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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市闲暇时光网吧工商公示信息(难得闲暇时光句子)


在陈泗翰目前22年的人生中,一个时间坐标被反闲暇复提起:2014年6月9日。


这一天,年仅15岁的他,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8年,而使他获此刑罚的理由是:他在一场校园霸凌中,刺死了施暴者李某。


2020年8月,陈泗翰因表现优异提前假释出狱。他正努力地朝着新生活迈进,可进看守所的那个雨夜,却始终在他的心底徘徊。


根据《人民日报》给出的数据:在全世界范围内,每3个孩子中就有1个遭受过不同程度的校园霸凌。从某种意义上讲来,所有经历过校园暴力的孩子都是“陈泗翰”——


他们或许逃出了暴力,却始终走不出、忘不掉满是阴霾的回忆。




陈泗翰清晰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尽管很多记忆都是由不完整的片段组合起来的。


他始终无法完全记起李某的脸,更不能理解:在那场校园暴力中,李某为何偏偏选中自己?


一切的开端,都在2014年4月30日的清晨。


那一天,还在贵州省瓮安四中读初三的陈泗翰起床稍晚了些。因为担心迟到,他背着书包急匆匆赶往学校,为了节省时间,他没有在校外购买早餐公示。


瓮安四中有学生食堂,陈泗翰想,早自习结束后,他可以去那里解决早饭问题。


上午8时许,陈泗翰来到食堂句子买饭。在一列不算长的队伍里站定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被踩了一下,此后又接连被踩了几下。


站在他前面的是李某,此前他们并不相识,若一定要说二人的联系,那便是陈泗翰曾听同学提起过,李某并不好惹。


陈泗翰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他主动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踩我?”


李某看了看他,开口道:“我喜欢踩。”


对方并不友善的回应很难让人舒心,陈泗翰没有接话,伸手推网吧了李某一把,一场毫无预料的战争就此开始了。


这之后,陈泗翰先是挨了李某一拳,而后又被7、8个在旁边排队的李某的朋友围攻。拳脚不停地落下,毫无反击能力的他被打倒在信息食堂的第一排桌椅上,随后“食堂七八排桌椅全都倒在那里”。



陈泗翰回忆事件起因


事态逐渐严重起来,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敢上去阻拦,最终还是食堂阿姨大喊了一句“不要打架”,战火才得以平息。


李某一方停了手,被打的陈泗翰也没有吭声,一切本可以就此结束,偏偏李某又走过来说了一句:“放学(后)等着。”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以至于陈泗翰还来不及反闲暇应,便稀里糊涂地成为了“李某的敌人”。


为什么等?等什么?他不知道,疑惑中,他看见金某也走了过来。


金某,李某的朋友,留级生。根据四中学生对媒体的回忆,他是学校里有名的“校霸”,经常随机打人,试图以此树立“权威”。


那天在食堂的陈泗翰,便是被他们“随机挑选”到的人。


那天,金某找到了正在吃早饭的陈泗翰,并挥拳重重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金某一边问陈泗翰“服不服”,一边挥拳想要再次动手,却被另一位同学拦了下来。


在2014年的那个清晨,陈泗翰、李某、金某三位少年第一次有了交集。


他们先后发生了两次争执,但都因为旁观者的介入,而被最终制止。日后这些都被视为可以“避免悲剧发生的机会”,但在当时所有人都忽略了。


冲动的男孩、意气用事的言语、激烈的肢体冲突,所谓的“青春期叛逆”让他们的争吵看起来只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


没有人能预料到,很多事情就是在“普通的打闹”中,彻底脱轨的。



陈泗翰回忆事件起因


当天第二节课下课,陈泗翰再次被李某和金某找上。他们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陈泗翰拖拽到女厕所门口用扫帚抽打,而后又将其一路拉扯到楼梯口处殴打。


陈泗翰至今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参网吧与了这两次在教学楼里的围攻,“很多人,围观的人(也)很多,数不清了”。


对于这一切,陈泗翰更多是隐忍的。


他没有反击,因为马上就要中考了,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架惹麻烦难得;


