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法期刊(中国税务杂志社所属期刊)

北京国家会计学院财税政策与应用研究所所长 李旭红

“我们应该重视中国的环境问题，税收应该有所举措，在税收有所举措的前提下，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整合性的综合环境税收体系。”11月17日，北京国家会计学院财税政策与应用研究所所长李旭红在“《财经》年会2017:预测与战略”上如此表示。

李旭红首先针对北京国家会计学学院发布的《环境、税收与企业发展》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做了一系列介绍。“报告”探讨了消费税、环境保护税、企业所得税和环境保护之间的关联。

消费税：针对成品油的消费税，以及车辆购置税会造成氮氧化物排放量的下降，有一定的抑制效应，但是作用并不明显。

环境保护税：在环境税收里面最被寄予厚望的税种，和其他税种相比，他在污染抑制效应方面成绩的确更为显著。

企业所得税：企业所得税是中国第二大税种，但这是一种通过给予优惠引导环保的税收，效果不如那些针对直接排放的税收。

基于“报告”，李旭红总结到：尽管提到环境税收时，大家比较关注是环境保护税，但中国需要建立一个整合性的综合环境税收体系。

以下为李旭红发言实录：

（主持人）王军：下面我们夜话进入第二个环节，请报告主要负责人，北京国家会计学院财税政策与应用研究所所长李旭红，给我们介绍报告的主要观点和内容，下面有请李教授。

李旭红：尊敬的李杰行长、王守军院长，尊敬的各位专家、嘉宾们以及新闻媒体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今天非常荣幸借财经年会平台仅代表北京国家会计学学院发布我们《环境、税收与企业发展》报告。报告产生在2014年，那一年我是在北美的加拿大，正在做访学，这个城市是加拿大的伦敦，有一个美誉叫做森林之城，在国外工作比较枯燥，我们课余的时候经常在校园里面走一走，每一次在校园里面散步感觉在动物园里面，有时候见到野鸭，有时候甚至见到熊出没，环境对人类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每天工作为了什么，为了更好生活，更好生活依赖于良好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回国以后我向北京光大银行提出这样一个设想，2014年中国雾霾不是那么严重，他们非常远见愿意支持我做这样一个报告，做环境税收这个主题比较艰难。中国的环境税收体系没有建立，另外环境税收比较偏不向营改增。第三个问题就是因为我们是北京国家会计学院，是做国家智库，我们除了这种税所有税都要做，我今年有多大多数时间配合营改增的工作，这个工作一度搁浅，这样一个时间里面中国环境问题越来越严重，就向王军部长讲到的今天天气非常应景，雾霾天我们发布这样一个环境报告。今年年末光大银行再次提出来我们应该尽快把成果向社会公布，于是有了今天晚上的主题。我们这个主题里面我们非常感谢财经的平台对我们报告高度认可，让我们在这么高大上的会场发布这样一个报告。

这个报告主要关注是一些什么问题？第一，经济增长与环境之间的协调问题。它可能是未来我们中国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命题。税收这里面能否起到协调作用，一会儿我们圆桌嘉宾都是税收界的大拿，我们非常愿意在税收领域为做出一些贡献，我们是否构建整体的环境税收体系，环境税只是环境税收里面的一种税，环境保护税是其中一个税种。这些税种能否起到环境抑制效应，大家一提到征税就怕了，会不会增加我的负担，我们邀请到光大银行非常尊贵的客户，这些客户同时是中国非常有成就的企业家们，征收一种税对环境污染不能起到抑制作用，又增加了企业负担，就没有达到预计效果，这是我们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环境税收体系对中小企业有怎样的影响？

包括有一位环境专家跟我说大量优质的煤都跑到了中央企业去了，中央企业脱硫脱硝装置又是最好的，劣质煤因为成本比较低由中小企业承担了，这些中小企业不可能有脱硫脱硝装置的，环境污染是不是让承担更高成本有了更好设备的人用了那些最没有污染的煤？这是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环境税征收是否产生环境倍加效应，企业承担怎样的责任？企业承担责任是否带来更好发展？这是我们报告核心的主题。

背景非常明显，大家看今天的天就知道了，我们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高速增长以来，环境与发展矛盾日渐突出，这些污染从哪来的？我们值得探讨的问题。

