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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12日14时28分,成都上空警笛长鸣,在书桌前写作的阿来突然停下来,在笛声里泪流满面。这是他的写作第二次因为地震而中断。



2008年5月,作家阿来等人参加图书签售义捐活动。图/视觉中国


多年来,陪伴在阿来身边的是各种各样的书。李冬 摄


在阿来看来,他的作品不仅是在描写藏区,也是在表达当下中国人和中国乡村共同面临的问题,是在研究剧变时代的人。“我们先是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这些与世隔绝的村落开始面对外面的世界,他们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付出怎样的代价?”阿来说。


在经济开放与文化融合方面,他认为应该积极入世,但同时,他对未能跟上融合与发展的人群与地区心怀理解与悲悯。“那些传统的、旧的生产方式虽然显得落后了,但其中合理的不能丢弃,比如尊重自然、不要竭泽而渔。”阿来说。


在山珍几近耗竭时,一些村庄主动发起了村规民约,比如不在生态更脆弱的春季采集,减少频率和数目。“人们本来就有一套朴素的和自然相处的伦理,渔猎采集的时候会节制,现在这些意识又在恢复。”阿来说。


同行者说


麦家(著名小说家、编剧,代表作品《解密》《风声》《暗算》等)


1995年,阿来在阿坝,我在成都的部队,有一次他陪《当代》的编辑来成都,我是文学青年,请他们吃饭,就认识了。


当时《尘埃落定》还没有出来,他也没给我留下突出的印象,等《尘埃落定》出来,我就忘不了他了,这是新时期文学的标志性作品,谁不认可它,我就有理由不尊敬他。2000年后有次听说他生病了,我得知时他已经出院,但还是买了鲜花去办公室看他。我看的不是主编或茅奖得主,而是《尘埃落定》的作者,这个作品让我对他肃然起敬,一直想寻机会表达这份敬意——所以作家的尊严是建立在作品之上的。


他出门总挎着大相机,摄影包里配齐长短镜头。他拍花,很细小的花,不拍花一样的女性。他对野花的迷恋,让我想起他是草原上来的人,离开家乡久了,他就用这种方式“移情”。他以写诗步入文坛,诗里对大自然、对花草杂木、对天高云淡的高原景致有丰富细腻的表达,他的小说也充满诗情画意的。这是家乡给他的馈赠。


有人对阿来个别作品有些误读,认为他过于站在汉民族的立场上在书写家乡,我想这一定让他很伤心。如果冷静客观地阅读他的作品,你终会发现,阿来是他家乡那片土地最踏实的信徒,也是最高尚的使者。


作为人,阿来肯定有缺点,但对我,他是个完人。阿来拓宽了中国当代文学的疆域。中国当代文学一度像我们土地上的作物一样,大面积的稻谷麦田,品种太少了,需要丰富品种——从这意义上说我觉得我和阿来殊途同归。


同题问答


新京报:这一路上,一直陪伴你的东西是什么?


阿来:各种各样的书。文学经典是永远的,阅读是从未停止过的;还有不同题材的东西,需要不同的知识,写地震需要地理,写生态需要博物学,还包括政治、经济,书写的内容牵涉到方方面面。


新京报:这一路上,你坚守的东西是什么?


新京报:未来的道路,你期望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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