同时他也没有服软或者寻求老师的帮助,因为这样只会让那些人觉得自己软弱,“会被变本加厉地欺负”。


陈泗翰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无论进攻还是投降,前方等待他的都是拳头与辱骂,于是忍受成了他唯一的选择,“我以为不去招惹他们就没事了。”


彼时陈泗翰还不知道,作为那个被“选中的人”,很多事情不是他能预料与决定的。




在被李某等人接连殴打、威胁后,陈泗翰一整天都活在巨大的恐惧中。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放学,他像往常一样去二伯家吃饭,没成想在路上又一次遇见了李某,对方跟他说,下午“单杀”,即一人用一把刀单挑。


在二伯家陈泗翰因为李某的话坐立难安,表哥、表姐察觉到了弟弟的异样,在家人反复追问下,陈泗翰说出了自己一天的遭遇。


陈泗翰脸上的伤口和淤青还清晰可见,表哥极为担心弟弟的安全,便嘱咐他千万不要离开学校,“学校肯定是安全的”。为了保险起见,表哥还承诺会去接他放学,第二天就是五一小长假了,兄妹三人约定一同回老家看看。


表哥的计划很是周密,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瓮安四中竟然提前放学了。



瓮安四中


那一天,四中比往日早了15分钟放学。陈泗翰不敢独自离开,便在同学的陪伴下坐在教室里等待表哥到来。


也就是在此时,李某和金某又来了。


下午5点左右,陈泗翰被李某一行人强行拖出了学校。他们先是到了一家扎啤店,在那里僵持了十几分钟后,李某又拖着陈泗翰到附近小区的后巷——那里是监控盲区,校园暴力发生的“重灾区”。


陈泗翰不想去却又不知如何反抗,他说自己的表哥马上就到,可李某并不在意:“你要是不去,我就过10秒钟踢你一脚”。


就这样,陈泗翰还是被拉进了小区后巷,他只记得路上有人偷偷递给自己一把刀,而后事情便彻底失控了。



发生“单杀”的小区


混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前后不过1分钟,谁也没来得及记忆和记录。众人只记得后巷吵嚷声不断,不知何时陈泗翰和李某都拿出了刀,然后李某倒地,陈泗翰也浑身是血。


就难得这样,“单杀”结束了,过程很短,结局却异常惨烈:


陈泗翰背部被“杀”两刀,左胸被卡子刀刺穿,被表哥发现时,他已经因失血过多意识不清;


李某胸部被刺,在紧急送医的路上便没了气息,后经鉴定,其死亡原因为锐器致心主动脉工商破裂急性大失血。


一次“踩脚”引发的争执,最终以两位少年一死一伤画上句号。



李某与陈泗翰“单杀”的后巷


此后,当地相关部门火速对案件展开了调查与审理。


在等待最终结果时,陈泗翰同校55名师生自发联名向法院写了一份《关于请求轻判陈泗翰同学的请求信》。


在信中,他们写:


“他非常腼腆,连和女生讲话都会脸红。不管是对老师,还是同学都非常有礼貌。没有和同学吵过架,更没有动过手,打过架。一直都没有做过违反班纪和校纪的事情。还经常帮助一些有困难的同学,和同学相处得非常融洽……”


“在生活中,我们也没有发现他有吸烟,进网吧等不良嗜好。更没有和一些受打架,受闹事的同学在一起玩。我们时常在一起聊,说起长大以后,我们会变成老师,医生,工程师……”


“请求法官大人们能听听我们发自内心的请求……我们向法官伯伯、叔叔们保证,我们所说的话都是真话,没有半句偏袒之言。”



这封联名信被递交后不久,陈泗翰等来了自己的结局:他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8年。


最终判决下达时,陈泗翰刚刚过了15岁的生日,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将在13天后走入中考考场。



李荣惠和陈善坤并不喜欢回忆那件事。


对于他们而言,儿子陈泗翰的人生,就是在那一天被彻底毁掉的。


2014年4月30日下午,正在福泉等待孩子放假团圆的李荣惠和陈善坤夫妻,接到了瓮安四中同学打来的电话。


对方很着急,慌慌张张地说了句:“嬢嬢,你快过来吧,陈泗翰出事了。”


