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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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公益诉讼办案实务要点
专题课程简介
检察机关履行公益诉讼职能以办案为油漆载体，案件表现为行政公益诉讼、民事公益诉讼、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等不同类型。各类案件既具有共性特点，又呈现出独特的办案规律。本期课程由北京市检察官协会公益诉讼检察专业分会专门组织全市公益诉讼检察骨干力量，围绕行政公益诉讼、民事公益诉讼、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支持政府及其指定的部门提起生态环境损害赔偿之诉这四种常见的公油漆益诉讼办案类型，梳理和总结办案实务中的重点和难点予以分析和提示，为检察公益诉讼办案实务提供参考和指引。
// 李楠///
北京市检四分院第四检察部副主任
民事公益诉讼办案实务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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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检四分院办理的民事公益诉讼案件中，北京多彩联艺国际钢结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多彩公司）大气污染案较为完整地呈现了民事公益诉讼的办案流程。今天我们共同回顾这个案件，希望能对今后的类案办理有所启示。
一、基本案情
多彩公司是位于北京大兴区一家从事钢结构加工生产的企业，大兴区环保局在2016年底的现场执法中发现，该公司进行钢结构喷漆作业未在密闭的空间内进行，喷漆场地也未安装废气污染防治设施，喷漆产生的挥发性有机物废气直接外排大气环境，对周围环境造成了污染。随后大兴区环保局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书，认定多彩公司喷漆产生挥发性有机物未经处理直接外排大气环境的行为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第45条的规定，处以罚款20万元。
大兴区检编码察院在发现该公益诉讼线索后，与区环保局密切配合，及时收集固定税收了证据。并在调查终结后将该案移送市检四分院审查起诉。市检四分院受理后，补充进行了委托鉴定等调查核实工作，确认多彩公司的行为违法且对周围大气环境造成污染，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应当承担相应责任。
经发布诉前公告，在公告期满后，没有适格主体提起民事公益诉讼。2017年6月28日，市检四分院向北京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四中院）提起民事公益诉讼。提出判令多彩公司立即停止侵害、赔偿损失894880元、公开赔礼道歉并承担鉴定费用33000元的诉讼请求。
2018年5月8日，四中院首次适用《人民陪审员法》组成七人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多彩公司委托两名代理律师到庭参加诉讼。2018年6月5日，四中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多彩公司污染大气环境的侵权行为成立，支持了市检四分院的诉讼请求。但多彩公司却以判决的生态环境损害赔偿数额过高为编码由，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市高院二审公开开庭进行审理。市检四分院作为原审公益诉讼商品起诉人派员出席法庭，北京市人民检察院同时派员出庭发表支持意见。2018年12月13日，市高院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2019年9月，该案得以顺利执行完毕。
二、不同阶段的工作重点
1
立案阶段
该阶段重点对案件线索进行审查评估，判断是否符合民事公益诉讼的立案条件。一是社会公共利益是否受到损害，二是是否存在违法行为。
具体到本案，收到大兴区检察院移送的案件后，我们通过查阅大兴区检察院移交的案卷材料，与承办人沟通，查阅环保部门的执法卷宗及现场勘验后，初步判断多彩公司违法行为的事实客观存在，喷漆作业污染了周围的大气环境，对社会公共利益造成损害，遂决定立案进行审查起诉。
2
审查起诉阶段
重点围绕违法行为、违法后果、因果关系、损害后果的量化等四个方面进行审查。
首先，是违法行为的认定。环保部门依法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能够直接证明多彩公司行为的违法性。同时，得益于环保执法部门的协助，大兴区检察院第一时间固定了多彩公司油漆稀料出入库单、纳税记录、委托加工合同等证据材料，避免了证据的销毁风险，也为后期鉴定评估提供了基础性数据。
其次，是违法后果的认定。喷漆散发的刺鼻气味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损害，我们无法直接判断。通过委托鉴定，我们得知喷漆产生大量漆雾和有机废气，漆雾形成的颗粒物通过呼吸进入人体，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健康危害，有机废气排放至大气中会通过呼吸或体表接触作用人体，具有致癌、致畸、刺激性等危害作用。由此可以证明，多彩公司违法行为对社会公共利益造成了损害。
三是因果关系的认定。环境侵权具有侵权过程复杂性、侵害后果隐蔽性和长期性等特点，因果关系证明较为复杂。检察机关通过委托鉴定，对多彩公司违法行为与大气环境损害后果之间的因果关系进行了充分说明。
四是量化大气环境损害。大气具有流动性和迁移性，具有自净功能，大气污染无法通过恢复工程进行恢复，如何量化大气污染环境损害是此类案件办理的难点。在查阅检索以往判分类例并与鉴定机构充分沟通后，我们将虚拟治理成本法引入检察公益诉讼办案实践，所谓虚拟治理成本，即以多彩公司使用一定油漆量所排放废气应当实际花费的治理成本，作为多彩公司造成的生态环境损害数额。
3
提起诉讼阶段
主要做好三方面工作：
一是合理确定诉讼请求。考虑到环境侵权行为经常具有持续性、隐蔽性、间断性的特点，环境保护遵循保护优先、预防漆为主的原则，尽管起诉时多彩公司停止了违法行为，但不影响其承担预防性责任。所以仍有必要提出停止侵害。
提出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是借鉴了山东德州大气污染公益诉讼的判决，多彩公司的行为损害了社会公众所享有的追求美好生态环境的精神利益，应承担向社会公开道歉的民事责任。
提出赔偿损失的诉讼请求，修复生态环境是环境公益诉讼最重要的一项责任，虽然大气污税收染无法开展修复工程，但应当由被告赔漆偿污染大气造成的损失，以体现“谁污染，谁治理”的环境立法宗旨。
二是认真准备起诉书。不同于普通民事诉讼，公益诉讼既要遵循一般民事诉讼起诉书的格式，又要体现检察文书的严肃性和严谨性。所以，在撰写起诉书的时候，要做到诉求明确、内容简洁，条理清楚，表述规范、法律适用准确。
三是尽可能开展“诉保同步”。为确保有效修复、弥补和挽回受损的公共利益，在被告有转移财产风险的情况下，在诉前或起诉的同时可以向法院提出财产保全。该案首次尝试了诉讼保全，既掌握了诉讼的主动权，也确保了判决的顺利执行。
4
出席法庭阶段
出席法庭是检察机关执法办案水平的集中展示，为确保良好效果，检察官除了要熟悉案情、熟知证据细节和相关法律规定之外，还应调和重点做好以下工作。
一是制作完备的庭审预案。出庭预案一般包括：出庭人员的组成及分工、起诉书、争议焦点、举证提纲、出庭意见书、辩论提纲、最后陈述意见、相关法律规定等七个调和模块。
出庭意见和最后陈述意见集中代表了检察机关对案件的认识和定性，为避免表述过多重复，出庭意见书要尽量简练，做到观点明确、说理充分。最后陈述意见是对整个案件的总结和升华，可有针对性地进行警示、宣传、教育。
二是做好鉴定人的出庭准备。环境损害鉴定专业性较强，鉴定报告通常会成为庭审争议的焦点。例如该案多彩公司对污染治理工艺选取、设备造价、虚拟治理成本计算、量化生态损害赔偿数额等专业性问题提出异议。因此承办人需要做好鉴定人出庭接受询问的准备。程序上，可提前准备鉴定人的身份证明、鉴定机构和人员资质等材料；实体上，提前整理争议的专业问题，制作问题提纲提醒鉴定人做好应对。该案庭审过程中，鉴定人针对审判人商品员的当庭发问沉着应答，取得较好的庭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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