


最叫苦的是搬家。


一架一架的书被卸下来,既不装箱也不索捆,全凭体力——抱。妻女皆不靠近,生怕她们一失手,摔得爱书皮开肉破。书真是压秤的物儿,十多本就沉沉如铁,双手像抱着泰山,累得人汗出气喘,但我仍不改“抱着搬”的初衷。一屋子书搬完,我真不知跑了多少脚步,费了多少时日,流了多少大汗。如果群书有灵,它们应自感幸运,遇到如此主人。


搬至别处,先成堆成摞地排满书架,再花相当长的时间把这些书分门别类,这又是一件苦差活。有些书的“上架建议”写得清清楚楚:哲学,抑或历史,这给我的分类减了负。可是绝多的书需要根据书名或内容自定类别,真是大伤脑筋。实在分不出来,就囫囵放在一起,这又给找书带来了大麻烦。


有时,需要征引某书某节文字,只记得书名,但书在何处?曾将它归于什么类?便糊涂起来,只能硬找。端凳子,搭梯子,成百上千本书,如卫兵肃立,一一接受我的检阅。找得人眼发花,心发慌,千寻不着,空手回到书桌前,努力回想它可能在某处,于是,又兴冲冲地过去,再找一遍。


要是只有一架书,何需费此周折?


我不是藏书家,读书人也只算半个,但对书的特殊感情,可以和地地道道的藏书家媲个美。所以,书于我,即命。


曾几何时,我在书架上贴写过脸红心跳的话:“架上图书,概不外借。”后来,左思右想,还是把它揭下来揉成了团。这份吝啬与小气,连我都不能放过自己。真有朋友来书房,见某书甚好,启齿相借,我又怎可婉拒,陷自己于不义呢?只怕借走之后某一天,我要急用,四下不见,更忘了借主名姓,那就大受折磨了。


记得当年家贫若洗,无力购书,偶得亲友相赠,视如珍宝,自头至尾,诵读百回。今非昔比,钱包充盈,高文典册,大箱小箧,络绎买进。


一去经年,满室书香生烟岚,青灯黄卷,汉瓦秦砖,四壁好书度日闲,藏书忧乐各几何?参半。


【“浣花溪”文学栏目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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