这通电话挂断后不久,李荣惠又接到了瓮安县医院的电话,“你这个孩子等不到你来了,二十分钟内必须手术。”


两通没头没尾的电话,两段匆匆忙忙地对话。


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都让李荣惠摸不到头脑,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关乎着儿子陈泗翰的生命。


通过此前同学在电话里的描述,她知道儿子在学校和同学打了架,并且受了伤。


和谁打架?为什么打架?受了多严重的伤?她一概不知。


只是现实没有留给李荣惠和陈善坤太多追问的时间。快走,去瓮安,找儿子,待到回过神时,夫妻二人已坐在了赶往瓮安的车上。


为了尽快赶到儿子身边,他们租了一辆车,出发时已是傍晚,天空逐渐变暗,车里微弱的灯光打在陈泗翰父母的脸上,上面满是疑惑、担忧和恐惧。



当时医院下达的陈泗翰病危通知书


儿子怎么会打架?


坐上车,李荣惠终于有时间仔细思考了,可遗憾的是,翻遍了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1999年6月4日,陈泗翰出生在福泉,作为家中的独子,他从小便被父母寄予厚望。


在李荣惠的记忆中,自己唯一一次被老师请到办公室,是因为儿子的眼睛不小心被同桌戳到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受伤的陈泗翰不停地为同学求情,他担心老师将事情告诉家长,害怕同桌因此挨打。


在父母的印象中,陈泗翰很聪明,也肯吃苦。在老家福泉上学时,他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是公认的“三好学生”。


为了能给孩子更好的教育,李荣惠与陈善坤在陈泗翰上初二时,将其转学至瓮安四中读书。二伯一家定居在瓮安,表哥表姐也在那里念书,一家人可以相互照应。


初到四中时,陈泗翰并不适应。陌生环境里的很多东西都等着他去面对。


四中的课业压力很大,陈泗翰作为转校生无疑要承受更多,可他很争气,转学不久便凭借努力成为了班级前十名,而且还交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陈泗翰很喜欢和朋友一起探讨数学题,“那个过程就像走迷宫一样,得到答案的时候特别有成就感”,那时少年们的梦想是一起考到当地最好的高中。



陈泗翰转校前获得的奖状


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和人打架呢?而且还被送进了医院。


李荣惠怎么也想不通。


车辆继续向瓮安驶去,彼时李荣惠和陈善坤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如今看来,这段路程也许是他们最后的安稳时光。


陈善坤夫妇赶到医院时,陈泗翰已完成了手术,虚弱的他躺在病床上,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妈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一刻,李荣惠泪如雨下,“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陈泗翰母亲 李荣惠


同样处在悲伤中的,还有随后赶到医院的李某家属——在那场造成陈泗翰重伤的“单杀”中,李家也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事件发生后,死去的李某被贴上了“霸凌者”的标签。在某些评论中,男孩的离去被认为是“活该”,李某一家人至今无法接受这样的言论。


对于他们来讲,这太残忍了。


悲剧之后,很多媒体试图联系李家人——作为另一位当事人,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可现实是,他们始终是沉默的。


谷雨和澎湃新闻是为数不多见到过李家人的媒体。通过它们的采访内容,李某短暂的人生,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李某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也在念书。为了供这两个孩子读书,李父常年奔波在煤矿上,靠着拉煤艰难拉扯着一家老小。


李家并不富裕,李父那一辈的兄弟姊妹都没念完小学,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祖祖辈辈都“没有出过坏人”。


李父望子成龙,待两个孩子长到了上学的年纪,他还特意将李某和姐姐送到瓮安县读书,并在县城帮姐弟租了房子。


李父觉得自己一直都有好好教导孩子,面对偶尔淘气的儿子,他有时也会进行棍棒教育,“有一次打他把一根棍子都打断了”。


和李荣惠一样,在发生“单杀”之前,李父也没有听过李某惹事打架的消息。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李家和陈家有着同样的疑惑。



李某老家



自陈泗翰被判入狱到2020年获得假释,他在狱中一共度过了2269天。


高墙之内的日子极为灰暗,而身处高墙外的人也不好过。


两个孩子出事后,陈、李两家有过两次还算平和的会面,都是为了道歉和赔偿。前后十几万的民事赔偿款近乎让陈家倾家荡产,但他们还是东拼西凑地给了李家,一分不少。


二审结束后,陈家人曾下跪请求李家写一份“谅解书”,尽管“意义已经不大了”,但他们还时光是希望给陈泗翰一点希望,可对此李家全都拒绝了。


“他们家(指陈家)还有条命在!”这句话,李父说过很多次。


作为那场“单杀”中的“幸存方”,陈家可以理解他的愤怒和不甘。


可仔细想来,陈泗翰就不委屈吗?


