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 资质代办 >

兴业银行开户预存多少(兴业银行开卡需要预存多少钱)

叶胜舟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馆内的西南联大校歌壁雕


梅贻琦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旧址


“梅校长的大”成就联大“一联到底”


这个办法就是创办清华服务社。1943年3月17日下午5时,梅贻琦主持召开清华评议会,会后吃饭时提议“联合解决生计问题,同人颇表同意”。饭后他又与范围更小的校务会成员详谈,“决先研究各部分可能生产事业,再定办法”,开始筹组清华服务社搞创收。清华工学院院长、联大工学院院长施嘉炀在《怀念梅贻琦先生》文中确认,“梅先生并建议该组织命名为‘清华服务社’”。


清华服务社主要利用清华工学院暂时不用的设备和清华校友的资源,设机械工厂、机制木材厂、农场、碾米场等,产品有牙水、发油、味精、酱油等,生意兴隆。“单单为供给美国陆空军供应处建筑材料一项,营业数目达数千万元之巨,各锯木厂彻夜工作,尚有供不应求情形”。1943年,“自六月至十二月终,盈余约二百万元”。(梅贻琦《抗战期中之清华(四续)》)


民以食为天,联大教授也需养家糊口,1942年起昆明通货膨胀猛如虎,日子过得很艰辛。“战前实支月薪350元的一位教授,抗战开始以还,收入最少的月份可以少到9.6元”。(潘光旦《为征集清华服务社股本告全体校友书》)梅贻琦在联大常委会建议,“一定要保证全校师生不致断粮,按月每户需一石六斗米的实物。于是租车派人到邻近各县购运”。(郑天挺《梅贻琦先生和西南联大》)又获得政府部门工作的三校校友的支援,这项工作维持到抗战胜利。


梅贻琦又用清华服务社的盈余,逐季分配给西南联大同人,自助、助人。郑天挺回忆,“这事本与外校无关。梅校长顾念北大、南开同人同在贫困,年终送给大家相当于一个月工资的馈赠,从而看出梅校长的公正无私”。(郑天挺《梅贻琦先生和西南联大》)


可贵之处在于,梅贻琦始终明确大学及其教授不以盈利为首要目标,更重要的任务是追求真理、研究学术、培养人材。所以他回顾清华服务社经营两载,“营业情形,向称发达,年来于同人收益,逐级分配,不无小补”,“然此究属权宜之计,他日战事终了,当即随同结束”。(梅贻琦《抗战期中之清华(五续)》)


北大分不了家,还得和清华、南开一起过日子。梅贻琦实际主持联大校务,不偏不倚,公正大度,三校师生越来越服气和拥戴。例如1942年,教育部拨款24万元用于西南联大研究院补助费,“清华方面亦拟筹拨二十五万元作三校研究补助之用”,(梅贻琦《抗战期中之清华(三续)》)相当于和教育部拨款1:1配套,而且是三校共用。


清华生物系1934级学生、何炳棣挚友林从敏认为,梅贻琦长临大、联大校政,处事公允,揖让之风,得三校教师信任,受全体学生爱戴,自由学风、民主传统,滋生联大校园。他曾征求北大、南开有影响力的教授们意见:“联大校政究竟是哪个校委主持?”答:“是梅校长。”再问:“其他两校校长与教授们放心吗?”再答:“绝对信任!”(林从敏《追忆校长梅贻琦先生》)


为解决清华一校独大的难题,梅贻琦没有将随校南迁的清华人员都放入联大编制内。而是将设于清华园本部的农业研究所、南昌的航空研究所、汉口和长沙的无线电研究所南迁至昆明,又利用庚子赔款基金拨给清华的经费,于1938年秋新设国情普量、金属学两个研究所,安置清华人员。“从而使三校在联大体现了较好的平衡,促进了学校内部的团结,为嗣后八年的顺利合作,奠定了初步基础”。(吴泽霖《记教育家梅月涵先生》)


如此设置又满足了国防迫切需要,集中科研经费与人才,一举两得。例如,航空研究所建立的风洞,是我国第一个研究飞机结构的较大型风洞;无线电研究所设置的真空管制造设备当时国内少有,主要研究方向为超短波、微波。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记载,“三校有不同之历史,各异之学风,八年之久,合作无间,同无妨异,异不害同”、“八音合奏,终和且平”、“为一体,如胶结。同艰难,共欢悦”。西南联大能够一联到底,“关键与奥妙就在梅校长的大。这时他的心中与他的作为都只有联大,没有清华了”。(傅任敢《值得我们学习的梅校长》)


