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认为被告单位A公司骗取国家出口退税，数额特别巨大，被告人陈某天、孙某系单位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被告人虞某、应某系单位其他责任人员，均应当以骗取出口退税罪追究刑事责任，且系共同犯罪。其中，陈某天、孙某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虞某、应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应当减轻处罚，提请法院依法判处。
被告人孙某对指控的罪名无异议，但认为其参与数额没有这么多。其辩护人辩护称，孙某参与时间短，参与程度不深，主观恶性不大，系从犯，又有自首情节。
关于孙某在本案中的作用及自首问题。经查，（1）虞某、应某均供述陈某天担任总经理，负责公司全面管理，孙某作为法定代表人，负责财务，不负责具体业务，但其知道海参出口骗税的事情。证人A公司员工刘某1、傅某2、何某、杨某4、诸某1亦证实孙某作为法定代表人，只负责财务，由陈某天负责公司全面管理。故孙某虽不负责海参出口骗税的具体事务，但其明知海参出口骗税仍在相关票据上作为公司法定代表人签名，认定其系单位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并无不当。（2）孙某到案后，并未如实供述共同犯罪中陈某天的犯罪事实，不符合共同犯罪的自首构成要件。
骗取出口退税犯罪辩护律师张严锋提示：
刑法对单位犯罪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采取双罚制。在双罚制中，对单位是判处罚金。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直接责任人员是判处刑罚，这里的刑罚包括自由刑与罚金，主要是自由刑。
本案中，被告人孙某作为法定代表人，负责财务，不负责具体业务，但其知道海参出口骗税的事情。
法院是如何认定其系单位犯罪中的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呢？
对单位犯罪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的认定，按照2001 年1月21日最高人民法院《全国法院审理金融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中规定：“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是在单位实施的犯罪中起决定、批准、授意、纵容、指挥等作用的人员，一般是单位的主管负责人，包括法定代表人。”据此，单位犯罪的“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应是具体介入了单位犯罪行为，在单位犯罪过程中是否起到了组织、指挥、 决策作用的人员，且该行为是引发单位实施犯罪的直接原因，这是行为条件。
同时，这样的人员，还应具备相应的身份条件：
1、是在单位中实际行使管理职权的负责人员；
2、对单位具体犯罪行为负有主管责任。
本案中，孙某作为法定代表人，其知道海参出口骗税的事情。但其明知海参出口骗税仍在相关票据上作为公司法定代表人签名，客观上，在单位实施的犯罪中起到批准、纵容的作用；同时孙某也是犯罪单位的法定代表人、主管负责人，虽未负责具体事务，但主观上明知海参出口骗税，具有骗税的概括故意，并放任犯罪活动进行及犯罪结果产生。
综合主客观条件，应认定孙某为单位犯罪的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符合最高人民法院《全国法院审理金融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中的相关规定。
上海峰京律师事务所 张严锋 陈粤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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