“首先事不是我们挑起的,我们被打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要我来承受呢?”


“听到就是‘死人了呀’,‘别人死了’,好像别人死了我们就一定要承受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个结果我们不能这样承受。”


李荣惠也问过李父,如果那天倒下的是陈泗翰呢?


对此,他从未给过她回答。



陈泗翰入狱后,李荣惠和陈善坤的生活彻底变了样。


从前他们有很多打算,孩子的学业、自己的工作、三口之家的柴米油盐,可在儿子出事后,这一切都幻化成了一个念头——帮儿子申诉。


陈善坤夫妇始终认为儿子的举动属于正当防卫。在陈泗翰入狱的2269天里,他们带着收集到的证据和资料,走访了很多律所,约见了很多律师,可得到的回复基本都是:


深表同情,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为了帮儿子申诉,李荣惠与陈善坤夫妇很多时候都奔波在路上。李荣惠因此丢了工作,陈善坤也落下了头疼的毛病,病因至今不明。



陈泗翰父母 李荣惠、陈善坤


从前和睦温馨的三口之家,如今只剩下了两人,李荣惠和陈善坤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他们面对面坐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启话题。


每次去探望儿子时,他们都会在监狱“表现良工商好人员”的名单中看见陈泗翰的名字——之前,这个名字都是被写在奖状上的。


无法与陈泗翰团圆的日子里,写信成了他们与儿子取得联系重庆市的唯一方式,孩子说:


“想我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说不定我也在看。”


他们不断用纸笔向狱中的儿子送去问候和叮嘱,试图以此驱赶孩子心中阴霾,可他们心中的乌云却从未消散。



陈泗翰写给家里的信


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团迷雾,不断在他们的心中弥漫。


“哎呀,太难了。”这句话成了李荣惠后来的口头禅。


原本喜欢热闹的陈善坤也很少出门了,太多人追问他关于儿子的事,最初他还会说几句,到后来干脆以沉默应答,“越解释越黑”,“都是我们的失职”。



李某去世后不久,李父生了一场病。


李荣惠得知后,带着水果去医院看望他,可对方并不领情。李父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李荣惠说一句话,出院时,他将水果原封不动地挂在了医院门外的树上,随后再也没有露面。


“我们都理解。”每次讲起李家的冷漠,李荣惠都这样说。


这些年,陈善坤夫妇也曾去墓园看望过李某,看着黑色墓碑上稚嫩的少年,他们同样觉得可惜,“挺帅气的小伙子”。


从前他们素未谋面,如今“见面”却是以这种形式,有时李荣惠也会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道:


“(因为那件事)你们一个进了看守所,一个躺在这里,两个都是受害者。”



陈泗翰父母祭拜李某


在陈泗翰入狱的几年中,李荣惠与陈善坤无数次打听与回忆有关那件事的细节。


他们渴望从中找到一些能够证明儿子无辜的蛛丝马迹,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的越多,他们搞不懂的事情也越多。


再后来,很多东西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模糊了,可李荣惠仍清晰记得,自己去瓮安四中拿联名请求信时遇到的事——那天,她亲眼看见“一群人打一个孩子,满脸都是血”。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校园暴力,随后她哭着拨打了110,痛哭着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有谁能帮陈泗翰报个警,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世间从没有如果。