三校和谐虽然不能说完美,大体无碍,好合好散,尤其一致敬重梅贻琦,包括蒋梦麟也认同他。北大秘书长郑天挺在《梅贻琦先生和西南联大》文中记载,蒋梦麟曾对梅贻琦说“联大校务还请月涵先生多负责”;常说一句大实话“在联大我不管就是管”,从而奠定三校在联大八年合作的基础。郑天挺还讲述了一个“通家之好”的故事,流传至今,成为美谈。


1941年4月,清华大学在昆明拓东路联大工学院举行30周年校庆,常驻重庆的张伯苓校长告诉南开大学秘书长黄钰生,清华和南开是“通家之好”,得从丰的庆祝。黄钰生在清华校庆会上解释了“通家”缘由:清华的梅校长是南开学堂第一班的高材生。


其实,清华学堂1911年成立之初,张伯苓曾任半年教务长;1923年至1926年,张伯苓胞弟张彭春又任清华学校、清华大学教务长,此后回南开任教务长;黄钰生本人也是先念南开、再念清华。


接着,冯友兰登台叙起清华、北大的“通家之好”:北大文学院院长(按:胡适)是清华人,他是清华文学院院长,出身北大。之后会议氛围热烈,纷纷列举三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支援的情形。其乐融融,如同一家。


梅贻琦与南开校长张伯苓的师生之谊终生不渝。1908年,他在南开学堂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名字被刻在南开校门前纪念碑的第一名上;1919年,他与韩咏华举行新式婚礼,由牧师证婚,张伯苓就亲往北京贺喜;他从事教育也是受张校长鼓励,停止打“退堂鼓”。


1915年春,梅贻琦因家庭经济困难,不能继续留美深造,回国在天津基督教男青年会服务半年。是年秋,清华学校校长周诒春聘他为教员,讲授数学、英文,后升讲师,专教物理。


梅贻琦寡言,上讲坛教书是件“苦差”。“半年后放暑假时,月涵回天津去见张伯苓先生,表示对教书没什么兴趣,愿意换个工作。张先生说:‘你才教了半年书就不愿意干了,怎么知道没兴趣?青年人要能忍耐,回去教书!’月涵照老师教导,老老实实回京继续在清华任教。”这是梅贻琦晚年在美闲居时,告诉夫人的一段趣闻。(韩咏华《同甘共苦四十年──记我所了解的梅贻琦》)


正是张伯苓恩师“当头棒喝”,梅贻琦打消了离开清华、放弃教职的念头。1925年,清华增设大学部,梅贻琦任物理系首席教授;次年4月,他被全体教授推选为教务长;1931年,经赵元任提议,他又任清华校长。他听从张伯苓良言,这一“忍耐”,就干了一辈子教育,而且成为教育大家,成为清华迄今为止最杰出、最受敬仰的校长。


约1932年,清华请张伯苓演讲,结束后梅向张致谢,看见张穿上中途脱下的马褂,梅亲自上前帮扣纽扣。事后某年轻人笑问:“您何必当众表演?”梅愕然回答:“我自幼年就崇拜他,感激他,任何时恨不得侍候他以表敬爱”;“对他尊敬的诚意,纯出习惯,没顾及在什么场合,绝不是故意表演”。(赵赓飏《梅贻琦传稿》)


对照鲜明的是,与国立西南联大同时成立的国立西北联大办不下去,分家了之。“带头大哥”天津的北洋工学院强势,北平大学、北平师范大学、北平研究院等院校不服,内部矛盾重重,离内战战场又近。


1938年3月,西安临时大学改称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国民政府教育部6月就指令西北联大一拆为五:国立西北大学、国立西北工学院、国立西北农学院、国立西北医学院、国立西北师范学院。蒋梦麟形象地比喻组建西北联大的几个高校:“它们好比三个人穿两条裤子,互相牵扯,谁也走不动。”


“八·一三”事变后,上海私立的复旦大学、大夏大学(按:由厦门大学分出,华东师范大学前身)被迫内迁,经教育部同意,合并成为联合大学。分设两处:其一为庐山,称复旦大夏第一联合大学,以复旦师生为主;其二为贵阳,称第二联合大学,以大夏师生为主。不久,日寇侵犯江西,复旦再迁重庆北碚,大夏迁到贵阳,联校也解体。


1942年1月,教育部决定将所有尚未撤出上海沦陷区的高校全部合并,撤退至浙江境内组建“国立东南联合大学”。东南联大主要由暨南大学、上海美专、上海法学院、大同大学组成,先撤退至浙江金华,最终抵达福建建阳。东南联大仅维持一年半。1943年6月,文理商三学院和先修班并入国立暨南大学,法学院和艺术专修科并入国立英士大学。


所幸西南联大善始善终,成为中国教育界的不朽传奇。


校对:刘威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123456@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联系我们

工作日:9:30-18:30,节假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