根据世界自然基金会的报告讲到，如果人类再不做控制的话，全球的生存和发展都是非常值得挑战的问题。同时我们值得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环境问题只是一个偶然性事件，可能大家还可以承受，如果环境问题成为常态，又有多少精英产生人力成本的迁移，如果没有人力资本中国靠什么维持下一步的可持续增长？这都是我们非常需要关注的。

当然任何问题都必须找到源头，污染源头是什么？根据中国环境状况公报里面，大家看到其实主要环境污染源集中在工业和农业，当然生活源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在国外经常是感受非常深的就是每个屋子都有两个垃圾筒，一个是可回收的，另外一个不可回收的，每栋楼大多数都有一个生活污水的专门的管道，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一辆车开来了，直接把生活污水接去处理了。这里面大家看到其实无论在生活、工业、农业，在社会方方面面我们都应该有环境的责任，因为我们可能都会构成污染源。从大气污染和水污染上大家可以看到一组数据，我们国家的工业废气排放状况在逐年增长，有所回落也跟经济发展情况有关系，治污的成本在不断的上升，同时请大家看一些废水，我们水资源的总量总体没有增加，人均用水量缓慢增加，废水排放量逐年增长，今年7月1号发布的水资源税在河北开始试点了，河北人民为我们做了很多贡献，但是河北人民现在状况是怎么样，水资源保有量在全国排在后面，环境污染比北京更为严重，这些问题都让我们值得探讨，水污染、大气污染、固体污染对人类的影响。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发展、共享的发展理念，因此从政府宏观治理的决策上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举措。当然政府的宏观决策上其实财政和货币是非常重要两只手，这两只手包括刚才李行长谈到我们当年2014年为什么做一个中小企业的税收发展报告，平行还有金融发展报告，因为所有宏观经济决策无论什么时候都离不开货币和财政，财政政策里面绝大多数依赖于税收，税收在干预上是否产生有用的作用，有非常成熟的理论印证了这个观念，税收可以在国家治理里面产生积极的效应。我们国家目前来说从环境税收上大家比较关注是环境保护税的问题，其实环境税收应该有一个综合体系。中国税收有非常多种类，概括起来三大类，流转税、小税种、所得税，这些税种哪些跟环境税收都有密切的关系。比如说增值税、消费税、资源税、环境保护水、车辆购置税、车船税、企业所得税等等都会跟环境有密切的关系。今天我们换一种思路去看，我们从生产开始，在生产环节的话其实资源税是非常关键的，控制环境的手段。

当然了我们中国资源税做了非常大的进步，在今年7月1号开始我们已经全面推进资源税的改革，有20多种的资源体纳入到了资源税里面，并且我们全面推进从从良定额向从价计征的改变，未来谁消耗资源品越多你负担的成本越多。在报告里面没有对资源税做定量的分析，因为我们20多种的税目在今年7月1号才开始。当然环境税收这个问题不是一蹴而就可以研究成果的，我们未来还会持续对这些领域做深入的研究。

生产环节在资源税上对直接的排放征收是我们社会所热议的环境保护税，消费环节同样对税收起到一定影响，消费环节征收的消费税，消费税在中国我们指特定消费税，在特定消费税里面比如说产品的征收，由于消费税是家内税，产品油的价格上升，产品油价格上升有可能抑制需求，这种消费税也对环境起到促进作用。中国消费税很多税目都有环境引导作用以及资源的节约作用。木质一次性的筷子为什么征收消费税，一定性的引导大家节约资源的考虑。车辆购置税，大家认为都是车辆造成了污染，2007年我们给中石油做了一个课题，其中发出大量的油气是在生产环节耗用的，是否由车辆造成的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车船税在保有环节，我们目前改成按照排量征收，也是引导大家用更低排量的车，但是更低排量的车是不是比更高排量更环保，这个是值得探讨的问题。最后是企业所得税，企业所得税它和车船税都一样并不是消费环节、交易环节征收，而是在保有环节，你企业的主体，因此是常态的东西。企业所得税里面也会有一些促进环保的税收优惠，这些构成了从我们生产到直接排放到最终的消费以及长期持有的法人身份都可能会涉及到的这样一个环境税收体系。因此我们报告里面非常明确，环境税收不是靠一种税调节的，需要建立综合的税收调节体系。