陈泗翰被一分为二。

句子

“单杀”事件拦腰斩断了他的人生,横截面露出的,是他此前15年熠熠生辉的少年时代,与2014年之后极为灰暗的牢狱生活。


明与暗之间,陈泗翰坦言自己是一个“没有青春的人”。


2014年6月9日,一个反复被陈泗翰提起的时间点。


这一天他被送入看守所,他清楚记得那天夜里天空飘着小雨。


实际上,那天之后他心中的雨便再也没有停过。


判决书上为期8年的刑罚,让他一脚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回忆服刑的那几年,就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2020年8月,陈泗翰因表现优异提前假释出狱。消息传开后,他曾一度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他在狱中的“良好表现”,也时常被提起:


自学吉他、萨克斯等乐器,参加歌唱、征文比赛并获奖;


担任新犯区的小组长,帮助并管理了二三百名少年犯读书识字;


以优异的成绩拿到刑法专业大专毕业证书……


对于陈泗翰的这些事,舆论始终持肯定与赞许的姿态,可对于陈泗翰本人来说,他似乎并不愿意过多提起过去的6年。


“(这些年)每次写信我都会说自己很好,但我肯定不好。”


“那件事让我失去了很多,也让别人失去了家人。”



谈论过往,陈泗翰最乐于讲起的,还是那些来自高墙之外的信。

公示

自2014年判决下达至重获自由,他前前后后收到了同学、老师、家人寄来的100多封信。每一封他都阅读了很多遍,有些甚至能熟练背诵,“它们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每当收到信息信件时,陈泗翰都倍感高兴。他总是会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而后一字一句仔细阅读其中的内容:


中考结束了,全县有39个700分以上的人,其中就有他的同学;


从前约定要一起考一中的朋友,全都如愿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他们都很优秀;


高中文理分班后,原本不爱读书的“学习困难户”有了动力,她说要考上好一点的大学……



同学写给陈泗翰的信


中考、高中第一次月考、文理分班、高考、大学……借着那些寄来的信,陈泗翰陪着好朋友从初中走到了大学。


“挺欣慰的,但也很失落”,如若没有那件事,这本该也是他会经历的人生。


“这可能就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候。都是最美好的时期,最美好的年华。”


可陈泗翰全都错过了。



高考结束后,重庆市陈泗翰的几位好友,曾相约到狱中看望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伙伴,陈泗翰既吃惊又激动。


“他们有的戴上了眼镜”,回忆相见的时刻,陈泗翰说朋友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都表现得很兴奋,“那一刻好像就没我什么事”。



进入高墙时,陈泗翰15岁;走出铁门时,他21岁。过往岁月将他年轻的生命撕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填满它的,是6年中数不清的错过与遗憾。


“这段岁月不能抹去,但也不能阻挡我好好活下去。”


陈泗翰只能向前了。



目前,陈泗翰正在北京的一家律所实习,并利用闲暇时间准备专升本的考试。从前给他写信的朋友有些也在北京工作,可他们却很少见面。


“我可能更愿意回忆过去,但他们更喜欢想以后”,“他们不是停留在那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碰见美好的事物,陈泗翰仍有和他们分享的欲望。“不是说要得到什么回复,至少说明我没有忘记你。”


陈泗翰承认,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


“时光我渴望它很长久,但有些东西不是完完全全按照意识走的。(很多东西)还是会被现实打败,他的人生不是只有你的,少年时渴望它是永恒的,但我们都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出事前,陈泗翰(正面面对镜头)与同学的合影


时至今日,陈泗翰仍无法忘记2014年1月20日的太阳。


那一天,他和好朋友们一起上山烧烤,活动结束时,少年们结伴回家。


当时天气很好、风景很美、阳光很耀眼,少年们全都笑得很开心。


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一切好像都来得及。



2014年1月20日


陈泗翰留恋的阳光


部分参考资料:


1、谷雨实验室:《瓮安校园互杀案:当一个老实少年决意拿刀反击|谷雨》


2、澎湃新闻:《写在<刺死霸凌者>外:霸凌没有消失,真相归于沉默》


3、澎湃新闻:《刺死霸凌者》


4、红星新闻:《15岁少年刺死校友被判8年,家属“喊冤”:属正当防卫,最高院已收材料》


5、南方周末:《刺死“霸凌者”后,小城少年犯的2264天》


6、《和陌生人说话——狱外来信》


7、纪录片《反杀霸凌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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