当然这里面每一种税都有一定的作用，资源税前面作用我们做阐述了，这里不再赘述了，后面研究我们做了大量的定量分析，定量分析就是采集数据样本，有些覆盖到从2007年到现在的七八年之后的汽车数据，主要是探讨什么样的问题，就是现有税收体系是否对污染起到了污染的抑制起到了抑制效应？以及我们新要征收的环境保护税基于排污费转为的环境保护税，我们用排污费过去历史数据，作为准环境税去验证一下，它是否会对污染抑制产生效应。主要探讨消费税环境税所得税，最后企业环境责任的问题。朋友们有一个疑问，中国第一大税是增值税，这里面为什么没有涉及到增值税，因为增值税是综性的税收，一种税不应该扭曲人们各种的经济决策行为。当然我们增值税也有即征即退的有效措施，也是对环境保护有一定的促进作用。报告里面没有阐述，但是我们做定量分析发现，增值税对环境的影响不明显，并且它是中性的税收，因此我们这里面主要选择消费税、环境保护税、企业所得税。消费税主要基于什么探讨？我们以2007年到2012年六年全国30个省的样本数据，去采用固定项目模型去分析一下，消费性个税对污染之间产生什么样的关系？会对它是否有抑制的作用，同时研究消费税、车辆购置税、车船税对环境影响。

结果显示消费税对环境，对消费这个里面成品油和成品油的消费税，以及车辆购置税会造成氮氧化物排放量的下降，有一定的抑制效应，但是作用并不明显。其他交通设备和车船税实际税率跟氮氧化物呈现正相关关系，也就是说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消费税里面对环境污染目前来说抑制效应是十分有限的。为什么造成这样？可能一方面我们在消费税里面存在一些从量定额，所以价格波动不是特别明显，也有可能比如说有些税基太小了，比如说车船税最高4.0排量以上一年征收几千块钱，对于开悍马的人来说一年交四千块钱的车船税对他们没有影响，导致消费税种里面我们分析数据并不是特别明显，有一定的抑制效应。

我们接着探讨一下环境保护税，在环境税收里面最寄予厚望，对直接排放征收的环境保护税污染抑制效应又是怎样？世界上很多国家对环境保护税非常忠实的，所有工业化国家都经历过这样的过程，从先发展到产生了污染到再治理污染，到更好的发展这样一个路径。因此环境保护税是很多国家都会采用的。这么多国家会关注采用环境保护税对促进环保发生作用？因为经济学里面有一个理论叫做倍加红利，所谓倍加红利就是说征收这样的环境保护税一方面带来环境的红利，这种征税抑制污染。另外又带来经济红利，什么是经济红利？如果一个国家税制里面存在着，所得税存在对劳动和经济扭曲作用的话，征收环境税以后所得税减少了，通过这样结构调整会产生经济的红利，最后可能对就业和经济发展都有一定的帮助，这个倍加红利的理论现在也需要进一步的验证，后面我们探讨一下我们探索的结果。

后来我们基于这样一个理论背景我们以排污费准环境税收体系，以环境污染的改善所得税、劳动力需求、GDP的关系进行了分析，发现我们国家的准排污费环境税对于环境红利起到了非常显现的结果，但是它跟所得税，经济红利上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关系。因此我们在设想，我们所有前面的探索里面在现有的探讨里面并没有非常积极的效应的话，又有什么样的税种承担这样一个责任？我们前面探索里面发现环境保护税的环境红利比较明显的，所以我们重点探索了环境保护税征收对环境污染的抑制作用。环境保护税在2015年6月刚才好几位嘉宾都提到了，我们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多位嘉宾提到经过了初试审议，这个税种继续往下走经过再次审议就应该能够与社会见面了。在环境保护税主要对大气的污染还有水资源的污染以及固体废物的污染，大家征求意见里面提到了对噪音的污染，更多意见反馈我们看到比较聚焦在前三种污染，我们以2007年到2012年我们中国30个省的样板数据分析排污税准环境税跟污染之间的关系，并且建立三种污染物的模型，验证结果，应变量，影响污染物的，我们着重于废气、废水、固体废物，排污费里面工业对排污征税，对固体废物的征税都会产生污染的抑制效应，也就是说它以废水排量、废气排量，固体废物排量呈现正相关关系，这边征税那边还是能够减少的，大家得到一个结论，税收会有影响的，税收里面哪些有比较积极的影响，其中污染抑制效应环境保护税和其他税种比较起来，它的成绩更为显现。

当然我们企业所得税也是要做探讨的这样一个问题。企业所得税是中国第二大税种，目前企业所得税对于环保问题有不少的优惠。特别是2008年我们企业税立法到现在将近有10年了，也是中国所有税种里面最具有重要决定作用的立法，中国第二大税2008年立法了，企业所得税立法里面也谈到了一些对环境保护促进作用的优惠。这些对在座企业家来说应该得到启示是什么？目前来说税收上如果引导我们做得事情，当然这里面我们税收成本就会下降，税收成本下降对于企业来说可支配的税收可能利润会上升，因此我们非常需要关注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的导向，尤其是税收的导向。在企业所得税里面讲到对一些污水处理、公共垃圾处理等环境的项目采取三免三减半的企业所得税的优惠，企业购置环保节能节水的设备投资10%可以抵企业应纳税额。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我们不能说你有了税收优惠我就一定买环保设备，这里面还是靠企业可持续增长。这里面税收我们会有一定引导性，回应了我前面跟各位嘉宾们举到的一个例子，中小企业没有什么脱硫脱硝装备的时候，哪怕脱硫脱硝装备让它享受优惠了，它也未必购买，因此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探讨，一种对直接排放的征税，另外税收给你优惠引导你环保，哪种效果好？可能对直接的排放征税产生更直接的效果，税收征税在未来可持续发展来说也可以起到积极作用。资源综合利用减让90%计税，还有我们对一些节能和节能服务公司给予一定税收优惠。我们国家税制对环保有所侧重，企业家为什么没有切身感觉到，企业家做决策税收是影响因素，一些间接性优惠可能不会那么直接体现在环保上，我们尽快出台环境保护税对直接污染的征税。

我们后面探讨费改税的问题，我们环境保护税现在费改成税，现在有费对污染没有产生这样的效应的话，改为税就可以产生效应吗？这值得我们深究的问题。环境税整个税收体系我们做了多个定量分析里面，我们看到其中消费税并不是非常直接的显现，污染的抑制效应，所得税更多是间接的优惠，需要时间消化道环保的引导所产生的效益。但是环境保护税我们基于准环境税排污费来做分析的话，发现它的抑制效应比较明显。基于这样一个前提我们就值得探讨一下为什么从费改为税对环境保护起到更大作用？这是我们当前中国财税改革核心的命题费改税。因为费得征收并不是向税一样，它是以法的形式约束征纳双方之间的行为，某种意义上来说首先税是更合法的保护了纳税人的权益，大家说我是交税的怎么保护我的权益，公平纳税是每个纳税人都希望追求诉求的基本要求。改为税以后我们在环境保护税征求意见稿里面大家可以看到，其中我们目前来说排污费所征收的对象是有限的，但是环境保护水立法以后未来征收的范围是会扩大的。也就是在条件成熟的时候我们并不局限在三种排污的征税。我们前面验证成果看到成效比较显现的，环境污染需要我们付出一些成本，需要我们有一定的决心。我来发布这个报告之前我同事是从美国回来的，他跟我说非常关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说多付点钱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下一代人有更好的生活环境。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企业家们能够从百忙之中抽空关注这样一个社会话题，其实也会是这样一种思考。付出一点成本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付出的成本能够带来怎样的成效？是否对我们人类可持续性发展有更好的未来？这是我们更为关注的主题。

我们最后要探讨一个问题就是我们需要企业家们在环境税收里面承担更多的责任，正确的调整自己的产业结构适应环境发展大趋势。举个例子做个水泥厂你再挣钱有什么用？未来大势所趋下结构已经调整了，还是往哪些行业转型？当然是那些对水产生更少污染，对环境有更大好处，在企业自身良性发展和履行社会责任之间我们也可以得到非常有效的结合。所以我们整个课题最后的结论就是我们应该重视中国的环境问题，税收应该有所举措，在税收有所举措的前提下，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整合性的综合的环境税收体系，并且基于我们前面的实证调研分析结果准环境保护税可以起到比较显现的效应，应该尽快出台环境保护税，今天我报告内容向大家汇报到这里，让我们共同关注环境问题，未来我们生活更美好，谢谢大家。

王军：李教授刚刚几位专家对你报告做出很高的评价，你报告不仅谈环境保护税，还希望构建完善我们国家环境保护税的体系，已经进入到立法程序马上进入实施的环境保护税恐怕是我们今天讨论的观点，刚才你比较系统阐述了你的报告，现在你给我们详细展开一下，为什么我们当前有必要性迫切性推动环境保护税的立法？它对于我们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到底有什么样的好处？对于我们在座有很多企业家到底带来哪些直接潜在的影响？请您详细谈谈。

李旭红：环境保护税它的征税的对象污染的直接排放。基于我们费改税所以我们把排污费里面主要内容挪到了环境保护税，这只是一个起步。征税具体是对污染的当量，这是环境的监测值，在征求意见稿里面大家看到我们对于排污里面污染当量排在前三位去征税，最后的环境保护税，因为我们排污费给予了地方一定的权力的，它有一定的调整权，所以来自不同地区的企业家，可能你当地的排污费在基准前提下有调整的。未来征求意见稿里面其实还是有延续这样一种权力，包括资源税全面推开也是体现了下放地方税权的权力。毫无疑问，如果你企业主要污染物排放的当量值比较大，未来这种直接的征税一定增加米的成本，并且当地政策导向也会可能在基准的征税额的基础上有所调整，因为下放这样一个权利给地方。因此毫无疑问这是一块你不得不重视的成本，整体来说跟所得税增值税在你企业占比不是那么高的，因为环境保护税是比较小的税种，看未来的趋势，随着环境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重视，不排除在征税范围上扩大，不仅仅对废气、废水、固体废物的征税，未来不排除随着污染问题严峻，不是对排放污染当量值最高的三种污染征税，这些要特别关注你企业在未来的定位，你定位千万不要往污染环节去走，恐怕路会越走越窄。

王军：谢谢花博士，让我们回到这个报告，我们看到报告对消费税、环境税包括企业所得税，还有企业的社会责任环保效应做了非常深入和系统的研究和探讨，刚才李教授也提到它这里面没有涉及到增值税，做了一些解释，刚才花博士讲了增值税很明显有税收中性的特点，我们看到有一些研究和实践表明，增值税本身也具有一定的环境保护的效应。比如说从政策实践来看大家知道去年2015年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印发了78号文，业内非常清楚，这个文件要求对污水、垃圾、污泥处置劳务以及再生水征收增值税，先征后返，先征后返你70%，要缴纳30%的增值税，标志着环保领域免税时代结束，在业内引起很大争议和反响，有很多反对意见，有人称之为对环保行业重大的利空，李教授您认为78号文文件的出台和当前我们国家大力开展环境保护的倡导发展节能环保的产业初衷是不是背道而驰，对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李旭红：这是非常好的问题，这是我们这一年做营改增回答最多的问题，到底增值税免税是什么？首先改为即征即退和免税来说直接的反映，你认为它是需要征收30%的税，但是增值税是一个链条，每一个环节互相之间是关联的，如果我们提供的主体是免费的话，购进劳务变成不可抵扣，未来可能污水处理更多社会市场主体有这样的需求。我们环境保护税前期酝酿很久的问题就是我们对直接的排放是征税的，对排放到污水处理厂再对外排放的这一环节我们是不是有区别对待，以及对污水处理厂对外排放这个政策导向性很重要，我们国家大力发展治污的行业，增值税上不应该承载更多税收引导性得作用。增值税更重要保持它的链条完整性，使未来有更多需要通过污水处理厂等等提供相应劳务主体获得相应的增值税径向税抵扣，对于下游来说整个治污成本会降低，从建立完整性上我比较赞成。即征即退本身是一种政策的妥协了，并不是增值税任何一个项目都可以即征即退，经过营改增以后进一步竖立，能够即征即退项目更小了，我比较赞成以中性为原则即征增值税，给予适当的即征即退，不鼓励太多的即征即退

王军：李教授我们看到报告非常强调企业加强环境保护的意识，而且强化企业在环境保护方面社会责任，你专门有一章探讨这个问题，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今天在座有很多企业家，大家对这一点也是有共识的，我想请您从您研究出发来给我们介绍一下，您认为企业发展和环境保护以及它所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之间，如何更好的协调？能不能为我们在场的企业家提一些建议和忠告？

李旭红：首先企业的发展一定建立在人类可持续性发展基本的命题上，人类可持续发展不可忽视的两个问题，一个是环境保护的问题，还有一点是资源可耗竭的，资源可耗竭我们又造成了污染，必然对大环境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站在企业的角度一方面谋求自身发展，企业毕竟要实现价值最大化。因此向刚才花长春博士讲到了你投资股票还得选择什么样股票是值得去投资的。当然环境保护其实也会带来很多的机遇，企业的发展如果您投资的项目适应环保的话，必然本身在大的环境下带来增值。刚才各位嘉宾探讨的PPP的问题，我们社会资本与公众资本的合作，我承担中国建筑PPP项目的政策咨询工作，很显然这些都是非常大的机遇。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们首都的二机场，PPP的投资将近达到300多亿，这就是机遇，当然除了基础设施的建设，PPP重点的当然是市政，市政为可能有医疗、养老、教育一系列都会给我们带来空间。社会责任朝着我们社会发展大的方向，有利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大方向发展，本身企业也会带来收益。

这些大的项目，市政项目都等着更多的社会资本去投入。包括很多的民营企业家都跟我们探讨，现在没有钱的人着急，有钱的人也着急，有钱的不知道钱往哪投，前段时间我去了光大海南分行，肖总给我讲一个问题，他是计财部的，他到公司事业部他说我项目往哪投，政府鼓励的项目，那么多专家智库引导往人类可持续发展，人民生活更好发展的方向发展，履行社会责任不见得对企业不好的，经济学众多理论也支撑我们可以，顺应这样的一种发展，另外一方面我们在履行社会责任和企业的自身良性的发展里面是可以得到更好的协调的效应。

李旭红：这是非常好的问题，也是广大纳税人非常关心的问题，我尝试回答一下，是这样，首先哪个国家都会征税，税是避免不掉的，我非常赞成一个观点，税收里面该征得就征，不该征的不能多征，这是非常关键的。这次川普竞选里面有大量提到了税，包括境外汇回美国的利润，到底征多少税，包括遗产税要不要取消，美国联邦所得税是不是由七档往下降，税非常关键，税里面大势所趋是什么？一方面政府需要税的，世界各国的政府也不见得那么不缺钱的。可是另外一方面你也得让纳税人有一个承受的限度，向中国文化里面讲的“度”很重要。我们做结构性的减税，大的积财政政策里面减税是主调，我们李克强总理多次场合讲到包括营改增力保我们税负只减不增，在积极财政是非常的主调减税。减税总体规模不变，这里面你下调总量不可能的，只能是结构里面调，环境保护税几位专家都提到了，它的总额并不是很大，它对污染抑制效应比较明显，这种税可能征税，哪怕这种税未来范围扩大，税额上升还是能够在征税里面起到积极效应。哪些方面可以减，对企业重要就是两个税增值税、企业所得税，企业盈利情况不动，今年的企业所得税是下降的，增值税我们虽然总量上看到下额下降，可是还是有些企业微观上没有增值税效应，增值税是购进法，增值税上不做了减税的安排，我们做了这样政策性的安排，你为什么没有办法抓住，这种税在购进法下在你企业经营决策上做的安排，站在企业层面最高端是什么安排？通过你商业模式调整，你适应国家的政策，而你实现了国家政策预计目标，减税企业就得到了真实的目的。最核心减税就是第一大税增值税，关键是咱们能不能落得住税收的红利，环境保护本身税收总额占比比较小，而且又能起到抑制效应，未来扩大了征税范围，也会整体的税收范围产生不利增加税负的作用。

《财经》年会2016：预测与战略 由《财经》杂志、财经网主办，于11月17日-19日在北京举行。

（嘉宾观点据现场发言整理，未经发言人本人确认）